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刺破了咽喉,才学会了说话,而你,轻描淡写。)
“猴子,他们在唱什么?那些鸟在唱什么?”暗疯狂的质问猴子。
“呵呵,他们是荆棘鸟,从出生开始就不能歌唱,只有在喉咙刺破的那一刻,才能唱出来。”猴子全身颤抖,像是在告诉暗,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有时候,一些生物因为一个梦,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是大多数的生物惧怕死亡,所以大多数的生物只是整天做着白日梦。”猴子闭着双眼。
“我在这里发现了荆,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就像人类所说的神经病。嘴里不停的唱着那些鸟所唱的歌:
从头到尾世上都有人在哭、
歇斯底里的哭、
哭一个不记得我的我。
从头到尾世上都有人在笑、
放荡不羁的笑、
笑一个忘记了我的我。
从头到尾世上都有人在走、
漫无目的的走、
走向一个嘲讽着我的我。
从头到尾世上都有人在写、
无所顾忌的写、
写一个疯狂的我。
用我的眼、映出你;
用我的耳、倾听你;
用我的嘴、诠释你;
用我的声、颂读你;
没有脚、我也可以追上你;
没有手、我也可以牵住你;
毁灭我的心、我依然可以爱你;
刷空我的脑、我只能忘记你。
我刺破了咽喉,
才学会了说话,
而你,轻描淡写。
你知道了吧,本来你应该活着自己美丽的世界,不该看到这些的。”猴子似乎有些后悔,此时他就像一根把自己纠缠了很多结的线。
自那天以后,猴子与暗都沉默了下来。猴子在荆棘林找到了荆的尸体,但他并有告诉暗。
他跟暗说,她可能朝着沧海的另一边出发了,如果你想要寻找,就得穿越过大海。
暗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愣愣的望着大海,而猴子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一个是望着海,而一个望着的却是海上的天空。
(九:我无法掩饰更不知如何解释你不知却早已明了)
这天,猴子说他要出海去学习本领。暗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他,暗知道有些事,只是虚无缥缈的,他永远也不可能是书里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而这个世上也许也没有天宫。
分离的前一夜,猴子疯狂的安静,暴躁的宁静,抓狂的忍耐,压缩着爱,缩水着情绪,但又不得不可悲,不得不去承受,不得不止步。
暗不是猴子,这一晚,他望着天空貌似哪一年忘了一些事,现在也记不起来了。他总这样苦恼,总是千方百计把自己填满,却发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空空洞洞的。
“猴子,我们还会再见么?”暗望着他。
“当然,当我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将把你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给你。”猴子露出了个标准的笑容,似乎在掩饰眼底的迷茫。
“哈哈,猴子你老是说大话,但这一次我相信你,我会在海的另一边等你和你的故事,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个精彩的故事。”
“那还有说!”猴子依然故作臭屁的回答,让暗又想起了以前。
暗不是猴子,虽然他也有一颗英雄心,但也在后来沉默。暗想也许千百年后他们的故事早已不在,时间像是捏死了梦想,梦想也不愿挣扎,耐心的同时无可奈何的等待。而这种等待的结果只奔向着同一个终点——死亡。
似乎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从猴子身体里并发,激活每一个细胞,握紧双拳却无处发泄,暗知道这是一种恨的力量,一种恨自己的力量。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力量,但暗却知道,这样的力量一直维持着这个善良的生命。猴子,走了,坐着竹筏出海了。
暗知道,这个故事要结束了,或许对于这个故事来说,在这七年里,他的处境可以用一句话来解释:七年的风,将会吹落多少雨。七年的我,将会散失多少你。七年凄年,我不是过客,我不是主人,我是旁白。
是的这样的解释很贴切,他只是旁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故事是结束了,但对于暗来说,才仅仅开始。
对于荆,他不知如何掩饰,也不知如何解释,她不知,却早已明了。否则,也不会离开的那么彻底。
而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朝着这片千万年来悠久的大海进发……
【千百年来的大海映现这有关我们的传说海风肆意的味道呼唤着我们未了的梦想也许千百年后我们的故事早已不在时间捏死梦想梦想也不再挣扎耐心的同时无可奈何的等待我无法掩饰更不知如何解释你不知却早已明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