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了起来,下一秒,我的姿势一换,变成了和他面对面坐着,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五十厘米不到。
这又唱的是哪出啊?
我昏昏沉沉地看着他将手伸向了我的外衫,看着他一只手按住我的右肩,一只手费劲地脱掉我的外衫。我很佩服自己,在这种看起来极其不妙的时刻,居然还能注意到他身侧摆了一些瓶瓶罐罐。
只是衣料摩挲着伤口,我觉得疼痛愈发厉害,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还没挪出几厘米,便被他微微加深力道按住。他说:“别动。”
他的话响在耳边,依旧飘渺到听不真切,但却像是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让我乖乖地停止了挪动。
他思考了两秒,换了个姿势,伸手抱住了我,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迷糊中只觉得这个姿势比刚刚舒服多了。
因为外衫被脱掉,除了伤口的疼,我还感觉到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凉。寒意刺激着皮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像是为了安抚我一样,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这种力道十分熟悉,但我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感受过。
紧接着,伤口处像是被敷上了什么东西,疼痛瞬间减缓了不少,一阵凉凉的触感顺着伤口传遍全身,让人有着说不出来的放松。
我靠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说道:“虽然也许是在做梦,但那些瓶瓶罐罐是药吧,还是想谢谢你救我。”
虽然老爹总是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但他曾经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生来就应该对你好的,如果有人对你好,你至少应该感谢他。这句话我一直记着,并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想起来,这是不是也能证明我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他上药的动作微微顿住。
我侧了侧头,想着反正差不多也是梦,大着胆子晃了晃脑袋,鼻尖刚好在他的脖颈蹭了蹭。我嘟囔了一句:“这药真好,比什么芬必得、布洛芬好多了,一下子就不疼了……”说到后面,困意袭来,我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我的额头贴着他的耳垂,不知为何,他的耳垂有些发烫,可他上药的动作终究还是继续了下去。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像是羽毛一样拂在伤口上。疼痛渐渐消褪,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究是没抵挡住那浓浓的倦意袭来,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阳光正好洒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大概是用力过猛,左肩一阵疼痛,我龇牙咧嘴地捂住了左肩,忍不住叫出声:“痛痛痛……”
这一痛,我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不仅想起了自己之前左肩中过一箭,也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睡在一张软榻上。
这个地方……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娘娘,您终于醒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刻,一个青色的身影扑到了我的床前。
我看着那张笑得很是灿烂的圆脸,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青、青羽?”
我……我这是被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