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苏尔被送往医院就医,和张颂文住在同一家医院。
待尉迟盛远将尤苏尔安排好,便带着鱼小雨和鱼安彤来到张颂文的病房。朱蒂被打发回公司处理事情,助理自愿留下照顾尤苏尔。
“亏欠你的,就等来世再偿还了。”尤苏尔望着细心照料自己的助理,累眼模糊,“为什么你还能这样对我?”
“我是不想欠你的,只想让你记住你永生永世都欠我的。我伺候你几天,算偿还了你曾经对我不错的恩情。”助理冷冷道。
尤苏尔不再说话了,轻轻闭上眼睛。
助理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拿了包出去。
这边,张颂文的病房里,在尉迟盛远一家到来后不久,甄诚实和周平凡也来了。
他们自然是借着看张秘书恢复的如何而顺便来看看两人进展如何,都是喜欢八卦的小伙伴,心照不宣。
其实,几个人都知道,进展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牙刷妹都已经酿成铁的事实并且扬言会对张秘书负责,还有什么悬念呢?
“颂文,好些没有?”尉迟盛远进来微笑打招呼,一脸的轻松。
张颂文正在被安如诗强迫着吃苹果,见尉迟盛远进来,立即快速嚼了几下将口里的苹果咽下,一脸的惊慌,“好多了,总裁你那么忙还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老板暂时将他住院的事情忘了,只要时刻记得自己曾经因为救他家人而受过伤就可以了。
这样总来探望,他不觉得对他的回复有益。因为每次见老板他都有种会消化不良的感觉。
不知道他这一秒笑,下一秒会不会就剜死他。
守着这样一个老板,他至今还精神正常算幸运了。
“我不是来看你的,顺便而已。”尉迟盛远毫不客气的实话实说,继而又道:“有如诗在,我们来不是多余?”
“……”张颂文笑着的脸僵了僵,看看一脸得意的安如诗,无语的低下了头。
等等,顺路?什么意思?有情况!
张颂文忽然有抬起头。尉迟盛远狠狠瞪他一眼,“诈尸了?”
张颂文张了张嘴,又合上。在思讨该不该问那么多,他现在又什么忙都帮不上,会不会问了反而遭骂?
好吧,忍着,还是等下问别人吧。又低下了头。
唉,发现最近自己爱上了低头的姿势,因为可以逃避一切,虽然只是暂时的。
每次安如诗一吼,他就条件反射的低头……
“张叔叔,莱恩落网了,你知道吗?”鱼小雨跑过来解救了纠结而肝颤的张颂文,笑着告知他实情。
这可是救命恩人,爹地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吗?
“真的吗?”张颂文两眼放光,这个大魔头终于落网了,险些害死自己,真想此刻就去狠狠踹他几脚解解气。
张颂文不禁红了眼。
“张叔叔,你是不是很想捅他几刀解解气?”鱼小雨似乎看穿了张颂文的心思,笑着道。
“不不不……”张颂文连连摇头,可不敢再捅了,捅完自己先晕了,很危险的,“踹几脚就好。”
“噗!”鱼小雨笑得小脸儿花儿一样,张叔叔你真是可爱极了。
好吧看在你这样可爱又勇敢的份儿上,一定给你找个可心的媳妇儿。鱼小雨在心里暗暗许诺。
“呵呵,如诗不准我看电视,不然我早就知道了。”张颂文笑笑。这么大的事情,媒体一定第一时间报道的。
就在这时候,医生进来了。跟尉迟盛远打过招呼后,开始细心的给张颂文检查伤口。
“医生,我还要住多久才能出院?”张颂文一脸愁容,可怜巴巴看着医生。
他多想立刻就出院,再也不要每天被牙刷妹当个孩子一样上午教育了下午训斥,晚上还得吼一顿。
他怕伤没养好人都被吓成精神病了。
“那么急着出院吗?有这么体贴的未婚妻伺候着。”医生笑了笑,看了看安如诗,又对张颂文道:“回复的不错,好好养着。”
“未婚妻?”张颂文盯着医生,他什么时候说有未婚妻了?
“是啊,这不是你未婚妻吗?”医生看着安如诗道。
“是是是,当然是!”甄诚实立即钻了出来,笑着喊,“他们就等着出院办喜酒了。”
“喔,我以为又是安小姐逗我呢。”医生笑笑看着张颂文,“那恭喜了!怪不得着急出院呢,呵呵。”
笑着说完,出了病房。
大家自然都从医生的话中懂了,是安如诗一直以张颂文未婚妻的名义自居,不然医生怎么会说未婚妻呢?
