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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可以喜欢很多,但她不行

我站在一片苍老的大岩石上,

俯视着

这个城市里,

住着我

住着你,

也住着她。

你和她在一起了,

我还站在曾经的岔路口,

雪花打湿了我的发丝,

寒风吹裂了我的薄唇,

连牙齿也泛起了皱纹,

我还爱着岔路口的那个少年,

这算不算是一个

悲剧。

徐默默以为的曾经,不过是一年前;而高黎以为的曾经,是在很多年前。他们两个的曾经,就如一团揉进水杯中的纸团,再努力,纸也只是会被打湿,永远揉不进水的世界。而沾上了水的纸,永远也不想脱离湿漉漉的世界。揉进杯中的纸,正在窥人。

那次感冒,让徐默默一个星期没有去上课。酱鸭子这几天也很少出现在她身边,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过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吃的,嘴里还不时哼着开心的小调。

她能感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发展到了超乎她控制的地步。高黎到底在预谋什么,她猜不出来,但是她不能让雅梓受伤,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不能让她沦为报复的工具。

“高黎,出来吧,我想找你谈谈。”徐默默拿着酱鸭子的手机,回拨了高黎的电话。

对面仍是一阵死一样的沉寂。

“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

徐默默将手机放在原来的地方,却忘记了删除记录。此时她的内心挣扎着,纠结着,她应该如何向他开口。毕竟他们之间的过去,对于她来说,就像她那早已分叉枯燥的发尾,不舍得轻易剪掉。

当徐默默来到咖啡厅的门口,高黎竟已经已经先到了,他还是这样的守时。高傲的头颅此时望着远方,徐默默真怀疑他是故意忽视自己的。那天在雨中的他,是那样的怒视着自己,那种眼神,想来还让她心有余悸。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之间,失去的,还少吗?

徐默默在他的对面坐下,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翻看着手机,半天没有进入状态。徐默默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不可能这样贸然的去指责他,停止他的报复行动。但也不可能就这样闪烁其词,毕竟她想就一次,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她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那些关于他奶奶的事故,那些她心中关于他所有的想法,她都想一次倾吐完毕。

“徐默默同学,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对方终于打破了沉寂,眼里竟是无尽的不屑。无所谓时间,无所谓过去,无所谓.。似乎在他看来,一切关于她的,都应该是无所谓的。

“高黎同学。”她挺起身子,清了清嗓子。

“高黎同学,今天,专门请你出来,是为了说蒋雅梓同学的事情。”

“哦。”

“我想你应该知道,蒋雅梓同学她是我的闺蜜,我最好的朋友,她很善良,很单纯,所有,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她是你闺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至于伤害她,你这就有点严重了。”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杯子里的塑料管,一边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生。他曾经为之动容的,甚至,是现在,也很难自已的一张面孔。

“你,很优秀,喜欢你的女生也很多,当然,你也可以喜欢很多。不过,雅梓真的很单纯,善良,我希望你能够放过她。”

短短的几句话,却满满的都是刺,高黎的心,此时踦据着凹凸不平的伤口,她的话就像生盐一般,洒向他的凹凸不平处。

原来自己在她心目早已成为花花公子般的薄情之人,他想笑,那笑中夹杂的心酸,只有他自己才能尝出,但是他同样恨着,内心的那股肮脏的报复情绪,总是漫无目的的袭击着他。

“徐默默同学,好像是误会了我吧。我怎么会去伤害一个漂亮的女子呢。”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我那么想报复你,可我又何曾伤害过你呢,我又何曾忍心伤害你呢。

“希望高黎同学能说到做到。”

他们之间,已经生分到了不愿直呼其名的地步。有时,短短的一个后缀,却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扩大到无限远。

徐默默拉起书包,从旁边走过,一只手却顺势拉住了她。白净的手,布满了青色的血脉,牢牢的将徐默默抓住。

高黎起身,凑到徐默默的耳旁,徐默默此时,已经辨不出是自己的呼吸还是对方的呼吸,如此的紧凑,她简直要窒息了。

“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尤其是对于你的那一任闺蜜,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只有当学校强迫我们签不平等的安全性协议书时,才会冒出的字眼,对方此时的语气,只是通知而不是请求。

徐默默使劲甩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经过***湖的时候,徐默默趴在栏杆上,发了好一会呆。天气有点凉

,不过刚好应了她此时的心情,她需要吹一吹凉风,恢复理智。

最美不过怀念,

曾经

他很善良,纯真

至少对于她来说

她只愿永远将他的好存封在记忆中,那份美好

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

而他如今又以悲伤的方式出现,

他们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点燃了彼此,

葬送了彼此。

回到宿舍,酱鸭子坐在她的床上,死死的盯着她。那张面孔,生硬的让人顿生寒心,认识她这么久,徐默默还没有见过她竟也会生出这样的表情。

“去哪了。”

“去咖啡厅,见了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你确定他是你的朋友吗。”蒋雅梓一改以往的活波开朗风,摆着一副审犯人的语气。

徐默默想,也许是他告诉了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她正在埋怨自己为何一直瞒着她。可是,这些事,怎么才可以跟她讲清楚呢。

徐默默漠然,把包放下。

“他是我以前一个玩的好的同学”

“那为十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只不过是曾经一个玩的好的,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

“没有联系,真的没有联系。”酱鸭子的脸上露出质疑。

“那刚刚你去干什么了。”

“我.”

“答不上来了吧。”

“你跟踪我?”

“对,我是跟踪你,那也总比你欺骗我要强。和我交往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他。”

“雅梓,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哪样!”

“雅梓,有些事情,我以后会跟你说清楚的,那个高黎,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蒋雅梓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想象,自己玩的最好的,竟然会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一腿。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理解的。

“你冷静一下,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幸福。”

徐默默抓住蒋雅梓那只冰冷的手,她的手很冷,可自己的手更冷。

整个下午,蒋雅梓都没有开口,一直哗然的宿舍,顿时变的空寂了许多。前几铺的妹子都不太敢说话,生怕得罪了平日的开心果。

徐默默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有些事情说太多,反而就失去了价值,越解释就会沦为掩饰。恰巧,罗隐来电,约她去新开张的书店,她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开的出口。

想要送你回家的人,东西南北都顺路。

喜欢陪你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乏借口。

罗大少是个知心的人,心思细腻。但他的那份细腻,只为她保留着,只有遇着她,才会浮出水面,开出最美的浪花。他保留着她的每一份爱好,她喜欢静,他就陪她一起漠然。她喜欢书,他就为她留意每一间泛着韵味的书店。生活似乎就像学着驾照一般,过马路时,满满的都是交通符号,他的世界里,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她的符号。

那个挺拔帅气的少年,站在书店的门口,目光一直停滞在远方。唯美,令身旁的行人无一不驻足回望,这样的男子,却只为一人开放。

徐默默很远就看见了罗隐,只是今天,她的心情很差,情绪也极度低落。她没有向正冲她微笑的少年回应,在他面前,她似乎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有的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对自己笑一下,哪怕是虚假的一笑,他也愿意,至少证明她还在意自己。

“今天怎么了,情绪如此低落。”看着走近的徐默默,脸似乎拧在了一起。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就这样整个下午,他们就这样始终默然。

而你的安静,却始终是我心口的那颗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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