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攻下襄阳后,暂时休整了一下,没有继续南下。
襄阳失陷的消息不久就传到桓冲和刘波耳中,两人见城已失陷,便各自率领军队返回了城中,严加防守。
桓弘也听到了襄阳城失陷的消息,不禁悲从中来,要是自己能率军增援,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每每想到这,心中就一阵阵内疚。
这天,桓弘又感觉心烦意乱,于是把江河平召来,排遣心中抑郁。
“襄阳城中有叛徒,江城中也可能有叛徒!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如果不除去这些叛徒,说不定我们也会重蹈朱序的覆辙!”江河平担心地说。
“那怎么把叛徒除掉呢?”桓弘问。
“敌在暗我在明,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江河平也很无奈。
“我们也有暗的,”桓弘思忖了很久,才下决心说出来,“你听说过天师道吗?”
“你说的是正一盟威之道吗?“江河平问。
“是的,“桓弘道,”这是祖师张道陵天师所创,后来分为南北二派,其中我们大晋继承了南派,为正一门,而北派则被苻坚偷梁换柱,更改教义,改为天王门,一正一邪,互不相让。“
“原来是这样!“江河平吃了一惊。
“天王门为秦所用,变成了一个汇集中原各地高手的庞大的特务组织,为了与之对抗,我们南朝也发展了正一门,使之成为我们的情报组织。“桓弘说。
“天王门是苻坚所改造,首领是苻坚,那正一门是谁改造的,首领是谁呢?“江河平问。
“问得好,“桓弘继续说,”正是我伯父桓温所发展,首届门主当然是我伯父,当年他在世时,门内可谓是人才济济,在正一门的辅助下,他还三度北伐,有一段时间还光复了旧都,当时,就连谢安也对他毕躬毕竟,待之以君臣之礼。“
“现在呢?“
“自从伯父死后,正一门几大堂主发生内讧,互相之间争斗不休,谁也不服谁,如今杨州地区以谢安为尊,其他州郡则以我父亲为尊,大致分为东西两派,也正因为如此,元气不伤,被前秦承隙而入,不但北伐收复的失地尽数失守,连伯父收回不久的蜀地也被前秦夺去,现在前秦更是有恃无恐,恣意攻打我大晋领土,屠杀我大晋子民。“桓弘叹息。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们要复兴大业,就必须要重振正一门了!“江河平道。
“不错!“桓弘说,”如今东派谢安正在以谢玄为首领,招幕京口勇士训练新军,扩充东派势力;我们西派也不能示弱,必须壮大我西派力量!“
“将军打算怎么做呢?“江河平问。
“我跟父亲商量过了,我们也找到了好手!“桓弘笑了。
“是谁?“江河平有点不安!
“就是你!“桓弘说,”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少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并且大将之才,可堪重任!“
“这——“江河平觉得太突然了。
“没事,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假以时日必能成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桓弘说完摆了摆手,”你这几天好好筹划一下怎么招募人员,训练新人。“
“喏!“江河平不再推辞,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开始干了。
这次,桓弘又上报桓冲,让江河平做了百夫长。但是官位有了,人却仍然只有他的那什人,其他的都需要招募新兵加以补充。
这正中江河平的下怀,如果以后的人都是自己来招募训练,那么这些人就成了自己的“禁军“,以后光大正一教、一统天下就不再是纸上谈兵了。
然而,正当江河平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时,危机又降临了。
这天,江河平正带着靳军在城中贴出告示,招募勇士,突然一道寒光袭来,让江河平吃了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江河平施展起无量快功,一下掠过寒光,向射来的方向追去。
但是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击不中,又发出三道寒光,二道射向江河平,一道射向靳军。
江河平硬生生地扭转身形,狼狈避开了这两道寒光。
靳军却因为武功平平,被寒光集中。
“当“的一声,靳军手中的大刀掉到了地上,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救人!“江河平对着其他人喊,自己一闪,追了上去。
远处一道身影闪过,快如鬼魅。
江河平暗叫好身手,用尽全身力气追了上去。
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前面的人影停了下来。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手持一把纶巾扇,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河平。
江河平并不认识他,但是见他年约四十,潇洒文雅,飘然而立,隐隐间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心知这个人功夫了得,不能麻痹大意。
“你是谁?”江河平问。
“你就是重伤刀剑双煞的江河平?”中年人反问。
“不错!你是天王门的人?”江河平没有否认,继续问。
“好眼力,但是你知道得太多,可惜——”中年人叹息。
“可惜什么,看刀!”江河平说完,突然跃起,一个纵向已到了中年人面前,并挥出了第一刀。
“不自量力!”中年人毫不在意,挥起手中纶巾扇,向着江河平攻来的刀请请一点,就拨开了刀的方向。
江河平万万没有想到中年人的武功竟有那么高,当下吃了一惊,用尽全力使出了桓氏刀法,霎时间,无数刀锋幻影向中年人劈去。
中年人似乎很吃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河平,江河平以为中年人怕了自己,更加奋勇地进攻。
到江河平的刀劈下来时,中年人好像才回过神来,挥出纶巾扇轻轻一挡,就把江河平的刀挡住了。
江河平这下大吃一惊,自己这一刀用尽了自己九成力气,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也要被砍断喉咙,但是没想到中年人仅用一把扇子就轻松地接住了自己的刀,并且连人带扇不带一点损伤。
中年人没有停下来,手腕轻轻一动,拂动江河平的刀拨开,再反手一抽,江河平整个人都被抽倒在地。
“你虽然天资聪敏,但年纪太轻,不是我的对手。不如给我嗑三个响头,我就给你个全尸。“
“休想,就算你把我打到还剩下一个人,我也绝一举动投降!“江河平年经气胜。
“那好,我现在就成全你!“中年人笑了下,突然身形一晃,已使出扇子攻出了十几招,速度比江河平的无量快功还快出了不少。
江河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招式,心下大骇,立刻跳出了战斗。
中年人似乎并不打算停止,又紧接着攻出了十招,江河再也逃不过,肩膀上挨了重重的一击。
“啊——“一阵痛入骨髓的感觉传了过来,他身形缓了一下,这下再也身体不了了,身上又多了几处伤。
“怎么样,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中年人道。
“休想!“江河平已痛得滚落在地,哀叫不已,但仍忍痛回骂。
“那好,再让你尝尝我的手段。“中年人道,改善为拳,又攻出了数十招。
江河平听见身上传来咔咔的响声,知道身上有多处骨头断裂,锥心的痛感又高了几分。
“你服不服,再不服就要变成废人了!“中年人哈哈笑道!
“我就是变成废人,也不会服输的!”江河平拼着全身力气说。
“果然有志气!”中年人冷笑,又使出分筋错骨手,将江河平的经脉尽数击断。
“啊——”痛苦到极致,江河平又不禁惨叫起来。
“你已被是废人了,你的愿望实现了!哈哈!”中年人大笑起来,“谅你是条汉子,就留你个全尸吧!哈哈!”
“畜牲,杀了我!”江河平痛不欲生。
“想死,没那么容易!”中年人迅速点了江河平身上几处大穴,“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好好享受你今后的幸福人生吧!哈哈哈——”
中年人边笑边纵向掠了出去,留下江河平一个人躲在地上。
江河平此时身上多处骨折,筋脉尽断,疼得他满身是汗水,嘴角也满是咬破嘴唇流出来的血水,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一刀,一了百了,但无奈中年人已点了他周身大穴,丝毫动弹不得,只得忍受着这浑身剧痛。过了没多久,又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他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