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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反对内战与独裁

日本宣布投降的喜讯,令何香凝兴奋不已。她渴望着一个和平、民主、独立的新中国,能在抗战胜利后的亚洲东方尽快出现。然而,早就蓄意消灭共产党和民主力量的蒋介石一伙,却在美国的帮助支持下大肆调兵遣将,很快就发动了反共反人民的新内战。何香凝这期间毅然挺身而出,高举起国民党民主革命派的战斗旗帜,积极开展并参与领导争取和平与民主、反对内战与独裁的各项斗争,有力地声援和支持了中共和全国人民进行的解放战争。她因此而作为民主革命派的杰出代表参与了新中国的缔建工作。

抗战胜利后,何香凝即利用一切机会为国内早日实现和平与民主,锲而不舍地奔走呼号。1945年8月19日,她写了《廖仲恺殉难廿周年的感想》一文,发出了抗战后力争国内和平民主的第一声呐喊:“大家要学习廖先生的革命精神,为中国的民主、团结、进步而奋斗!”9月5日,她在广西八步听到毛泽东应邀赴重庆与蒋介石商议和平建国、民主合作之事,感到不胜欣慰,即日致电蒋、毛二公,希望“务恳依照总理北上宣言及临终遗训,即行召集各党派代表、各界贤达共商国是,并明令许可人民集会、结社、言论、出版自由,释放一切爱国政治犯,以正中外视听”,及慰孙中山、廖仲恺在天之灵。该月底,何香凝从报上得知蒋介石先后派兵进犯晋东南解放区和晋冀鲁豫解放区的消息后,感到事态很严重,即于11月1日致电孙科、宋庆龄与宋子文三人,指出团结和平是全国民众的一致要求,请求他们以总理遗嘱见证人的身份,向蒋介石苦言力争停止内战,以政治协商来解决一切问题。

在以后的半年时间里,何香凝多次发表谈话、文章或题词,强调和平团结是中国唯一的出路。她表明自己“一向主张各党派和平合作,政治走民主的路”,因此“十分关心国内的和平团结及政治的民主问题”,同时也希望“全国人民和海内外各界人士,都起来监督政府执行政协的决议,以加速民主政治的实现”。她认为现在中国到了和平建国的新阶段,“大家应站起来平息内战、制止内战,建设民主自由的新中国”,并注重“改善农民和工人的生活,使中国走上富强康乐的大道”。1946年6月,国共两党举行的南京整军谈判因蒋介石坚持以内战取代和平而濒于破裂之际,何香凝发出了“八载逃亡胜利回,内战传闻增愤激!”的诗吟。为避免迫在眉睫的战祸,她与彭泽民等98人于23日自香港接连发出三电,呼吁国内外人士起来制止中国内战的发生:在致美国总统杜鲁门的电文中,何香凝等严正要求美国政府马上停止一切足以助长中国内战的措施,恢复中国的和平;在致国内外报馆及通讯社的通电中,何香凝等请求他们立即联合呼吁国共两党停止内战,以和平谈判解决一切争执问题,勿以干戈相见,并同时要美国勿再助长国民党的战焰;在给蒋介石、毛泽东及各党派、无党派人士的电文中,何香凝等指出:“时局险恶,祸起萧墙,国脉奄奄,民不堪命。今时局中心系于南京谈判……全国人民渴望和平,咸盼国共两党相忍为国,其他党派与社会贤达竭力斡旋,共底谈判于成,以慰民望而固国本。”显然,她在战云密布的日子里,为制止中国内战之爆发与争取和平民主,尽了最大的努力。

