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两个人不是判官,不是那白脸的妮子,掌个崆峒印,印走70老翁,印走黄发小童,印走沙场上的灵,印走炊烟里的魂。
他们拿个冥文锁链,拿个雪亮的哭丧棒,法力纵使无边,容颜纵使举世无双。也不抵那楼中的说书老翁,三寸红舌混着浑浊的唾液,硬是将他们扭曲成了鬼,扭出了人间。
整个冥间,除了他们都是黑脸或白脸,白脸掌个印,黑脸没有权,他们虽能翻手遮天,却着件黑白袍,拿着锁链,为那妮子镇压冥间,那些东西早就死了,哪管你生死簿,哪管你那半截不周山?
虽然黑袍中蕴着星空,虽然白袍中映着阳光,人间,流传的只有那冰凉的铁链,苍白的哭丧棒,只有那神仙,才拥有星辰大海。
白衣女子名叫歇彼岸,黑衣男人名叫繁无酒,脱尘超俗,不知道是哪位好先生听了去,又被说成必安无救。
那白脸妮子被黑脸们拉到整天在铁栏中淫乐,没有他们冥间人间早就完蛋,那妮子再不能也不敢让人来到冥间,纵使有他们,那妮子也只敢让老弱病残过那奈何桥,喝那不知什么做的孟婆汤。
明明她就叫孟婆,人间却更喜欢叫她阎王。
明明那么孬弱,却被传在红灯阴风中狰狞有力。
明明盛开着那女子栽的妖艳绝美红花,又被传阴风怒号。
他不服,冥间里唯一的黄脸,唯一的夫妻繁衍出来的人,他不服。
他要去看看,去那人间看看,他也是无常!
身着红衣,他自己叫自己红无常。
因为他听说,那人间,
有个名字,
叫红尘。
他也要去走一遭,看那人间,造了个怎样的冥间。
他染上红尘,
逆走奈何桥!
染尘无常,人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