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万箭穿心
白天的过往,带着黎明老旧的伤,那是黑幕来不及弥补的谎。余村城的冬天只剩下这一点可怜的阳光,鸟儿早在树枝飘落残叶的时候就飞往南国他乡,一片片白雪皑皑的风景,还有枯藤老树的殇。小城的人,匆匆走过这个北国白色季节,亦不惜这冬季萧条的残忍。
余村古城的小桥人家,曾是余泰一家幸福回忆的写照。他生在这,从这离开。临别的时候,不洒下一点痛惜的念想,或是任何一点成熟人会留下的不舍。故事便是从这开始:
余村这个地方在几年前还相当贫穷,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城市,很多当地的人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后来中央的政策下来后,当地有实力的企业也看中了余村这个地方,投了很多钱。其中有一家化工企业,老板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叫王佑天。当地人都叫他黑老王,原因是他给这个地方带来的是仿佛黑暗一样的暴力和不公。
而在余村的头一件事,就是解决土地的问题。但大部分的人却不愿意交出自己世代的土地,所以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对于王老黑什么都不是问题。
有一天,一群人闯入了村民住的地方,打破了清晨应该有的无邪宁静。这些人扮着自以为是的时尚,头发红的红,黄的黄,衣冠也无限邋遢。他们手里携着各种伤人的利器,甚至是枪。村民无法不畏惧这些人的嚣张。
“给你们个机会,乖乖在合同上签字。”一个黄毛小子拿着几张白纸,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依稀能辨别着几个大字,土地转让合同。
“签这玩儿样干嘛?”一个村里的壮汉带着北方浓重的口音说道。
那个黄头小伙走到壮汉面前,拿着刀子,刀尖撑着汉子的下巴,黄头小伙瞪着眼,“你是签,还是不签?”
“不签。”汉子临危不惧。
“上!”小伙一声令下,几个五颜六色头发的人冲了上去。几个村民也纷纷围了上来。
“想干嘛啊!”村民嚷嚷。
“不签就别想活!”黄毛小伙说。
“你上头谁啊?”其中一个村民叫道。
“你管我谁。”黄毛小伙叫嚷。
“你还有理了!”又一个壮汉喊道。
“签不签到底。”黄毛小伙问着。
“说了不签就是不签,你给我滚。”那个汉子说道。
“行,给我打,打到死。”黄毛再次一声令下。
一群人拿着利器,对村民大大出手,他们不管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村里的男人都站出来保护着村里的弱势。此刻,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人四处飞舞,也可以看到黝黑皮肤的人受伤倒下。
突然,一声枪响。声音回荡在茂密的树林间,回荡在村民简单的房屋与房屋之间。看到红色漫过狭隘的路面,血流过每个人的脚边,侵染每个人罪恶的灵魂,突然一切静了下来。凝固了所有人虚伪的表情,凝固了所有人与人之间最质朴的真挚。
看着壮汉倒下,他面目狰狞,痛恨着这所有黑暗。此刻,所有的村民都围了上去,紧紧包围着淌着血的人。时间缓缓流淌,壮汉缓缓地闭上了眼。有人哭泣,有人愤慨,有人冲了上去,又被拉了回来。
“今天就放过你们!改天再来,还不签的话,你们自己看着办!”情况至此,黄毛小伙也不想继续,“合同放这了!”说罢,他扔下合同,转身带着兄弟们离开。
“大坤!大坤!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那个壮汉的妻子悲痛。这样的痛苦,似乎在周父死的时候似曾相识。
所有人都沉默着,沉默一切不说话。血漫过汉子的全身,染红了妻子的双手,显得无奈和苦冤。
鸟儿像是哭丧着这个季节的不该和遗落,那一刻仿佛万箭穿心,于是使得血流成河,寄去过往的匆匆,在余村这个宁静的清晨,慢慢的便也知道余光是罪恶的预兆,让人心照不宣,没有春天花香和南方烟雨的欢喜,至此散失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