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喜欢蓝色的人,都很善良。
一辆蓝色的轿车驶过,载走了那个悲伤的丁香姑娘,也载去了一车的惆怅。我没有一难过就让你心疼的命,却染上了,你一难过就心疼的病。
罗隐倚着窗口,外面是一片蓝色的大海,海风掀动着窗帘,连窗帘也被渲染着一身的蓝。放佛这是一个蓝的世界,任何物体陷落于此,都会蒙上蓝的光调。他那纤细的睫毛,洁净的皮肤,也整个泛起了一层蓝色的光芒。
徐默默仍然靠在床上,目光淡然,发着呆。从上午回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当然隐也不会主动去问。
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提及,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宿命。
中午时分,一切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没事了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徐默默起身,换掉了身上的脏衣服,那是罗大少给自己随手拿的。
她跟在他的后面,心不在焉。
他们家的房子很大,大的.。怎么形容?
富丽堂皇?
过于珠光宝气。
高新别墅?
又缺乏古典韵味。
徐默默很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囊括,他们家,就是蓝,蓝的深邃,蓝的让人舒心。
罗隐带着徐默默下了楼,却拐了一圈又一圈,这简直就是一栋迷宫,大的让人汗颜。徐默默跟在后面,出于惊诧,上午的不高兴竟变淡了许多,只是满心的感慨,“好大的房子呀。”
“罗大少,你家不会是洗黑钱的吧。”
罗隐呆然一笑。
“洗黑钱?”
“要不你家就是开银行的。”
“你为何不说我家是抢银行的呢。怎么老和银行分不开。”罗隐此时是哭笑不得。
“住着这么有钱的别墅,两层楼带沙滩的海边别墅,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别说住了,就是看一眼,也交不起参观费呀。”
“好吧,你说,今天我也算带你参观了我们家了,你那参观费什么时候结给我呀。”
“不带你这样的,你,罗大少,简直就是一活生生的富二代,还跟算计这点钱。”
他回过头来,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真想就这样把手搭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抚。真希望她和自己在一起能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东西。
乘着罗大少的车,他们来到了富源商场,那里有家芋头店,是很有名气的。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们对视着,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一切淡然般的挑逗,已经在来时的路上说尽。
店家将两碗芋头端上,徐默默拿着勺子,呆呆的在碗里搅拌着,却没挑出想吃的。
“芋头不好吃吗?”
“不是,只是.。。难道你都不想问我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徐默默闪着那双大眼,清秀,水润,仍然带着忧郁。眼仁黑的人,总是悲伤的。
“好奇呀,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又何多问呢。”
既然你不愿意提及,我又何苦求寻。就像是我心甘情愿的站在你的背后,又怎么会强求你回头看我一眼呢。
徐默默低下了头,继续在芋圆中挑选着。商场里的行人渐多,购物者们左提右挎,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有序,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忧伤。
吃完饭,罗隐拉着她去买衣裳,似乎整个商场都是他们的声音。
“走,去买件衣服。”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难道你真想穿着我的衣服去学校吗。你不会是真想和我有点什么关系吧。”
徐默默一直不喜欢逛街,现在她总结一点,更不能和罗大少去逛街。
明明说好只买一件衣服,而他根本停不下来。一手挑了不知多少件,而她整个下午就耗在了试衣间。
摸进宿舍的时候,她已经累的不行。
而徐默默此时,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脑桌旁边,注视着她。
“说,干什么去了,一天不见人影。
徐默默此时真的懒得理她,也不想去洗澡。
“你去购物了,你竟然去购物了!”
似乎整个楼层都听到,徐默默竟然去购物了。她似触电般走了过来,翻理着床上的购物袋,满满十几个名牌袋子,简直亮瞎了她的眼。
“徐默默同学,你不会是疯了吧,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还全都是名牌。你不会就是传说中见首不见尾的富二代吧。行呀,藏得够深的。”
“什么富二代,人家罗隐才是真正的富二代。”面对着针线眼的酱鸭子,徐默默简直无力回击。
“不会吧,你和罗大少今天出去的?”蒋雅梓眼中刮起了一阵八卦疯,,她像葫芦官一样,坐等收理葫芦案。
“你们,我就知道不简单。原来.背着我.”
“我们,什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我懒得理你,我累了,先躺一会。”
“你知道吗,就是化学系的那个男神,约了我。”
酱鸭子眼中闪烁无尽的少女情怀。
“他们院的男神。”
“就是上次和我们班爬山的班长呀。”
他们班的班长,那不就是高黎吗。
高黎放佛就像西游记中的白骨精,深深的烙在徐默默的心中,疲劳感一下子便消散了。今天上午的一幕幕又泛进视野,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又或许这就是本来的他。幼稚,只为争一己之力,而作出有害别人的事。他今天的话,明显是为了刺激她。他是想来继续报复自己吗,所以他报了她的学校,为了他奶奶的事,对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不相信她的任何解释。那么对于雅梓呢,他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想进一步报复她吗。他身边的女生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拉鸭子下水。
他的阴暗,已经非自己所能预及的了。
只是,她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无辜者的涉入,他是一匹走火入魔的烈马,谁也无法令其悬崖勒马。
“他为什么要约你?”
“因为上次我们两个班的联谊活动,搞得还蛮好,他听说是我的主意,便想请我吃饭。”
徐默默此时不知如何去说服正在兴头上的酱鸭子,如今的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想。她更不可能主动去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人有时会觉得自己就是上帝,以为既然知道了命运,那么命运就会掌握在自己手中。所谓的“人定胜天”自古便吹捧着人的无限潜力,而真正的命运又有几人能把握的住呢,看着是下坡路还是刹不住车,这就叫做身不由己,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过就是一种在命运之河挣扎后的无奈。谁人能挣脱命运带在他们头上的枷锁呢,徐默默不能,,蒋雅梓不能,高黎也不能,因为人不是上帝,只能按照上帝的意愿纠结的活着,绕着弯子的活着。
“不,雅梓,你不能去,我觉得.”
“你呀,就是太含蓄了,像我,喜欢就是喜欢,既然他主动约我,就证明对我有意,那么我怎能错过上帝的安排呢。”她起身摸了摸徐默默的头,整个一沉浸于幸福之中的女人。
徐默默又突然想起《氓》,“吁嗟鸠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不是,我只是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比较好。”
“好了,徐大小姐,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么一个女汉子,能有什么事呀。”
“要不,我陪你去吧。明天,我也刚好没事。”
“真的吗,难得你这个大学霸,竟然不泡图书馆,好吧。快来,帮我挑衣服,我明天是穿哪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