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中,一只信鸽扑哧着翅膀落在庭院,女兵走过去捡起鸽子,将信鸽脚上的信拿出放飞鸽子。
“大人,曼城来信。”女兵双手摊开奉上,李总兵肥胖的手捻起那细小的卷纸,奈何双手过于肥胖半天展不开那纸条,眉头不由皱了皱眉额头隐约有些汗珠,递给身旁一女兵,“念给本官听。”
那女兵很快展开纸条,细小的黄·色纸张上,字体极小,“大人,女皇急招您进宫。”
李总兵双手背在身后,“女皇怎么会想到招本官进宫?此事颇有些不对劲。”
“许是女皇要给大人加官进爵?”女兵笑着开口,她们能够在总兵大人身边伺候都是亲卫兵。
李总兵瞪那女兵一眼,“又没打仗加个屁的官啊,不管如何还是要去看看,收拾收拾,去曼城。”
“是。”
启拔虽说是去泷月国的必经之路,但因为有雪峰山的缘故,两国还算相安无事,这太平年间她一个镇守启拔的总兵不能随意离职,女皇亲自书信召见是为何意?
正想的出神,外边一女兵匆匆进来,“大人,乾州急报。”
“见。”
一男子急匆匆进来,身上尘埃味儿浓重,想来是连日奔波所致。
“拜见总兵大人,属下是乾州府衙捕快,近日乾州发生多起采花案,追查途中发现采花贼逃往启拔,欲从启拔逃至泷月国,乾州知府希望总兵大人出手援助。”男子进来就单膝跪地,低头一连串话语抛出。
李总兵拍桌而起,“采花贼,哼,落入本官手中要他好看,这事本官知道了,不日便将其捉拿归案。”乾州知府是李总兵的一位表妹,说来还是一家人,这事必须管,再说现在采花贼可是在她的地盘上,既然来她的地盘找死怪不得她了。
让那赶路的捕快下去稍作休息,李总兵身后一女兵上前,“大人,女皇那边。”
李总兵拍额,这才是正事,可采花贼......
“大人何不让那新来的县令去办此案,抓不住就定她罪,抓住了也是大人您的功劳。”
李总兵点点头,想到自己看上的两个男人都被抢走,“这事你去办,务必要她五日内抓住采花贼,不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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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苏浅斜靠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敲击八仙桌桌面,桌上放着一张官府帖告,“县衙必须招人。”
就现在这种局面看来,一群歪瓜裂枣,以后出现大案怎么办?靠他们啊?
对面花师爷端坐神色平静,嘴角微微带笑,语气缓和,“大人,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瞥了眼桌上的帖告,虽说出自他之手,但若真的贴出去未必有效果。
苏浅挑眉,“说来听听。”
花师爷含笑点点头,收起手中折扇指了指桌上的帖告,“大人,衙役捕快是没有月银的,每年的工食银不过二三两银,在启拔,李总兵的军营中,品级最小的军爷每月月银一两左右。”
苏浅单手撑着下颚,她看过古书,上面有记载古代衙役捕快的事,确实是没有月饷银的,而且大多的衙役捕快都是那些游手好闲之人来做,当出现点案子或者收官杂税,他们便会从中谋取暴利。
启拔不大,但重在是两国交界处,来往客商的税务等等足以养活这些官吏,但就因为不大,所以有李总兵在一日,县令就是个摆设,衙役捕快自然也就捞不到好处,还不如入军中。
咬咬牙,难道这个县衙就这样破烂下去不成?她还等着升官下药女皇呢。
“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是从乾州来的捕快,要见你。”小哥叩响书房门,没错,苏浅与花师爷是在书房,极其简陋的书房,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加一整框架的书,简陋的都不好意思见客。
乾州来的捕快?启拔到乾州怎么也要四五天吧,见她做什么?挥挥手诺儿已经开门,苏浅起身,“去看看。”
厅堂中果然有一人在,身着捕快服饰背对他们看着墙壁上的一副挂画,听见脚步声转身唇红齿白一刹那苏浅以为是女扮男装的主,待开口却真真实实是个男人,“卑职天涯见过县令大人。”
这么漂亮的......男人,可惜啊。
顺势坐到椅子上打量面前人,“天涯,不知你找本官所谓何事?”
“在乾州发生多起采花案,知府大人命在下追拿贼人,近日贼人逃至启拔,企图从启拔逃往泷月,卑职已经见过总兵大人,是总兵大人让属下前来,望大人协助卑职捉拿贼人。”
“哦?这是总兵大人的意思?”死胖子,自己有权有势还指使她去抓贼。
天涯点头,“是,总兵大人接到秘旨已经在去曼城的路上。”
总兵大人去曼城了?苏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只昏庸无道的女皇想干嘛?
“杭捕头,你先带天涯捕快下去稍作休息,顺便了解一下此事。”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好面子的,虽说县衙严格算起来就只有一位捕头+捕快,那也要充充门面不是。
吕姹与随同小哥下去的天涯对照面而过,回头看了眼天涯的背影不做停留跨进门内,“大人,乾州一带逃窜出采花贼,总兵大人有令,让你五日之内抓住采花贼。”
“哦?总兵大人还说什么了?”为什么总兵大人的命令是由你转达的?耐人寻味啊。
吕姹没有看见苏浅眼中的置疑,摇摇头,“没,总兵大人接到女皇旨意连夜赶赴曼城,想来半月会到。”
半月才到曼城,回来还不知何时,偏偏要她五日之内抓住采花贼,这仇似乎有点大啊,苏浅表示头疼。
花师爷摇着折扇,“总兵大人一直镇守启拔任务重大,怎么会随随便便离开,还走得这么匆忙?”
花映雪的话不无道理,但苏浅直觉此事很有可能是冲她来的,等回去问问姑姑看,女皇对她的仇到底大到什么地步,李总兵她已经得罪,若是给了权限收拾她,那岂不是等死?
看来这次采花贼的案子有些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