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悟走了过来,一样望向城楼,他也绝不会相信这个怪胎族妹,会去玩什么销子,他们都很诧异,可是他更不会相信有人陷害他的族妹,这个城楼他刚才还检查过,绝没有问题,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倾昀笑了,望着他们一个两个都那么凝重,她笑地没心没肺,她知道刚才的话,漏洞百出,他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好了,我不过是看你们都在下面,觉得走楼梯太累了,就想着这样跳下来,方便了很多,而且真的很刺激!人生太无聊了,有时候这样的飞翔的感觉真不错!”倾昀一样望向城楼,似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怀抱被紧了两紧,倾昀对上宁久信的眸子,那人仿佛很不敢相信。
“夫君,刚才的感觉很好,有时候不要那么严肃,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放心吧,浅浅现在好了,飞过一次,觉得又有精神了,病也带走了!”笑若春风,浅浅淡淡,绝色迷人。
想困住我洛倾昀,绝不可能!倾昀的笑容充满了自信。
“是吗?如果真的可以,或许我也会试试!”宁久信看着自己的妻子,天知道,他多想自己的病好。
圣镜缘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不知道为了什么,看着这幅画面,就是不太舒服,他也抬头望了望那个高高的城楼,她就这样下来了,如果他不在下面,她怎么办?
“子悟哥哥,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城楼上下来的吗?”和谈就在眼前,倾昀看着面前的各种安排,眸光清正。
“不是你自己跳下来的吗?”
“呵呵,我就知道,别人或许以为我是别人陷害,可你不会,因为你对自己的城池太有自信了。不过子悟哥哥,我嘛!是自己跳下来的,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是被人扔下来的!”微微一笑,倾昀就看向洛子悟。
“什么?”洛子悟瞪大了眼睛,发现对面女子依然笑地恬淡。
“不过没事,我本来也就是打算跳一次的,经过这次,我觉得很多事都可以放开了,还真感谢那个人呢!对了,齐寰,洛凭歆如何?”
怪胎,怪胎,除了她哥哥,没人跟得上她的思维,本来就在他以为她是跳下来时,她却说是也不是,本来就在他以为她要说有人要谋杀她时,她却又可以马上转移话题,转移到另一个同宗的身上,他跟不上,只有听从。
“还好,只是还挺喜欢闲聊的!”
“你不喜欢,对不对,我知道齐寰你,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而我更知道洛凭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变了,齐寰,他变了,他好像很在意我们这块封地的岁入。不过他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是我族中兄弟,但是他这样和平时不像,不像呢!利益,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齐寰,继续注意吧,看看他的动作!”
“诺!”一个躬身抱拳,因为此时倾昀的命令,是他要必须服从的。
“另外,全城秘密戒烟,齐寰,要秘密,看看有什么动静吗?特别注意江湖人!”
“今日扔你下楼的就是江湖人?”
“是也不是!”
又是模棱两可的话,洛子悟再看面前这个不着面纱的绝美少女,不对,她应该不是少女,而是少妇才对,可是就是不像妇人,一点都不像,她更不像一个满腹计较的女子,她只像一个出尘无垢的仙子。
“呵呵,因为他既是江湖人,又是朝廷的人。我不确定他的目的,但是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吧。五日后就是和谈大会,子悟哥哥,我已经接到了大哥的消息,这里的城防也差不多了,七皇子那边大哥会联系,我们只做不知就好了!”
“诺!”还能说什么,只有服从,他们兄妹的思路,他不需要懂。
走出雅醉轩,倾昀的身子颤了两下,她很不愿意变成病美人,可是她能如何,她就是没有养好呢,“墨雪,去驿馆!”
倾昀是去看师叔的,她有话要和师叔商量,这些天一直都很疲懒,但是不行,该做的还是得做。
“浅妹妹!”洛凭歆在驿馆内散步,却没想到遇到了素衣绝美的倾昀。
这一声浅妹妹很恍惚,洛凭歆真的很恍惚,从前他就是这样叫一个女子的,一个小丫头,聪慧到让人气恼的小丫头,但绝不是面前这个美到没有烟火气的女子。
“族兄!”平淡的回应,她没有面纱,可是这张脸却好像带了世上最精致的人皮面具,她的表情是这世上最到位的,无人可以戳破。
“浅妹妹,和族兄我一起走走好吗?”洛凭歆看了看倾昀身后的男子,然后用眼神询问倾昀,就似再说,让你的侍卫离开下,好吗?
