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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幕下的幽灵

清晨接警

2000年3月13日清晨6:40,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郊区公安分局值班室响起,夜晚出警回来刚睡下不足两小时的刑警大队教导员吴子龙一个鲤鱼打挺儿拿起了电话:“什么?石油基地家属区发生重大抢劫案,好的,我们马上去现场。”放下电话,吴教导员迅速跨出值班室叫起了大队侦察员张光龙、王超线,李玉军,技术员张筱宁,并电话通知管辖区中队一并前往现场。

现场位于银川东郊燕鸽湖石油基地家属区A区19号楼B单元202室,只见室内客厅玻璃破碎一地,两室一厅的所有立柜、抽屉、床垫、被褥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看就知是刚遭洗劫,沙发上40余岁瘦小羸弱的女主人郑某脖子上的刀伤还在往外渗着血,浑身瑟瑟发抖,还没有从惊魂中平静下来。在公安干警的再三安慰下,这位惨遭暴孽伤害的受害者哭诉了被残害经过。据她的描述,百日之前,连续发生在她身上的两起血腥残暴的案情仿佛就像电影一样闪现在侦察员的面前……

夜幕下的幽灵

1999年12月7日晚7时,夜幕已降临,寒风凛凛,天气格外的冷,郑某下班后在市场匆匆买了点菜往家返。

就在此刻,一个幽灵紧紧盯上了郑某,尾随其后。行色匆忙的她万没想到危险已一步步向她逼近,正当她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迈步,身后的幽灵一个冲刺将她推进了屋内,极度恐慌的郑某一声“救命”还未喊出口便被幽灵推倒在地。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了郑胸前,“别动,乱喊捅死你”,“我是从北京逃往宁夏的,快拿出钱来,不然杀了你”。身材瘦小,无力抵抗的郑某战战兢兢地哆嗦着指了指内室,丧心病狂的幽灵此刻强行扒掉了郑某的衣服,将其捆绑在椅子上,肆无忌惮地开始抢劫了,柜内柜外、床上铺下无不留下罪恶的手迹,搜累了,找乏了,看着摆在眼前的1500元钱和一张4500元的存折,歹徒拳脚相加。在郑某苦苦哀求和答应明早倾其所有取出存折上自己所有工资奉送的前提下,歹徒才解开绳索,持刀威逼郑某炒菜做饭。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次日早上8:30分,一对形似母子的男女出现在石油基地储蓄所。少顷,4500元现金到了该男子的手中,歹徒“打的”而去,望着这远去的暴徒,此刻的受害人郑某瘫坐在该所内的长条椅上。但软弱惧怕让郑某不敢报案。

3月12日,幽灵再度光临。晚上9:30,“咚咚”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郑某以为是同事或是朋友来串门,或者是丈夫回来了,她急忙披衣下床打开了内门。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三个月前的那个歹徒。“妈的,你为啥不给老子开门”,随着凶神恶煞般的一声吼,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失魂落魄的郑某当即吓得跌倒在地,横暴凶悍的歹徒像提小鸡一样一把提起她拖拉到内室床上。“拿出钱来,不然我今天非宰了你!”

惊吓过度的她瞪着失神的眼睛,语无伦次到:“我……我没钱,你别伤害我,明……明天我一定给你钱。”但无钱的乞饶怎能打动已失去人性的狂徒的心。歹徒将匕首支在了郑的脖子上,“你今天不拿钱,杀你如同捻死一只蚂蚁。”见郑某闭眼不语,歹徒接下来拳打脚踢,暴力升级,并又开始了搜劫,眼见屋内确实搜不出值钱的东西,暴徒将她提到了桌上,用枕头压在了脸上,想置她于死地。

郑某苦苦地哀求并答应明天一定筹借25000元现金,歹徒才罢手。在歹徒的逼迫下,郑某答应次日中午11时在银古公路至石油基地转弯处给他钱,临走时歹徒抢过郑某门上的两把钥匙,恶狠狠地威胁到:“如果你敢报警,我杀了你全家,中午不送钱来小心点。”

