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处,那天际的晚霞似火,如锦如绸,蒸腾天际,分外绚烂!
“蕊儿,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阮诗扬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云蕊,待看到姜云蕊点头之后,他那唇边的笑意逐渐的加深,原本焦急却死寂的眸色也暖融融了起来。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姜云蕊猛的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说道。
“蕊儿,解药已然到手,先给你解唇毒吧,再不解,怕是要扩散到五脏六腑了。”说完,阮诗扬不顾姜云蕊的反对,提气一跃,却抱着姜云蕊朝马车相反的方向掠去。
“阮诗扬,你别吓我,不对,这个方向不对!阮诗扬,你想做什么?”姜云蕊惊慌过后,便是愤怒的质问。
枫林、山岚、高崖、飞瀑、崎岖小径……栖霞山位于菊州、抚州、宜州三界的交汇处,在山峦的四周终日烟云缭绕,雾霭重重,仿如仙境。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就在外人对雾蒙蒙的一片烟雾望之却步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个美得令人咋舌的野梨花林。
高耸参天的断崖环绕着山谷四周,瀑布、山涧从中流泻而下,形成一道道清澈的溪流,交汇成一个天然的湖泊,野鸭、野鹤、野兔、野鹿……不时的出现在湖泊的四周,悠闲自得的和平共处着。
而在湖泊旁是几间以巨硕的毛竹搭盖而成的竹轩,在这绿意盎然的建筑物四周悬挂着由铜管精铸而成的八角风铃,在微风中轻轻的晃动,奏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与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交相辉映,谱出一曲美好的乐曲。
“阮诗扬,这里的风景好美,就像世外桃源,用来隐居倒是不错!”两人在落地之后,姜云蕊四下望了一眼感叹道。
“是啊,但是这里比不得我在雁寻山底的桃花阁,你凑合着待两天,等唇毒完全解除了,我们一起去南夏!”阮诗扬拉着姜云蕊走进最前面的一间屋子。
“可是甜儿还在马车上呢!”姜云蕊担心起女儿了。
“甜儿会没事的,我先帮你抹上解药,你在这里等我,哪儿都别去,我现在去把甜儿带过来,省得你不能安心解毒!”阮诗扬宠溺的眼神瞟向姜云蕊。
姜云蕊马上点了点头,随后阮诗扬从白色瓷瓶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捻碎,然后将之涂抹在姜云蕊紫色的唇瓣上,末了,阮诗扬眸光闪烁了下,专注看美景的姜云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蕊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来!”说完阮诗扬飞身走了。
姜云蕊注视着精致的竹轩小筑,由一开始的镇定,到后来的像针扎似的疼,只是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了起来,像烈火焚烧一般疼痛。
这倒底是什么毒啊?好痛!
“啊!啊!啊!阮诗扬?你倒底给我服了什么解药啊?”姜云蕊失去了往常挂在脸上的云淡风轻,撕心裂肺的在地上打滚着。
“妈妈,妈妈,阮叔叔,为什么我妈妈变成这幅样子?”姜甜儿被阮诗扬抱着飞回来了,当看到姜云蕊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模样,焦急的呼喊着。
阮诗扬将甜儿放了下来,自己急忙跑到姜云蕊身边,抱起她颤抖的身躯,安慰甜儿道,“甜儿,这是解毒的必须过程,一个时辰后,逍遥散自然会解!”
