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颤抖的手,把那张纸抽了出来,是一封放了很久的信,信的上面还有斑驳的污迹,信上写着:
寄给好兄弟塔克的信:
对不起,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去那个组织工作,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有一天你知晓了我和你的意愿不一致,希望你可以谅解我。
对不起,塔克。记于:2003年,3月。
就这么简短的一封信,塔克的心脏承受不住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的预感是对的,自己的兄弟最终还是变了,而且还是被人致使的,他决心去耐心的看赫曼的日记,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威胁了自己的兄弟,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日记的首页,到中间的一半,都是记录着赫曼从第一次遇见塔克时候的事,接着就是自己有了妻儿。
1999年,10月1号。
今天是十月的第一天,是个美好的开始,塔克那个家伙现如今也有了妻子,他们也快要有孩子了,今天是我们两家妻子和孩子出去旅行的时间,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下午医院里打电话来说,我的儿子和塔克的妻子被野狗咬伤了,所幸的是我的孩子已经打过了疫苗,可是塔克的妻子却……
1999年,10月3号。
塔克看着因为失去肚子里孩子回来的妻子,苍老的面容,哭的跟孩子一样,我和我的妻子还有儿子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竟不晓得如何安慰他,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
1999年,11月12号。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塔克联系了,听嫂子说,现在他处于低迷时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我问嫂子有没有事的时候,嫂子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说着说着竟然在电话那头痛哭了起来,我知道她很想她的孩子,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儿子,我眼里带着泪花的狠狠的摸了摸他的头,我要更加珍惜这个调皮的孩子。
1999年,11月13号。
昨天摸完小家伙的头发,发现手上还有衣服上,有他掉落下来的头发,很多,我很不安,带他到医院里去后,医生简单的说是缺乏营养,塔克的妻子也是这个样子,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医院里见面了,这是一个月里面第一次的见面。后来我们就按照医生的药方,回家用了一些药,这种毛发脱落的事也就少了,这中间我们有怀疑过是被野狗咬下的后遗症,但是我们都有按时去打狂犬疫苗,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我们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只要好好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可是我们忽略了,死神的镰刀正向我们步步逼近……
.....
2000年,9月27号。
一年过来了,儿子的身体越来越消瘦了,比今年的年初的时候还要瘦,眼窝深陷,还惧怕风水,专家说这已经是狂犬病复发的晚期了,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妻子听到这个噩耗后,抱着儿子每日每夜的痛苦,视力下降的特别快,我是一个搞医学的,我竟然对这些都束手无策!!塔克的妻子也是,身体机能一天比一天下降,消瘦不堪,目光呆滞,行动迟缓,但是塔克咬着牙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不像我,他想做些什么,好换回妻子的性命,而我,什么都不晓得去做去努力一把,因为塔克,他不愿意接受事实。
2000年,10月2号。
儿子和塔克的妻子终于扛不住的复发了狂犬病,儿子是在后花园那里晒太阳的时候发作的,而塔克的妻子是在家床上睡觉的时候发作的,在警察的到来,在同一时刻,他们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妻子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塔克疯了一般的袭击着民警,但是被民警制服住了,只能在地上哀嚎着,我安顿好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妻子也离我而去,去追随儿子了,一时间,我竟忘了哭泣,转身去塔克家,要照顾那个人,我们现在是相互依存的人了,我们要好好的,我要让一绝不起的他振作起来。
2000年,10月10号。
过了这些天,我一直以平复的心情去处理妻子和儿子的事,看着妻子冰冷的尸体在火力融化,渐渐的华为灰烬,我在老丈人的面前却没有滴下一滴眼泪,他激动的大骂着我,这个冷血的人,当初真是瞎眼了,我站在那里就仍由他这么大骂着,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像个畜生一样不如。天黑了,晚风吹在身上真的好冷,我裹紧了衣服,向塔克家那里行驶着。