在蒋介石集团一意孤行地撕毁“停战协议”与“政协决议”,于1946年6月26日大举进攻中共领导的中原解放区、挑起全面内战后,何香凝坚定地站在中共和人民一边,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捍卫和平民主、反对内战独裁的英勇战斗中去。国民党发动的内战一爆发,她立即在港接见《华商报》记者,发表了以《坚决反对内战》为题的谈话,愤怒谴责蒋介石破坏和平、挑起内战、涂炭生灵的罪行。6月30日,她又与彭泽民等100余人致电蒋介石,要求他立颁永久停战之令,切不可萁豆相煎,贻国之羞。在7月22日宋庆龄发出《关于促成组织联合政府并呼吁美国人民制止他们的政府在军事上援助国民党的声明》之后,何香凝即与李章达等于26日率先通电响应和支援这一声明,指出它代表了全中国人民的意愿和要求。两天后,她与彭泽民等44人又致电全国同胞,指出今日之急,莫急于内求和平,外伸正义,号召大家起来“一致督促政府,本中山先生之遗教,遵政治协商之决议,立化干戈,与民休息”,并再三要求美国政府立即停止军事援华。8月20日,何香凝在《为纪念廖仲恺先烈告黄埔军官同学书》一文中,指出:“现时所进行的大规模内战,与和平民主建国目的相反,与三民主义相反,与全国人民的意愿和利益相反”;黄埔将校切不可充当内战之徒,犯下人民绝对不能宽恕的罪行,而应顺从人民意旨反对内战的进行。何香凝的一系列的谈话、通电和文章,进一步促进了全国反内战的之和平民主运动的高涨。

进入1947年后,何香凝更进一步地开展了反对内战与独裁的斗争。她在元旦与彭泽民等人发出通电,坚决反对蒋介石一手包办的伪国大及其炮制出来的伪宪法,指出“此次国民大会,其召集……根本已失合法之根据,况其内容非驴非马……距民主原则甚远,尤以所谓‘行宪办法’10条,乃预为中国之内战独裁作张本”。同日,她又与其他友人致电美国全国争取和平委员会和民主远东政策委员会的卡尔逊等人,严厉谴责蒋介石等违反民意、大打内战,及美国实行援助国民党政府独裁内战政策的罪行,要求他们敦促其政府停止军事援华和撤走驻华美军,予中国民主运动以有力的援助。4月18日,何香凝等对蒋介石以改组南京政府来掩饰其继续独裁的行径进行抨击,指出他拉拢御用的“民青”、“青年”两党而组织的“多党政府”,只是给国民党的一党专政披上了一件“民主”的外衣,其旨在向美获得巨款以延长内战,并坚决表示“对此伪装之‘政府改组’……将号召国人共起而反对之!”6月17日,何香凝与李济深等人联名发表了《致海外同胞同志书》,义正词严地列出蒋介石政府内战、独裁、卖国及黑暗统治等八大罪状,强调指出:“今日内战之责任,应由国民党独裁派负之”,“推政府今日之种种措施,殆非将中国沦殖民地不止”,“独裁派统治区已成人间地狱”,并号召与要求海外同志团结友好和平人士,开展反内战的斗争,以解人民倒悬之痛,救国家于累卵之危。她还与李济深、蔡廷锴等9个民主政团之负责人一起,于25日致电美国总统杜鲁门、国务卿马歇尔及美参众两议院,再次谴责美国政府继续以巨款援助国民党大打内战的罪恶行径,声明“对于这样的债务,中国人民绝对不能承认!”

何香凝在争取和平民主、反对内战独裁的斗争中,表现出了无私无畏的革命战斗精神和为国为民的崇高思想品质。她的战斗力量,除来自于时刻铭记着孙中山之革命政纲与三大政策,及决心弘扬廖仲恺的革命精神外,还更来自于她当时与国民党内之民主人士,尤其同中国共产党人是心灵相通的。这期间,何香凝一直与党内外的民主人士携手并肩战斗。1946年2月,在国民党反动派制造了重庆“较场口事件”、指使暴徒打伤郭沫若等及新闻记者60多人后,她立即与彭泽民等21人联名向郭等人发出慰问电,表示民主前途荆棘尚多,同人共当誓为后盾,同时又要求南京政府严惩暴徒及主使人物,并保证以后在任何地方不得再有类似之事发生。同年7月,国民党特务在昆明暗杀了中国民主同盟的领导人李公朴、闻一多后,何香凝先后与彭泽民等致慰问电给李公朴夫人和闻一多家属,痛批魑魅横行的黑暗现实,坚信民主必张,暴力必亡,并表明“誓与民主逆流特务暴力奋斗到底,以竟公朴、一多二先生之遗志”。