于此,大家便都明白了安如诗的心意,各自心里又都有了打算。
就在大家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尤苏尔的助理突然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道:“总裁,不好了,夫人她……”
“怎么了?”尉迟盛远看着助理,助理已经说不出话。
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便都出了张颂文的病房,急匆匆朝尤苏尔的病房走去。
一进病房,便看见医护人员正在给脸色已经铁青的尤苏尔检查着。
一看脸色,尉迟盛远便知道,尤苏尔就要被人们所遗忘了。
“自杀。”医生摘掉口罩,做出结论。其余医护人员也点头。
“怎么回事?”尉迟盛远问跟过来的助理。
助理战战兢兢得到,“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看她睡着了,想出去买点吃的给她,可是等我回来,她就这样了。”
“我们已经掉出监控看过,没有人进来过,她是吃了自己备的药自杀的。”医生道。
尉迟盛远点头,并不再有任何质疑,因为没有必要,这是他预想到的结果之一。一个曾经野心勃勃的人,在一无所有后,为自己选择结束方式的,也算合乎常理。
看守所的隔音玻璃将一脸沧桑的莱恩和霸气依然的尉迟盛远隔开,尉迟盛远手握着话筒对莱恩道:“她去了,就埋在城西的公墓里。”
“不用跟我说,我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劳烦你清明派下人去给烧张纸。”莱恩梗咽着,不看尉迟盛远,低声道:“谢谢你能这样对她。”
“好歹也算母子一场,我也算是替你尽最后一分孝心,让她走得踏实些。”尉迟盛远语气依然冷淡,“无论她多么罪不可赦,却是爱你的。”
莱恩已经说不出话,点头,低头……
尉迟盛远走出看守所大门,阳光明媚,鱼安彤和鱼小雨站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一切都结束了。尉迟盛远轻轻舒了口气。
“爹地,你不觉得你很闲吗?”鱼小雨左右各拉着爹地妈咪的手,问尉迟盛远。
“是啊,公司也没有了,我没事做,只有来看看他了,以免他们再拿个假的换掉。”尉迟盛远笑笑,对鱼小雨道。
“你是来督促他们早日将来恩枪决的吧?”鱼小雨不客气的朝尉迟盛远奸笑,“你是该有点正事做了。”
“鱼小雨,你要帮爹地把公司夺回来。”鱼安彤眨着圆眼道。
“那当然。”鱼小雨胸有成竹的道:“包在我身上。”
“那么有把握?”尉迟盛远颇有兴致的盯着鱼小雨。
“唉,爹地啊,为什么你在安宅的地下室住了那么久都没有拿到一点搬到安哥的证据呢?”鱼小雨轻轻摇头叹气,看着尉迟盛远。一副质疑爹地能力的表情。
“是你急着救我,没有人看着了我都不出来,你不会骂我傻冒吗?”尉迟盛远理直气壮,摊手瞪着鱼小雨。
没有见过这样里外都是面,横竖都是理得小孩子,天才就了不起吗?他怎么也是老子好不好?
“好了啦!”鱼安彤看够了父子俩无聊的斗嘴,不耐烦的喊停,“研究点正事好不好?”
“对,研究正事,嘿嘿,妈咪,不如我们研究下你和爹地的婚礼吧。”
“我看可以……”
“谁要和他婚礼?做梦!”
一家三口欢快的笑声融进宣泄的城市,看似平静祥和的都市,一场暗涌的风波正在掀起。
一切都结束了,尉迟盛远便开始研究公司的事情,将公司交给了安哥,他只是真的想借机清闲几天,而且有朱蒂还在公司,随时回报情况,他便也不担心什么了。
回到家,尉迟盛远便给朱蒂打电话,想问问公司的情况,却被提示对方关机。
想找个佣人问问,尉迟盛远翻遍了整间房子也没有找到一个佣人。
“别找了,我把佣人都辞退了,节省一份开支,保镖也都打发走了,我们养不起。”鱼安彤对尉迟盛远道:“反正已经没事了,我们也不需要保镖了,佣人做的事情以后我做好了,反正我也不用去公司了,公司又不是你的。”
尉迟盛远一张俊朗的脸抽了几下,这是在指东打西的说他没有用吗?谁给她权利辞退他的佣人和保镖了?
这女人就是不如儿子有远见。
尉迟盛远气得满地转圈儿,却无言以对。因为眼下的状况的确如此。
“唉,爹地啊,幸亏你还有妈咪欠的三个亿,不然你真的没法混了。”鱼小雨笑得浑身乱颤,却被鱼安彤狠狠瞪了一眼。
这个小混蛋,又在帮着别人气亲娘。不提三个亿会死吗?
“喔!哦哦哦……”尉迟盛远登时一脸恍悟,大肆的坐进了沙发,“对哦,我还有三个亿。”
“是啊,不然你也被扫地出门了。”鱼小雨也坐了过来,在尉迟盛远身边,笑笑,笑得很阴险,“比那些被辞退的佣人和保镖还惨。”
“呵呵,是哦。”尉迟盛远摸摸头,蹙眉低声对鱼小雨道:“不过,一个佣人都没有,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有啊,妈咪不是吗?”鱼小雨理所当然道:“妈咪刚才不是说了吗?佣人的事情以后她来做。”
那怎么可以?他尉迟盛远的女人做佣人做得事情?
尉迟盛远将头摇的自己都快要晕了。
“爹地你是不敢用吗?”鱼小雨笑着看着尉迟盛远。
鱼安彤在一旁双手叉腰,也盯着尉迟盛远。
“不是啦!你妈咪温柔贤惠又聪明可爱的,你怎么说的你妈咪有多凶似的呢?爹地是舍不得用啊。”尉迟盛远硬着头皮说了一堆连自己听了都浑身鸡皮疙瘩的话。
唉,寄人篱下矮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