到了他家,我憋了很久的话,一股脑的对着呆呆的他讲了出来,我说我很想念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我说我很想哭,但是眼泪却流不出来…可是他都没有任何动静,看着他的样子,我想他的心早就在我之前变的更加心灰意冷了吧,所以我擦了擦发胀的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了。
2001年,5月17号。
塔克终于愿意出去走走了,也愿意和我说说话了,我很开心,可是看到路上来往的人群里有一家人的存在,塔克竟然又变得抑郁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2001年,7月24号。
我想很久,终于决定想要再次回归自己的医学科研,我跟塔克说着我自己的计划,我说:我们一起去研究狂犬病的医学吧,我们要一起战胜它,一起去拯救更多受到危害的人,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一绝不起,我们是医学人员,我们要对全人民负责,可是…半响,塔克只是抬起头,看了看电视里播放的人与自然,关于鬣狗的记录,他狂怒的拿起装满了很多烟灰的烟灰缸扔了过去,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受不了的冲出了门。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我看着安静的躺在玻璃棺材里的儿子,把他冰冷发硬的较小的身体抱了起来,喃喃的说着:爸爸,很想你…
2001年,10月2号。
这是第一年,去妻儿的坟上去看他们,还有带着塔克去看他的妻子,我就把他放在他妻子的坟前,而我受不了这附近的氛围,去了后山上去,看着周围的浓郁沉默的环境,听着身后一个跑过去的孩子大喊,妈妈。的时候,哭了,隐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无力的抽泣着,蹲下身,抱紧了自己。
当我擦干眼泪,平复好自己的状态好,就去找塔克了,他不在轮椅上,我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这个时候,他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的脸说:一起研究吧。我愣住了,但是下一秒,就看到上学时期那个开朗自信的塔克回来了,他抱紧了我,又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说:我说我们一起搞研究吧,为了全人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老是照顾他的原因,还是什么的,总之他终于愿意再次振作起来了,我很高兴,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一起回家的人们,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我知道,他终于走出了阴影。
2001年,12月30号。
这是这一年的倒数第二天,我们一起出门在一个小面馆里做了下来,吃着久违的九鲜面,屋里开着暖气,我们说说笑笑的吃着,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时才认识不久的时候,感觉真好,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缅怀过去,但是对未来不迷茫。
2002年,4月10号。
我们一起搞研究的第一个礼拜,很多以前一起搞医学的伙伴都很乐意前来帮助我们,学校也很大力支持的腾出了一个研究的地方给我们,还借给了我们大量的资料,我们两个都很激动的看着对方,心里的感激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谢谢,谢谢。
这一天的晚上,我们工作了一整日,所以决定去吃好吃的酸菜鱼面,因为我们从小时候的时候就喜欢吃面食,所以如果菜里没有面食的话,我们一般都不会吃,哈哈,我们的癖好,就是这么的特别。吃着吃着,塔克说是要去厕所一趟,让我在外面等他,我就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这个时候,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他在我的耳边说: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在文物馆的树下等我,有关于这一次的研究。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低着头沉思着,心想这是谁在搞鬼,知道我们搞研究的人很多,但是这个黑衣人,除了眼睛可以看到其他地方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觉得像是玩笑,但又不像,塔克问我怎么了,我当做没事的摇了摇头。
2002年,4月28号。
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和塔克已经在研究室里有三天了,为了搞清楚狂犬疫苗的成分,还有发病着的状况等,都没能怎么好好睡觉,我们目标就是研制出可以比狂犬疫苗,更能很好的控制这个病情的药剂。
实在是扛不住的我,准备回家先睡上一觉,跟一直在拼的塔克说完后,我就收拾收拾走了。在楼梯口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他叫我不要忘了之前说的话,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去,我在原地呆住了一会,也踏步走了,见面就见面吧,说不定是想加入我们的奇怪学生而已,碍于面子,所以想找个地方单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