1947年3月,何香凝大义凛然地站出来支持李济深的反蒋斗争。在李因发表《对时局的意见》,历数蒋介石罪行,并提出停止内战、重开政协、成立各党派之联合政府等七项正大主张,而为蒋氏所嫉恨被开除党籍并遭通缉后,她马上对香港《华商报》记者发表谈话,指出“李先生主张和平,自不为独裁好战者所喜而加以‘惩处’。这对李先生丝毫无损,因为人民是反对独裁、反对内战的,是爱护李先生的”;“二十年来,蒋先生主持的政府贪污黑暗、丧权辱国,是有目共睹的。……迫人民于死亡,害党祸国的责任,蒋先生还能卸却吗?”这“惩处”一事,更加证明了他“对于总理之虚伪,对三民主义之虚伪耳”。

与此同时,何香凝又经常与中共领导人保持着联络,彼此间成了休戚与共的挚友。1946年4月8日,中共的领导骨干博古、王若飞、邓发和前新四军军长叶挺,在从重庆飞往延安途中于山西兴县黑茶山殉难后,何香凝悲痛地为四烈士撰写了挽联:“哭老友战友,哀有为国士先我去;勉青年壮年,盼后起英豪相继来。”这字里行间表达了她对献身于中国革命之中共友人的悼念,及对后继革命志士的期勉。同年12月1日是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的60寿辰。何香凝当时不仅发起且领衔致电朱德“遥申庆祝之诚”,并欣然出席中共中央驻香港代表局举办的祝寿酒宴,而且她还意犹未尽地专为朱德绘赠了一幅《梅花图》,并题诗一首:“将军花甲寿,敬贺一枝梅。凌霜兼耐寒,铁骨占花魁。春到和平日,新生万物回。”她在这贺寿的诗画中,表达出对中共领导人的尊敬,对人民解放战争的支持,及祝愿新民主革命早日胜利的激情。

同样,香凝老人也深受中共领导人的敬重。1947年她虚龄70大寿时,中共中央的驻香港机构热忱地为其祝寿,周恩来、董必武还特地为她送来了大红的寿幛,颂扬其紧随时代前进、不断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贡献力量的高风亮节。何当时对此十分高兴,指着寿幛对人们说:“他们对我很关心、很尊敬”;“我也是他们的好朋友,我敬重他们!”其由衷的欢悦之情溢于言表。

在党内外民主志士和中共友人的支持下,何香凝决心将反对内战与独裁、争取民主和平的伟大斗争进行到底。在1948年初国民党上海当局派军警镇压了舞女、工人、学生等掀起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斗争后,她即在2月16日发表的《声援上海抗暴运动宣言》中指出,反动派采取如此残酷暴行,表明蒋介石这腐朽万恶的统治集团,在人民中已经是绝对的孤立了;这只能迫使全国人民更加觉悟和坚强,更加起来为求生存而向反动统治者作斗争,直到取得彻底摧毁卖国独裁政府的胜利!

总之,在人民解放战争时期,何香凝揭露了蒋介石一伙发动内战与实行独裁的罪行,指出他们把持下的国民党已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党,独裁卖国的南京政府正在日趋崩溃;她始终坚信这场内战会很快结束,一个和平、民主、独立、自由的新中国即将要出现。为达此目标,何香凝积极参与领导全国人民进行和平民主爱国运动,从而开辟了民众反对蒋介石内战与独裁的第二条战线,有力地配合与声援了中共领导进行的人民解放战争。她为解放战争很快就取得推翻蒋家王朝罪恶统治的最后胜利,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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