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院,九寒第一眼望进的是贴在正中央的诗句。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九寒喃喃出声,她细细品味了一番,竟是有些许伤感在里边。
即便知道相思全然无益,也不妨抱痴情而惆怅终身吗?当真是好诗。只不过这首《无题》怎么会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出现呢?
“这谁呢?挡在这里不走?”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还在思考当中的九寒耳边响起。
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青衣着身,手持折扇,一股书卷气从他身上蔓延,只不过,他说出的话却是把他的形象毁了个彻底。
“这是你家的道?还不准让人站了?”九寒淡淡的说了一句,古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撇了他一眼。
男子被噎了一下,但脑筋很快转过弯来:“这不是我家的,但你站在这里挡路又是欲意何为?”
“既然不是你家的就不要多嘴。”
“你!”男子显然被气的不轻,但却是没打算继续找事,甩袖欲走。
但他身后的一个女子却明显不想放过九寒。
“你谁啊!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一个乡野村姑居然敢顶撞哥哥!”女子说话毫不留情,当她看见九寒背后背的那把剑便觉得九寒是个乡下来的,否则怎么会背一把剑来到书院?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九寒依旧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这女子是谁啊?居然不认识这康王府的人。”路人甲惊诧。
“这女子长得也算清秀,怎么就得罪了康王府的人呐!”路人乙感叹。
“啧啧,这康王府的人横行霸道惯了,平时看着不招人喜,却是没想到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路人丙不忿。
一句一句话落在康若雯耳中,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只想教训教训眼前这个村姑,哪知道竟招来路人的议论,霎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我们可是康王府的人,你竟敢如此顶撞康王府,该当何罪!”康若雯脸色难看地对着九寒沉喝出声,又想了想,随即开口:“这样吧,只要你跪下来给哥哥磕三个响头,就饶你不死。”
周围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九寒笑了笑,跪下来?磕响头?不好意思,她字典里可没有这几个字:“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劫舍,何罪之有?
这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天即为皇上,父即为生养之主,康小姐不是我父母,那康小姐的意思是你们康王府为天地?”说到后面,九寒居然神色严肃,语气中带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
这一开口便将康王府与皇帝相提并论,这直接把康王府扣上一顶想要篡位的帽子。
康若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康王府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这要是让人传了出去,那他们一家可是诛九族的罪!
这女子居然能讲白的说成黑的,气的康若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九寒淡然笑着,乌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戏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侍画和侍书跟在身旁。
“哈哈......”在人不多的角落,侍画捧着肚子笑了起来,“那什么劳子的康若雯?哈哈!居然跟小姐你比口才,笑死我了......”
侍书虽然没笑出声,但上扬的嘴角无疑泄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