姜云蕊一听“逍遥散”三个字顿时傻眼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阮——诗——扬,你给……给我说清楚,逍遥散……是哪个……门派的毒,是谁要……要害我?”姜云蕊咬牙切齿的将疑问问出了口,绝美的面容此刻因为痛苦的解毒过程,继而扭曲了。
“逍遥散是神医门不外传的秘药,本是解百毒的丹药,但是如今被神医门少主加了一味忘情草,所以解药变成了毒药,不然也不会有江湖五大门派追杀神医门门人。虽然我问受伤的神医门少主要了解药,但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否把你的毒全部清除。”
阮诗扬将姜云蕊轻柔的抱在怀里,把他知道的说了一遍。
“神医门的少主现在在何处?”姜云蕊总觉得神医门这三个字,她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他就在这里的竹轩内!之前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为了要解药,才帮他一起击退五大门派门人,将他带到这里的竹轩。”阮诗扬见姜云蕊的脸色好多了,自然心里舒心了许多,于是扬手一指竹轩的方向。
半个时辰后,姜云蕊感觉通体舒畅,呼吸顺畅,想必该是解毒完毕了,于是挣脱着从阮诗扬的怀里出来,将旁边安静蹲在地上的姜甜儿抱了起来,示意阮诗扬一起过去看看在竹轩内疗伤的神医门少主。
阮诗扬忍着臂膀的疼,丝毫不迟疑的跟在姜云蕊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好担心蕊儿被逍遥散折磨过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走近竹轩门口,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人正盘腿端坐在地上催动内力,为他自己疗伤,头顶处青烟直冒,忽然他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骆长风,你怎么样?”阮诗扬上前关切的问道,姜云蕊一眼就看出两个男人之间有点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刚刚中了崆峒派掌门的火焰掌,所以……唉……诗扬,你为何去而复返?”骆长风背对着他们说道。
“长风,你刚刚给我的解药真的没有问题吗?”阮诗扬紧张兮兮的问道,侧眸担忧的看了一眼姜云蕊。
“抱歉,我不敢保证!或许解药服食之后,会有副作用也不一定,对了,你那解药倒底给谁吃的?”骆长风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旋身问道。
姜云蕊见他转身,结合刚刚她看到的背影,他的声音,她感觉他和他好像,但是又不敢肯定是同一个人。
“是我妈妈,阮叔叔是给我妈妈服食的解药!”姜甜儿见阮诗扬和姜云蕊没有接话,就主动说了。
“甜儿,多嘴!”姜云蕊垂眸斥责道,然眸底闪过疑问。
“我女儿说的没错,诗扬从你那里得来的解药确实给我服用了!”姜云蕊说完,想要将斗笠下的骆长风的面貌看的清楚一点,于是慢慢地靠近了,但是被阮诗扬出手拉住了。
“诗扬,你不要拉我,我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他!”姜云蕊甩开阮诗扬受伤的手臂,冷色道。
然而骆长风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很快保持镇定,跟他们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就匆忙用轻功离开了。
为了这件事情,阮诗扬一路上没少受姜云蕊的白眼相待,倒是甜儿一直在为阮诗扬说好话。
两日后,在天黑之前,终于在关闭城门前进入了洛城,依旧是灯火辉煌,看来上次战争之后,在夏侯锦霖力挽狂澜下,经济方面仿佛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蕊儿,跟我回我在南夏国的别院吧!”阮诗扬扬眉笑道,他希翼的眼神望向甜儿,暗示甜儿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妈妈,我们就跟阮叔叔去住他的别院吧,还能省点银子!”姜甜儿马上会意,她比较看好阮叔叔和妈妈,她希望他们将来可以在一起。
“不要,我和甜儿睡客栈就好,你一个人回你的别院去吧!”姜云蕊火大,瞪了阮诗扬一眼,“还有那个机会暂时取消了!哼!甜儿,我们走!”
“蕊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求你别折磨我了!你生气,我心里也不好受!”阮诗扬可怜兮兮的低声道。
“那你说,你倒底错在哪里?”姜云蕊别过脸去,看也不看他,淡淡道。
“蕊儿,你刚刚是不是想看看骆长风的长相?”阮诗扬见她娇颜不悦,沉吟片刻后问道。
姜云蕊没有回答,直接抱了甜儿欲下马车。阮诗扬只得尾随在后。
下得马车,夜色之中,瑟瑟的晚风卷起他俩月白的衣角,似云卷云舒,只是两个人的心情不同。
“阮诗扬,不要跟着我们,你去你的别院,我们去我们的客栈!”姜云蕊侧目淡淡道。
“妈妈……”姜甜儿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蕊儿,我……”阮诗扬娃娃脸上全是挫败,他真是这辈子栽倒在姜云蕊手心里了,干脆啥也不说,死皮赖脸的缠了上去。
“不准跟着我们!”姜云蕊黛眉一皱,愠怒道,这阮大才子怎么像只癞皮狗一般跟着她们。
“蕊儿,我决定了,你去哪里,往后我就跟到哪里!”阮诗扬已然下定决心,干脆理直气壮,言之凿凿的说道,这话说的教姜云蕊差点气晕。
“妈妈,阮叔叔很可怜呢……”姜甜儿看不过去了,又开始为阮诗扬说好话了。
“他阮大才子可怜什么?你不要被他的纯真娃娃脸给骗了,你如果还想做我女儿的话,赶快听我的,不准帮他说好话,不然等下妈妈不带你去看花灯会!”姜云蕊感觉这女儿是白生的,咬牙切齿的威胁着。
“好的,好的,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当然是你的乖女儿,唉,阮叔叔,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姜甜儿挤眉弄眼的向着阮诗扬做起了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