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熊熊,肉香扑鼻。
两只野兔和一头小猪让我们大快朵颐。
罩着满天繁星,映着红通通的火光,索对我说:
“条,曾是我们部落里最心灵手巧的男人,他用树上的枝条、灌木的枝条编的各式各样的器具很受女人们喜爱。”
我说:“我看到绒绒有一个小篮子。”
叶子问:“是一个圆的像鸟窝一样的篮子吗?”
我说:“是。”
“那是条给绒绒编的,没想到她现在还在用。”
条仰头望着夜空,长叹一声:“那是我最后一次给绒绒编东西,她当时喜欢的不得了。”
我忽然想起索说过,他们部落里男女一旦在一起,女的生不出孩子来便不能分开。那既然叶子已经生了绒绒怎么还和条一块给赶出来了呢?
我没心没肺地当着条和叶子的面向索提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索说:“那是因为条当初找的那个女人始终没生出孩子来。按说应该只把条赶走就行了,但叶子爱条太深了,她要跟着条一块出走,她当时想领着绒绒一块走,但绒绒的父亲不同意。”
我问:“父亲是什么?”
索说:“就是和叶子一起生出绒绒的那个男的。”
“他是谁?”我问。
“叶子跟着条走后不久,在一次打猎的时候,他让一匹狼咬死了。”
叶子听了,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说:“活该,可是那不苦了孩子。”
索说:“他当时对你确实做得过了,他不愿意看到你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他对你下手太狠了。”
叶子问:“绒绒,这么长时间怎么过来的?”
“节一直照顾绒绒,像她自己生的一样,绒绒命好!”索说。
条说:“节是个好女人,就是……”
条看看叶子,没再说下去。
索对我说:“节就是条最初找的那个女人。”
条说:“不提那些事了。”
索问条:“你们俩上哪儿去了?”
条紧一紧身上的草衣,又一次仰头望着夜空,长叹一口气,然后低下头看着跳动的篝火,悠悠地说:“俺们走的时候,正是秋后,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
条转过身给叶子也紧了紧兽皮,叶子疲惫地将头靠在条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条继续说:“俺俩手拉着手一直往南边走,心想,越往南走冷的不越晚些嘛!”
条抓起一把树枝扔进火里,火苗忽地升高了,树枝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条说:“第一个夜里,俺俩就相互搂着蜷缩在现在咱们这个生火的地方,周围到处是狼嚎鬼叫。叶子最后撑不住困意沉沉地睡着了。俺还得强打精神给她警戒。第二天太阳晒着俺的脸庞时,俺才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这时,叶子在条的怀里轻轻哼唧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又侧头睡去。
“俺醒来时”条继续说。
“你还会说‘我’吗?”索打断条。
条说:“说顺口了,俺,我当时醒来时,叶子已经摘了一些果子,用兽皮包着放在我身边。她看见我醒了,就对我说‘条,我就喜欢这样和你单独在一块的生活,咱们吃点东西,继续往南走吧,离得部落越远越好。’”
“我说,好。当时,俺们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走到哪里才停下。直到我们不知走了多远,遇上了一群正在劳动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