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杜梨睁眼,六点半,关了闹钟。又在床上小眯了一会,蜷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只腿伸出来,露出洁白的小腿肚。
六点四十五,起床,杜梨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呆,又神经地对镜子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床。
整装完毕,杜梨从浴室中出来,越过母亲的床和睡颜良好的母亲,由于是在外租的房子,一间卧室一个浴室一个厨房,所以杜梨和母亲睡在同一间房的两张床上。
杜梨穿好鞋子,便听见母亲睡意朦胧的声音:“厨房有牛奶,带上喝。”
“好,我知道了。”杜梨赶忙拿上厨房的牛奶,飞快的奔出门去。
杜梨作为一个重点中学的高中生,学习中上。杜梨七拐八拐地从自家的小巷中跑出来。看见王召伯从巷子的出口经过,穿着夏天的校服,冬天的校服扛在肩上,头发长地快遮住了眼睛。一幅你看我就是个痞子的样子。
杜梨顿了顿脚步,低头假装的望了望鞋子,看着王召伯过去了,呼了一口气。
这是杜梨这四年来一直喜欢的人,这份喜欢春雨溪水,说不上太多轰烈,有些日子甚至杜梨自己都觉察不出来。只是每次见到王召伯的时候每每尴尬不安,心虚地躲在角落里看着。杜梨想,这大概是分不为人知的喜欢。或许,也不该让人知道。
索性还好,王召伯不是和杜梨一个学校的,这份情绪偶尔想起,大多数时间都是了然淡去的。
杜梨准时到了教室,带上耳机,拿着书本正准备读书,同桌李舞撞了撞杜梨的手踝,杜梨歪着头看舞,李舞拿下杜梨的耳机。
“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两个人从西甲中学转到我们高中来了?”
“所以?”杜梨疑惑。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杜梨摇头。
杜梨虽然摇头了,李舞有些受挫,还是忍不住说下去:“他们还像因为打群架而差点被学校开除了,没办法之下只好转过来了。一个叫墨子沣,之前挺有名气的,另一个我倒是忘了。”
群架,杜梨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王召伯。会不会是他?
“杜梨,你在听吗?”
“恩,在的。”
“算了,和你说话真没意思!每次我的八卦到你这就挂了”李舞趴在桌上哀怨地看着她。
杜梨笑了,从桌里拿了一颗大白兔给李舞道:“不气不气,别皱着眉头。”
李舞拿过大白兔放在嘴里道:“你整天就像哄孩子一样哄我。”
上课铃一响,班主任进来将巨大的文案放在讲台上,抬了抬他那墨黑色的眼镜。
“今天有一个转校生转到我们班来。进来吧!做个自我介绍。”
杜梨看见墨子沣站在门口,一如王召伯一样的头发,校服披在肩上,脸算是比较好看的,只是青青紫紫带着伤。
墨子沣走进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字迹看着像是有板有眼的行书,十分的养眼。
墨子沣对自己的字迹很自信,看众人很是惊讶嘴角开始上扬。
”我叫墨子沣,字都写在黑板上了,有哪个字不懂的可以查字典。和我玩的好的人大多都叫我疯子,就是这些了。”
“以后你就坐在杜梨旁边吧!”班主任指了指杜梨的位置。
李舞哀嚎一声:“那我坐哪?”
“林浩旁边的位置空着,你就坐那吧!”
林浩是班中出了名的“孤独症”,班上的人几乎都未和他说过话,杜梨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收作业的缘故。李舞却是个话痨,平时是片刻停不下来的主,听到这,李舞的内心是奔溃的。
墨子沣从坐到杜梨旁边开始,杜梨从未跟他说过一句话。杜梨本身话就少,到了陌生人面前,几乎是无话可说。
墨子沣认为这个新同桌十分的无趣,杜梨的胳膊很细,穿着十分整齐的校服,头发快到腰间了,被绑在后面成了长马尾。墨子沣认为这个人大概就是老师派过来管他的。却发现她几乎只管自己的事情,偶尔戴上耳机听听歌。
第三天的时候,墨子沣有些忍不住,对着杜梨叫了一声:“哎。”
杜梨正在做试题,听到墨子沣在叫她,杜梨歪过头来看着他。
“嗯。”
“我叫墨子沣。”
“我知道,你上次在黑板上写了,不会查字典。”杜梨笑了笑,从书桌里拿出见面礼一个糯米团子给墨子沣。杜梨的课桌一般都会有些小零食。这是杜梨的习惯,什么时候饿了,便可以拿出来吃。
墨子沣愣了愣,不自觉的拿着她的东西放在嘴巴里,有些甜软,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他见过很多笑起来好看的女生,杜梨笑起来不算最好看的,可是杜梨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自己觉得有些——治愈。
“你真不知道我吗?我以为你们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号!”墨子沣闷闷地说了一句。
“所以,我就该知道你?”
“……”
杜梨作为语文课代表下午课间的时候去办公室拿试卷,出来之时路过银杏道,正好看见墨子沣与另一个人在爬墙。
墨子沣也看见杜梨了,墙爬了一半,刚好卡在墙上不上不下,墨子沣有种被好学生得个正着的感觉。
杜梨走过来,对着墨子沣发了会呆。
墨子沣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正要从墙上爬下来,一张试卷就放在了他的手上。
“下午第四节课之前要交的,记得交上来。”
“……”
“疯子,快点。”墙外的人叫喊。
杜梨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看着墙角愣了愣。
墨子沣看着杜梨在发呆,对着墙外的人说:“急什么,我来了。”便将自己在墙里的脚跨出去,轻盈地落在地上。
原来墨子沣和王召伯是一起的,杜梨想,难怪总觉得他们有些像呢。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王召伯的呢?
记得那好像也是个秋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