配配走了进来,一梅说:“配配,我累了,想睡会。”身后却想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娘,九月姐姐是要做六姨娘吗?”
回头一看,正是大宝,一梅拉住他说“小孩子家,别乱说。”
“娘,我没乱说,我长大了,我知道,刚才听娘跟九月姐姐说了。”一梅看了一眼配配。
“嗯,我知道大宝聪明,大宝喜欢九月姐姐吗?”
“不喜欢九月姐姐吗?”
“不喜欢?”
“为何?”
“不知道。不过,我看她常常偷听人们说话。”
“乱说。”
“是真的。”这娘俩做梦都想不到,隔墙有耳,这一番对话却正被门外站着的九月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第二天,李寒山带着几个手下到乡下收购粮食去了。
李寒山一出门,大宝就像一只放出笼的鸟,一梅宠他大家都知道,所以,只要一梅不说他,大家对他也是睁一支眼闭一只眼的。
这天,大宝看看李老太爷又坐在太师椅上“点头”,就从鸡毛掸子上扯了一根鸡毛在爷爷的鼻子低下晃来晃去,看他老人家没动静,心下大喜,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满园子疯跑了一圈,大宝决定上爷爷房间去,没有人陪着这个小少年感觉有点寂寞了,经过老祖宗的祠堂时,好奇的他又溜了进去。
祠堂里空无一人,平时娘是在这里念经的,今天也不知上哪去了,看到老祖宗的牌位,大宝心里有了一种敬畏,说是敬畏不如说是害怕,他赶紧跪在地上的软垫上向着老祖宗的牌位响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正要转身出去,看到桌子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大宝知道,娘的东西是不允许丫环们动的,一定是娘太累了,没有注意到这些,我何不帮帮娘,把这里打扫干净,这样想着,大宝就四处去找那鸡毛掸子。
转到牌位后面也没看到鸡毛掸子,大宝正要转出去,却看到一幅很高的山水画,大宝想,这画怎么挂到后面来,待我来看看。
这时候的大宝,早已跟教书的先生学了不少画画的知识,虽然如此,但大宝不是书呆子,也还没到要装模作样附庸风雅的年纪,也只是好奇,为何画不放在大堂里,却放在这牌位的后面。
好一会,大宝自己也看不出个理所然,便用手去掀那画,看到后面有个圆柱,便用手去摇它,想把它扯下来,哪曾想只听“喀嚓”一声响,一扇门向一边开去,露出一个格出来,上面有一个盒子,大宝把盒子拿了下来,想开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费了好大劲,也没开得了,只得放回去,关好门。他想,等下问问爷爷。
放好东西,大宝又看看了那画,这才跑出祠堂找爷爷去了。
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看到爷爷时,爷爷正急着找他,大宝为自己又一次赢得胜利跳了起来,小盒子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
“大宝,我的宝贝,你又跑到哪去了?不老老实实睡觉,等到你娘知道了又该批评你了。”李老太爷看到大宝,蹲了下来,用手点着他的脑袋瓜说。
“爷爷,你又输了。”大宝兴奋地说。
“好好好,我们大宝最聪明。”爷孙俩正调笑中,远处有人在说“老太爷,后花园好像有人在叫您。”声音温婉到了极致。
两人回头一看,正是九月,她正从远处笑盈盈的走来。
听她这样说,老太爷对大宝说:“你在这等爷爷,不要乱跑了。”又对九月说:“你帮我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老太爷,你放心吧,我看着呢。”那九月看太爷走了,对大宝说:“大宝,你看,九月姑姑陪你呢。”看老太爷走远了,便问大宝“大宝,喜欢姑姑不?”
看到九月这样问,大宝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并不回答。
“大宝不说话,那就是不喜欢了,可是姑姑想送一件东西给大宝,大宝,看这是什么?”
九月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大宝一看是一把小小的手枪,九月拿着枪对着大宝,然后嘴里“叭”的轻轻一声,声音倒是很小声,可在大宝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他本能的后退,抬头惊恐的看着九月,小脸吓得一下子变白了。
家里的人都说九月姑姑长得漂亮,像仙女下凡,可是大宝好几次看到她偷听别人说话,那神情就像故事里披着人皮的狐仙,所以,一直对她没有好感。
现在,看她用枪对着自己,大宝感觉到了她眼神的不善,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有一种想要逃走想法。
看到大宝被吓到了,九月“吃吃”的笑了起来,说:“傻瓜,这是玩具手枪,看你吓的,来,九月姑姑送给你。”说完,她拿过大宝的手,把那手枪放到上面。
看到九月在嘲笑自己,大宝又怕又恨,他缩回了手,用眼睛恨恨的瞪着她,看到是假枪,大宝的胆又回来了:“你才是傻瓜。”
“哟哟哟,小小年纪,学会顶嘴了,老师怎么教你的,这么不待人喜欢。”九月说着,用手指在他额上狠狠的点了一下,没等她的手放下,大宝用手把她的手甩开。
“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就像故事里披着人皮的狐仙。”大宝愤怒地大声说。
“过来,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九月也恼火了。
“大宝,怎么不睡午觉。”两人回头一看,来的却是李家的护卫长风雪,风雪高大魁梧,站在大宝的身旁,大宝有种靠山的感觉,刚才的害怕一扫而光。
“风雪叔叔,她欺负我。”
“谁敢欺负我们大宝,叔叔给你撑腰。”
“嘿嘿,风雪大哥,我跟大宝闹着玩呢。”九月讪笑道,又说“你来了好,我也要去休息了,大宝交给你了。”
“好,你去吧。”九月逃也是的走了。
“大宝,想不想跟叔叔学学武?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们大宝了。”风雪把大宝抱了起来,说道。
“叔叔你教我吗?”大宝看着风雪说。
“那自然。”风雪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等等。”大宝从风雪身上下来,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好,练武是要吃苦的,实习一个月,若能吃得苦,我就收你为徒。”
这一切,被在拐角处的九月尽收眼底,她用鼻子“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