听完受害者对两起恶性案件长达一小时的哭诉,吴教导员当即决定:趁现在人们都还没上班,撤离现场,封锁消息。随后,就近在东郊刑警队召开了紧张的案情侦破会。经分析认为:一、犯罪嫌疑人绝不是流窜犯,应是熟悉石油基地家属区情况的当地人;二、犯罪嫌疑人胆大妄为,两次侵入受害人家中实施暴力犯罪,掌握了受害人的怯弱心理,临走拿走钥匙说明他拿不到钱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次露面。看看时针已指向9点,吴教导员当即决定将7名侦察员同基地保卫科3名干部编成了5个战斗小组着便装行动。根据案犯要钱地点及案犯可能逃窜的路线,设好包围圈,第一组由吴教导员负责,带侦察员远离受害人,埋伏在银古路一商店内;第二组由侦察员王超线负责设伏在十字路口随时出击;三、四组则分别由干警尹光军、李玉军、李丰富、王久军设伏在十字路口的南北。安排就绪,大家即刻进入各战斗区域。

此刻的郊外,虽说已进入春季,但天格外的冷。10时45分,在预定位置附近严密监视的尹光军、李玉军突然发现一个高1.7米左右,身着米灰色夹克衫、年约20岁的小伙子东张西望地由南向北走来,立即引起了两位干警警觉。此人极像案犯特征。时间容不得两位干警再同其他小组联系,尹光军、李玉军前后夹击迅速移向可疑之人,三米、两米、一米,在擦肩而过之际,可疑之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转身欲逃。但训练有素、有着丰富力擒罪犯经验的两干警岂能容他逃离,健步上前扭膊折腕,将其制服。从接警到擒获,整整4个小时,郊区公安分局干警们再次打了漂亮的一仗。

3个半小时的审讯结束了,在强有力的审讯和政策攻心下,曾经轰动凤城的又一起抢劫案件终于告破。

歹徒残忍,女工被致残

1999年12月29日,对居住在石油基地女工胡某来讲,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她被歹徒捆绑、毒打,并被残忍地从四楼逼跳下去,造成至今瘫痪在床。她同基地的大多数女性一样,丈夫在野外作业难得回家。1999年12月29日当晚下班,胡某匆匆带14岁的儿子在饭馆吃了饭,目送孩子去学校上晚自习,然后返家,她隐隐感到有个年轻人紧随其后上了楼。胡误认为是楼上邻居或者找人的,在她上到四楼掏出钥匙开门之时,身后年轻人越她而过上了五楼,当她打开第二道内门时,年轻人飞奔下楼将她一把推进了屋,惨案就此拉开了序幕。胡感到将要发生什么,拼命呼叫反抗起来,但对于身体强壮的持刀暴徒,反抗似乎成了徒劳的。胡的反抗激起了暴徒极力镇压,一阵劈头盖脸的抽打过后,暴徒掏出绳索紧紧捆住了其双手,用胶布贴住了胡的嘴,寸步不离的拉着她开始了室内的搜寻抢夺。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戒指,柜中金银首饰悉数进了暴徒袋中,见抢得现金少得可怜,歹徒再次对她大打出手,逼问要钱,并声称再不交出钱来将等她儿子回来。胡预感到后果严重,乘歹徒转身到客厅找火吸烟之际,用被捆双手从写字台抽屉内找到了水果刀,终于割断了腕上的绳索。但当她打开阳台之门欲呼救之机,可恶的歹徒听到了声响,急窜过来。她感到眼前一黑,等她苏醒过来已全身麻木躺在了医院急救室。此案发生后引起了社会强烈反响,郊区公安分局抽调精兵强将,全力投入侦破,但狡猾的歹徒似乎嗅到了强大社会舆论和谴责,暂时潜伏了下来,破案一度未果。

三起暴力惨案,折射出了歹徒狠毒蛇蝎的心肠,在铁的事实面前,他不得不低下罪恶的脑袋。

经查明现年23岁的歹徒姜涛,原也有过光彩照人的一面,曾在部队服过役,并入了党,父母和睦,家庭幸福。身为独子的他,1998年3月复员后,被安排在父母身边工作,在石油采煤场下属果醇厂工作,单位在靖边。自从工作后,他不思进取,进歌厅入赌场,成天沉迷在玩弄女性、麻将桌上。不足千元工资怎够他嫖娼、赌博,急需要钱的变态心理产生后,他把目标选在了同一条战线上的老大哥妻子身上,他掌握石油工人长期在外作业的特点,把残暴的黑手伸向了他们家人的身上,猖狂作案,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惨绝人寰的惨案。

多行不义必自毙,等到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发表于2000年3月22日《银川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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