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同志,数百人替你求情,求我们省纪律饶了你。鉴于柏城的政治生态被严重破坏,部分党政干部干扰司法公正,致使广大市民对司法公正缺少信心、导致柏城黑社会横行、部分青少年被黑社会残害。你在黑社会期间的所作所为均属违法或犯罪行为,尽管保护了很多人,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出发点都不是人民的利益、国家的利益,而是你一己私利,因此,省纪委不会给予你奖励。理由很直接也很简单,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你的主观想法,听清楚了吗?”信*访主任说道。
“听清楚了!”我回答道。
“有什么想法,现在说!”信*访主任问道。
“没什么想法,确实不是我的主观想法,确实是我的一己私利。”我回答道。
“数百人替你求情,求我们省纪委饶了你,这些人都是你或者是你所谓的兄弟帮助过的人,我们也调查过,替你求情的人都是柏城的普通市民,因此,替你求情的人的意愿能代表柏城广大市民的意愿。另外,你的绝大部分犯罪行为都发生在你十八岁之前,省纪委对龙易的悲惨遭遇表示心痛和惋惜。你的所有罪行,省纪委和省公安厅都给你记下,再依仗功夫高,暴力抗法;再组织和勾结黑社会,充当游侠;再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生活或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处理任何事,再不站在国家和人民的立场上,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将对你所犯的罪行进行清算。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啦!”我回答道。
我差点被吓死,信*访大爷,你也忒狠了,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脚底板的站位或屁股的座位确实能够决定脑袋的有无,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省纪委这么处理,没有看你爷爷的份,更没有看你师傅的份,是因为你没有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为了保护国有资产,受到威胁,依然坚持原则;同时,柏城的问题确实非常严重,省纪委会对柏城的党政机关进行集中整治。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啦,谢谢领导!”我回答道。
“混账东西,你能不能像模像样地做件事,让我们看看,也让柏城全市人民看看。每做一件事,好坏各半,你要我们说你什么好?”
“我一定改!”我回答道。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啦,吓死我啦!还好我没有站在人民的对立面,还好我的出发点是国家利益,还好我始终站在家乡父老乡亲这一边,要不然,12年有期徒刑,真不是闹着玩的。
“丁伟,功是功,过是过,功不能抵过,省纪委这么处理,不是以功抵过,清楚了吗?”信*访主任问道。
“清楚了!”我回答道。
果冻的姨父、晋方的姨父,都被这两小子葬送了大好前途;女警察的局长和政委受到了严肃的党纪和政纪处罚,并被追究刑事责任。
有一次,我帮季松制作一份文件,快完成时,去了趟维修车间,季松关闭word文档未点保存,我义务加班一个半小时,把文件制作完。家人都在等我吃晚饭,我向父母和哥哥叙述了经过,我哥哥批评我:
“这是习惯问题,用鼠标点一下保存,一秒钟就能完成这项操作,你为什么不点?要是停电呢?自己没能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你还怪你们副总!换成是我,加班到明天早上,你也得把文件制作完,明天你还得接着上班,这都是你的错。”
我爷爷、我父亲、我师傅和我哥哥从不袒护我,责任划分非常明确。出了这么大的事,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我都没有向他们求助,硬着头皮扛了下来。因为我爷爷、我父亲和我哥哥不会护犊子,我师傅要是还活着,也不过偏袒我。常记得,我师傅用棍子抽我,棍子抽断了,还不放弃,又从柴草堆里找出一根棍子,逼着我道歉,我没有错在先,我错在后。
护犊子护得失去党性、失去原则,破坏司法公正,到头来身败名裂,值吗?