“墨雪,你先退后!”倾昀说了句,但是那眼神,告诉墨雪的却是,不要太远,我一喊,你就要出现!
无声地离开,这就是墨雪的风格,他永远服从。
“浅妹妹,你最近好像一直都没有怎么看到过,愚兄还真担心你的身体!”两个人一起走在这驿馆的海棠花丛中。
“多谢族兄了,我已经习惯了!”
“浅浅呀,你真幸福!”盯着这个女子的侧脸,洛凭歆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倾昀停下,转眸看向洛凭歆,她眼带询问,微微一笑,“哦,为何这样说?”
洛凭歆也一样停下,眼中的情绪似羡慕,似真诚,似不平,很多,很多,“你不觉得吗?你的幸福让人嫉妒,浅浅,你要好好把握,要是你抓不住这份幸福,那么想替代你的人很多。”
“族兄指何?”很认真,倾昀一样很认真,谁想取代我?取代我的哪个位置?
“呵呵,族妹呢,你这个九王子妃的位置可要看好,要知道九殿下如此好的夫君,天下难求,多少女子惦记着你的位置呢,你有时候也不要太强悍了,该柔时就该柔着点,你看你二妹,现在……,哎,都不知道那个万国主的王后之位,会不会给她?所以,浅妹妹,你该好好抓住这个幸福哦!”
“王后之位,不是思思看重的。”倾昀再复提起脚步。
“浅妹妹,就说你们呢……”洛凭歆叹息一声,实在惋惜,“你们嫡系子女过地太好了,所以不懂。浅浅,你要知道,唯有权利是可以抓在手里的,思思不要这个王后之位,是她太单纯,你不会和她一样吧!想要不被人欺,只有自己强过人,浅浅,你该懂的!”
“为何族兄说思思就是太单纯,而我就该懂?”倾昀笑,难道她长得就是一副弄权的脸。
“如果不是手中有权,你可能让万炫影跪在内院之中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手中有权,你可敢踏玉阶,踩金殿,为宁久信搬救兵,如果不是手中有权,你可能仅用一个眼神,就让人噤若寒蝉。浅浅,今日要是换一换,你还是你,不过出身贫寒,就凭你的姿容,早就是被人欺负到头,被人侮辱到死,浅浅,你该懂的!”
“族兄,所以你也觉得文炫没错,他就是寒族出身,他不想被欺负,他要权,要权没错对吗,族兄是这么想的吗?”
感受到倾昀的敏锐,洛凭歆再次把眼集中到倾昀的脸上,真的是个美人呢,洛家的血统真是优良,“是,有时候这些才是保护妻子,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的手段!”
“那浅浅恭喜族兄了,族兄在黎国已经位极人臣,宰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已经很好了,定可封妻荫子,护住一切想要的。”
“是吗?”洛凭歆的脸色突然极致地讽刺,他的眼停在了一处,再不移开。
倾昀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整个人再次一颤。
那里,海棠花边,一个男子为女子簪花,温柔缱绻,那个女子美貌无极,现在含羞带怯,倒入了男子的怀中,男子拥住了那个女子,低低耳语,那个女子就是黎国王女黎惜兰,而那个男子正是宁国太尉段染尘。
倾昀瞪大了凤眸,可是又与她何干,她不要看这些,刚想转开眸子,却见到段染尘那有意无意地目光向她投射过来,笑地别有深意。倾昀再颤一下,这个人知道她在这里,这个人的武艺高强,怎么会不知道呢!
脚步镇定,倾昀迈着她该有的步子,心中并无半分颤动,洛凭歆走在倾昀的身侧,良久之后,飘出一句,“我并无娶妻,直到现在,浅浅,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大?”
“知道,族兄比浅浅大了7岁,今年虚龄二十有七了!”
“嗯,知道我为何不娶妻吗?”
“……,不知!”
“因为我只想娶一个妻子,只有她才可以为我诞下孩子,这样我的孩子就不会因为什么嫡出庶出,什么受宠不受宠而受到排挤,我不要我的孩子中有人像我一样!”
倾昀的人再次颤动,族兄呀,她知道,这个族兄,洛府旁系嫡出之子,却因为他的父亲薄情,致使他的母亲伤心早逝,他的父亲对他更是不爱不宠,他的童年很哀伤!微微低头,倾昀从不会安慰人,但是,“族兄……”,低低一声唤,难得的,倾昀的声音出现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