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下课的铃声对于别的同学是解放的声音,那么对于高志成来讲,那盼望已久的铃声却是人生的第一次单枪匹马的挑战,内心中既希望它早点来,又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害怕。高志成一上午脑海中无数次模拟了单枪匹马为兄弟报仇的戏码马上就要成为现实。
“叮。。。。。。。。。。。。”一阵急促的放学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校园,收下思维,高志成咬咬牙第一个冲出教室。
“大哥,中午去哪里吃饭?”周亮急切的寻找着高志成“要不去食堂。。。。。。。。?”周亮却发现高志成已不见人影。
校门口的小卖部,高志成默默的点上一支烟,他希望如同早上一般能凑巧遇见汤姆和周生生,然后带着他们去实现复仇的戏码。可是等到高志成一根烟都抽完后也没见他俩人影。落寞、失望、放弃、一股脑的情感充斥着高志成的大脑。
“无路可走,不如就自己单枪匹马去吧!!”一向爱面子的高志成想起早上汤姆和周生生那可怜的模样和自己说过的话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复仇了。
他又点上一支香烟,叼在嘴里,下意识的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不知道是北风吹的紧还是内心里有无限的恐惧。双脚带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未知的复仇之路。
到了。隐隐约约中好像到了记忆中“茄子”的家门口,门是半掩着的,高志成灭掉口中的香烟,往地上一弹,烟火四溅。
“茄子,给老子滚出来!”推开门,高志成边吼边往里走。走到客厅却发现屋里灯是开着的,烟灰缸里的香烟冒丝丝青烟,不见人影。
“难道是仇家太多,分不清楚谁来报仇,躲起来了?”高志成安慰自己道“这样也好,只要茄子敢躲起来,我就把她家翻个底朝天。他要敢出来,老子就新仇旧恨一起和他算算!要是真的不在家就当是给他丫的面子了。”
第一站厨房,高志成推门进去,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并没见人影,有些失落,但是内心的忐忑仿佛立刻减少了不少。
沿着走廊右侧,第二站厕所,高志成悄悄的拧开门,一眼望去,不用怀疑,空无一人。内心中的负罪感立刻全无,勇气感爆棚。
沿着走廊走下去,高志成分别打开了两个卧室和阳台的门,仔细的搜查,却只在阳台上发现晒着一些女生的内衣、内裤外并无“茄子”的踪迹。
“狗日的!一个大男人,家里晒着女生的内衣、内裤、连家具打扮都是女性化的。莫非这个屌人是个变态?”高志成纳闷的喃喃道。但是烟灰缸里冒着青烟的烟头仿佛又在指向这就是“茄子”家无疑!
此时,只剩下主卧了!“他应该不在!”高志成暗示自己。
通过刚刚的一系列搜查,他内心中的负罪感、忐忑感、不安和恐惧都被莫名的勇气支撑、占满。他甚至感觉此时“茄子”应该躲在主卧,恐惧的眼色看着即将打开的大门,蜷缩着瑟瑟发抖。。。。。。
“啪!”高志成故意大力的打开门。
“谁!”一声女孩的惊恐尖叫从主卧门口侧边的浴室传出来。
高志成突然的就慌了,却切的说是懵逼了!内心中的负罪感、忐忑感、不安和恐惧突然间挤开了刚刚占满心灵的莫名的勇气。
“我。。。。我来找茄子,有。。。有事。。。。找他!”高志成结巴的挤出一句。
“茄子?什么茄子?等一下!”里面的女声中带着狐疑,却又让高志成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严厉。
约莫两分钟,浴室门打开了,一个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胴体光着脚走了出来。高志成涨红着脸不敢抬起头看着她,却又看见水沿着曼妙的小腿淌下来,滴在地板上。
她拉上窗帘,跌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有一张光泽姣好的女孩的脸庞,眼中满是疑惑神采。那是一张不需要粉饰都让人着迷的脸。
她拉过包,取出里面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着火,把烟吹向梳妆台。镜子里的女孩面孔顿时如蒙了纱一般。
“你是找谁?”女孩吐着烟悠然问到。
“我找茄子,这里难道不是茄子家么?你是茄子老婆?”高志成红着脸鼓足勇气看着女孩坚毅的说道。
“茄子?你怎么不找黄瓜呢?”一口青烟随着着轻虐的语气喷向高志成。
“我不知道你说的茄子是谁,这是我家!”女孩接着说道“你莫名其妙的闯到了我家里,口口声声的说要找什么茄子,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你要不说清楚,我可要报警了!”
愤怒立刻侵占了高志成的脑子:“你说!你是不是茄子老婆?茄子在哪里?别TM的给老子装了!老子两个兄弟都给茄子带人砍成那样了,我今天就是来找茄子报仇的!别TM拿报警威胁老子!”
“要么你就告诉我茄子去哪里了,要么老子现在就办了你,别怪老子不客气!”高志成恶狠狠的说道。
“啪”女孩一记耳光打在高志成的脸上,把高志成原本刚刚恢复脸色的脸抽出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要办了谁?”女孩脸上那姣好的花朵瞬间开成了一朵食人花“你胆子不小呀!借着找人的理由私闯民宅,还想办了我?来啦!来。。。来。。。来。。。来办呀!我看今天你不办了我你就是孬种!”
从气质上来说高志成输的彻彻底底了。不敢动手反抗,连最基本的言语辩解都词穷了。
抽了几口烟之后,她在烟灰缸里熄了烟,戏虐的凝视着高志成。突然间站起来,解开了浴巾,双峰赫然耸立,黑深林尽显眼底。高志成赶忙躲开眼神,却发现烟灰缸中的烟蒂和客厅中的烟蒂都是一个牌子的,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却又被女孩过激的反应吓的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红着脸、红着眼,呆站着和女孩对视着。
空气瞬间凝固。
梳妆台上的钟,刚过中午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