坑爹,挖个大坑把亲娘老子活埋了,这还不算,还把姨父姨母拉进去、还把父母亲的同事拖下去;拼爹,自认为高人一等,能够凌驾在共和国的法律之上,把工人阶级当成是狗,中国共产党还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呢!自以为无论造什么孽,都会有人站出来帮自己擦屁股,都能找到替死鬼、替罪羊和炮灰,吃*屎的狗未必每次都能遇到拉*屎的人。
信*访主任曾说,柏城真快成诸侯国了。小太爷是谁啊?柏城的郡主、世子,我一个人拼你们祖宗十八代。冰雪融水,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从雪山奔涌而下,盛一碗,水一旦静止,水面上就会有一层薄冰,快速流动的水永不结冰。握过冰块的手再放到冷水里不会觉得寒冷,把我手里的这块寒冰给柏城的郡主和世子,这些郡主和世子肯定会被冻死。
15岁时,我父亲给我一本书,让我好好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把书看完了,我父亲问我:
“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钢铁就是在熊熊烈火和骤然冷却中炼成的!”我回答道。
“熊熊烈火”和“骤然冷却”都是“冰块”,好好握着吧,现实生活就是“冷水”。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我13时,我父亲在柏城的一家银行管后勤,一车煤,20吨,给30元人民币的工钱,让我和哥哥把煤从院子搬进银行的锅炉房,我和哥哥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完成任务,并把银行院子的卫生打扫好,哥哥要和我平分工钱,我向孔融学习,拿了10元人民币。
19岁时,依仗功夫了得,抄近路,把师傅门前的田埂踩塌了,大约1立方米的土掉进沟里,师傅听到响声,从屋子里冲出,二话不说,罚我把整条沟的淤泥淘出来。初步测算,整条沟长约100米,淤泥大概有20吨。我可爱的小手,长出了20余个水泡,用指甲刀把水泡剪了,汗水流到水泡里,钻心的疼。最要命的是,磨破或是剪破的水泡里又长出水泡,疼啊,十多年过去了,去到师傅家,师傅虽然逝世了,可是我却没勇气再抄一次近路。
调查我的家世,我爷爷是谁?我师傅又是谁?我爷爷的战友,无儿无女,把我当成孙子,想我了,九十岁高龄,在妹妹的陪同下前往公司找我,被梅苑拦住。
“上班时间不准会客!”梅苑冷冷地说道。
爷爷无奈,这么大的岁数,腿脚不便利,来一趟不容易,求梅苑通融,梅苑死活不肯。
“小同志,我见我孙子,见一面就走,一分钟。我九十岁了,腿脚不好使,来一趟真不容易。”爷爷说道。
“不行,我们公司有规定。”
爷爷万般无奈,拿出了证件,让梅苑把负责人叫来,梅苑的匪气荡然无存,跑着去找古明。销售部的同事跑到我办公室,向我述说经过,我火冒三丈,要手撕梅苑。
“爷爷!”我边说边扑到爷爷面前。
梅苑和古明出现在眼前,我站起身,冲向梅苑,爷爷说道:
“回来!”
我老老实实地站到爷爷面前,爷爷说道:
“上班时间不准会客,这是你们公司的规定,她没有做错,这件事是我们祖孙两的错,你为什么还要打她?”
“这样的垃圾公司,干不干无所谓,我前脚离开,后脚就能找份更好的工作。”我回答道。
“革命工作,是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的?你还有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爷爷说道。
话音刚落,爷爷用手杖对着我的小腿抽了两下。
“这就是个人渣,没什么能力,在公司简直就是个祸害,她经常给我们公司造成损失,随时阻止我把工作做好!”我激动地说道。
“组织上这么安排,自然有组织上的考虑,个人要服从组织,你的组织性哪去了?”爷爷问道。
话音刚落,我又被抽了两手杖,小腿生疼。
“爷爷,你看这个小姑娘,是梅苑的女儿,星期六和星期天整天地泡在我们公司,你是我爷爷,梅苑自己都没有做好,她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气急败坏地说道。
“等我走了,你是不是要打她?”爷爷问道。
“我不打她。”我回答道。
“说谎!等我走了,你是不是要打她?”爷爷问道。
“是!”我回答道。
又是两手杖抽在我腿上,小腿更疼了。
“你敢,以后我还会来,我要是来不了,我会让你妹妹代我来,你要是敢打她,就是打我。”爷爷说道。
“我不打她,我保证!”我回答道。
古明急忙道歉,当着爷爷的面怒斥梅苑。爷爷说道:
“他不是我亲孙子,是我战友的孙子,和我亲孙子无异。不允许特殊照顾、违规提干、违规调换岗位,你要是违反了,我不会感激你,还会向你的上一级举报你。丁伟是革命军人的后代,成龙,他就是我孙子,成蛇,他亲爷爷也不会要他。成龙成蛇,全在他,随他去!”
