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谈什么?”来到二楼的阳台,外面的雪在太阳的照射下透出光芒,迟雪琛穿得太薄,有点发冷。
尹言雅看了看她若不经风的样子,道:“知道为什么我哥和我,姓氏不同吗?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爸爸孩子……”
“同母异父?那,你干嘛不干脆改名姓郑?”迟雪琛不禁想到郑修默的家庭关系真的是复杂,一个姓郑的哥哥,一个姓尹的妹妹……
“不可以,郑叔叔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不配姓郑。”尹言雅淡淡的笑了笑,像是在自嘲自讽。
这郑家的老爷子究竟是多目中无人。
尹言雅看着反光的玻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哥哥的继父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因为妈妈的离世,郁郁寡欢得了绝症,后来为了不拖累我和哥哥,就喝农药自杀了。”
迟雪琛认真的听着,还是冷得缩了缩脖子,皮肤仿佛是因为冷空气显得更加的没有血色。
“你所说的拖累,难道是因为郑修默的亲生父亲想带走儿子,为了不影响你们,才自杀的是吗?”迟雪琛说出了猜测。
尹言雅点点头,简单的“嗯”了一声。
听起来,果然是个伟大的继父,为了成全继子和女儿将来没有负担,日子好过,而情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哥哥当时是不想和郑叔叔走的。”回忆起当年,尹言雅还是忍不住掉眼泪,想起爸爸服毒自杀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照顾好自己和华义……整个心都好像被一双手撕裂。
“但是我知道,哥哥是多么的渴望回到郑家,他想改变他自己的命运!”尹言雅从小粘着郑修默长大,郑修默的一个眼神她都能从中读出分毫。
尹言雅见迟雪琛安静的听着,就又继续开口:“我能理解哥哥的苦衷,为了我爸爸,哥一直不肯下定决心,直到……”
“直到你爸自杀?”听起来,这就像是尹言雅的爸爸给了郑修默认祖归宗地机会。
郑修默……
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一个有钱的生父,他根本就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她发现,其实他这个人还是有良知的,没有沦落到丧尽天良的地步。
尹言雅突然直勾勾的望着迟雪琛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只有他了,他是我的全部,不要伤害他好不好?在我从美国回来之前,照顾好他?”
她是他的全部,她没有了妈妈,之后没有了爸爸,她只有哥哥。
“我……”迟雪琛一时间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这傻妹子开什么玩笑,她伤害得了郑修默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照她能把自己照顾周全都算她自己走运了还妄想照顾郑修默吗?!想照顾他的女人多的是,容不下她这一个。
“其实我跟你哥哥之间,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迟雪琛深深地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就只是交易罢了。
各取所需,没有感情。
尹言雅还是不依不饶拽着迟雪琛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几下,道:“就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说,哥哥在16岁那年内心受了巨大的感情伤害,我不想他重蹈覆辙!”
16岁,感情伤害?
真幼稚,那么早熟也就罢了,就是小屁孩谈个恋爱就遭受感情伤害了?那如果和她这样不幸的人角色兑换,郑修默是不是得疯了马上从楼上跳下去?
想到那个场面,迟雪琛的嘴角就不由得往上扯了扯。
“或许你不会理解,那个伤害,让哥哥这么久了都不敢面对一面掌心大小的镜……”
子字还没有说出口,张姨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恭敬地说道:“迟小姐,尹小姐,该吃午餐了。”
迟雪琛正愁没办法脱身,好在张姨及时出现,她抬头对着尹言雅一个微笑,道:“正好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尹言雅知道是迟雪琛在转移话题,就在迟雪琛转身的那一刻就放大了分贝。
安乐手里一直拿着一张支票静静地在窗边发呆,另外的手中攥着手机,不断的重复拨打两个号码。
仅仅48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琛,你又在隐瞒什么?
心烦意乱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着,干脆把支票撕成了几片碎片,扔到了地上……
支票上的金额被撕得零碎,组在一起,依稀可以辨认出,正好是四百万……只可惜这支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个嫌疑人挺聪明的,为了不在提款机上留下指纹,用指甲戳。看穿着,还有头发以及身材那些来看是个女人,不过……”仔细观察了一下银行的监控视频,刘新一直不断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又把镜头倒退到一定的位置继续播放。
“不过什么?”楚学良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看似神情十分悠闲自在。
刘新停下了转笔,头冲显示器扬了扬,示意楚学良看录像,道:“嫌疑人太匆忙撞到了身后拿着奶茶的女孩,如果是女人的话是不会动手打人的,反而会拿出纸巾擦手啊衣服什么的。”
又是肢体语言……
“切,你和安乐那小子一个德行,那一套不像港台剧上演的那么管用!”楚学良无论怎么看,那个嫌疑人就是个女人!
换做古代的话,楚学良完全就是对犯人严刑逼供的衙役。
“乡野村夫……”刘新忍不住小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