爷爷向古明寻问我的工作情况,听了古明的叙述,爷爷很高兴,站起身,要走,我想接爷爷到我办公室,爷爷不肯,坚持要走,我也拦不住。古明要用车送爷爷回家,爷爷谢绝了。
送走爷爷,在进公司大门的时候,我擦干眼泪,扑向梅苑的办公室,古明拦住我,求我不要打梅苑。我说道:
“你给我听好啦,如果是我亲爷爷,我会让你被抬出公司。”
如果是我亲爷爷,我敢这么做,打梅苑,打了就打了,打完了我还是我爷爷的孙子。但是,这个爷爷是共和国的老兵,我不敢,老兵的话就是命令,军令如山,我不敢违背。
被爷爷骂、被爷爷打,我没有顶撞过他老人家。这个爷爷是我心里永远的英雄,就算不是他孙子,我一样钦佩他。他曾拿着一支手枪,怎么也不肯做手术,每做一次手术,就要在病床上躺半年。他觉得活着就是在受罪,他觉得这个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被医生拿着手术刀划来划去;对着自己的头开一枪,又对不起为了救他而牺牲的战友。直到医生向他保证,最后一次手术,做完这次手术再也不做了,他才同意,手术完成后,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再到剿匪战争,他负伤十余次,其中一次,是我爷爷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
逝世前的十余年,医生每年都要给爷爷做一次手术,然后爷爷又要在病床上躺半年。剿匪战争时,由他担任指挥官的部队,连续重创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匪兵在战场上打不过他,把气出在他的家人身上,虐杀他的妻儿,数年后,有战友给他介绍,也有女大学生向他示爱,他都婉言谢绝,孤身到老。
给爷爷当护士的女孩是他另一个战友的孙女,我此生的遗憾之一,就是让这个爷爷寒心了。
刑警队长曾说:“我佩服你的运气,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幸运的人!”
确实,我是无敌幸运星,三位爷爷加上我师傅,都是共国和的老兵,我聆听过他们的教诲,但是,我却深深地寒了他们的心。
我一直守口如瓶,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他们。调查我的家世,公安局长、晋方的警察叔叔、季松都说我父亲在柏城的这家银行不算什么,我哥也不算什么,什么逻辑啊?我算什么?换元掌,空前绝后,这算什么?锁喉刀,刀刀锁喉,刀刀封喉,这又算什么?我之所以频繁一招制胜、一击必杀,就是因为把锁喉刀的“刀”化为掌或是爪。
师傅曾说:“你别狂,你天生就是左撇子,惯用左手刀,你藏着左手不用,专用右手,遇到高手,你连用左手的机会都没有。”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能逼我用左手刀的人,这又算什么?
可悲!可叹!不拼能力,拼家族实力;不拼敬业精神,拼家庭的社会地位;不拼公司利益,拼谁的父母亲在集团公司任职。去死吧,在公司利益和国家利益面前,主人阶层拥有的一切,如同一堆又一堆的垃圾,小太爷不吃这套。
“天塌不下来,在柏城,没人是替死鬼、没人是替罪羊、没人是炮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丁伟,省纪委对你的另一项处罚就是限制出境,对此有意见吗?”信*访主任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
“你会的武功,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是先民集体智慧的结晶,不是你家的,更不是你个人的,如果你还想逃,就把这些东西还给祖国、还给人民。混账东西,你以为柏城的政治生态被严重破坏,我们省纪委一点也不知道?明跟你说,你瞎胡闹,打乱我们的布局,我们不得不提前收网。以后,你要是再敢打警察,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信*访主任说道。
难怪如此顺利,原来如此。通话结束后,我去到车间和销售部展厅,向同事们报平安,大部分同事都为我捏把汗,我去喂他们吃定心丸。
穿过围栏,我去到另一家4S店,向这家4S店的同事表示感谢。准备回公司时,一个维修技师拦住了我。
“老大,是我发动的!”维修技师说道。
“集团公司内部,只有同事,没有兄弟,我谢谢你,真是难为你啦!”我回答道。
“小意思,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看着你们4S店总经理的小舅子和侄子这么欺负你。”
“都过去了,省纪委会公正处理,不准找我们公司总经理亲戚的麻烦。从今往后,我们是同事,别再管我叫‘老大’,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啦,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要回去了,你好好上班,工作中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我真诚地说道。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公司边上的这家4S店的员工也要罢工声援我,原来如此。
路过维修车间,又有维修技师拦住我,问道:
“伟哥,你怎么处理的,我想不明白!”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后台更硬!”我回答道。
“我想起来啦,你说,你的后台和我的后台都是一样的,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央人民政府。”维修技师边说边惊讶地看着我。
“前提是不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我再补充一下,站在国家和人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和做事,否则,我的这个命题不成立。”我解释道。
“我们都以为你这次死定了,没想到……高,实在是高,受教了,谢谢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