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之行结束了。清源认识了聿溪的朋友们。留下了手机号。
但是她和聿溪,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发展,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一样。
温暖的手,男孩子故意说出来的可笑的话,女孩子们的笑声,恋人和朋友都在身边的错觉。
都结束了。因为清源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就要开始写很多的寒假作业。真的很多。写到开学。
每天早上或者晚上还是可以看到聿溪,因为依然住在一个小区。但是大家好像都忘记了游乐园的事情。
但是每天陪她走到学校的人还是佟,她似乎已经忘记聿溪。
每天有很多的题要问佟,然后买杯奶茶,坐车回家,周而复始。佟的妈妈很喜欢清源,那是一个爱读书的阿姨,总是非常优雅,和清源妈妈是同事,两家大人好像总有清源会和佟上一所大学的默契。
不得不承认,佟是很优秀的男孩子,和清源从小一起玩耍的朋友都不同。
他说流利的英语,喜欢和编程有关的一切东西,甚至在掌上电脑上计算清源“大姨妈的时间”,这样就可以提醒清源,什么时候不要再喝凉的奶茶。
初中的清源一直带着框架眼镜,上了高中,她央求妈妈换成了隐形眼镜,因为害怕鼻梁会压塌。
她不是好看的姑娘。可是好看点也不错啊。
在学校的活动遇见佟,然后就“早恋”了
和佟走在放学去坐车的路上,她收到一条短信:你们挺般配啊?
聿溪发来的。清源心乱了。
好像一直在等这样一条短信,
佟是否会伤心从而影响两个月以后的高考似乎都不重要了。
清源只想最快的见到聿溪。她和佟挥手告别,快步上了车。
最快的坐车,最快的上楼。
你在哪里?她回复。
我在车上。
一会儿见面?她再回复。
你家楼道。
一路的心情不能平静,看着车窗外逆行的车流。
她快步走,而回家的道路已经变得不同。
因为路的尽头,聿溪在等她。
她看到穿着另一个颜色校服的聿溪,她想抱住他。
但只是故意问他:你来干嘛呢?
聿溪没说话,只是抱住她。
清源只有一个想法:和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离开佟。
2005,夏日未喧嚣,四月
电话响起,清源看到来电显示,是聿溪。
五月初的假期我们出去玩吧?电话那头的他说。
我,要问问妈妈。清源知道自己语气迟疑,但是心里像有只鸟。
和我一起去吧。好吗?聿溪情绪很好。
好。
26岁的清源忘记了妈妈生气的脸,忘记了那时自己只是个从没有在外面留宿过的高中学生,忘记了出门以后妈妈焦急的电话。
她觉得快活,16岁的清源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聿溪,只觉得心里只剩快乐。坐车去路程并不短,那个地方在郊区,但是回忆里的她只觉得路程太短了,时间单位已经不再重要。
去游乐园的六个人又在一起,她才发现,聿溪很喜欢安排活动,和朋友们一起玩,不计较得失,为友谊付出,他是满足幸福的。
清源喜欢这样的聿溪,他总是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满不在乎的做事方法下面,是一颗非常感性,非常单纯的心。
在那个在清源日后非常想回去,但是没有机会回去的地方,他们看了很多小动物,并且一起吃了很多没有吃过的饭菜,并且还第一次和朋友们唱卡拉ok,那时候她不抽烟,没有烟瘾。
夜幕低垂,他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那时天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繁星,聿溪和她窃窃私语,时不时为了一句话笑出来。
回头看看其它依偎的好朋友,清源无法用言语形容心里快乐的感觉,接到聿溪电话时心里出现的那只鸟,在轻轻扇动翅膀。
而聿溪的肩膀,可以是她和心里的小鸟栖息的地方。
17岁的聿溪和16岁的清源表示:一生再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星星。
一个只有吻和混乱的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也许还是对佟愧疚,还是彼此都认为不是一个好时机。安全措施,他们都懂的。
一晚上很快,而这只是他们一起入睡的第一个夜晚。
他们要回家了。清源心里闪烁着甜蜜的星空被妈妈批评了一顿。
夏天迫不及待的来临这个城市,他们似乎要迫不及待的相处,
清源搬到了外婆家,为了可以看到聿溪家的窗户,
伴随聿溪各种各样的短信:在哪?楼道?我家?篮球场?小卖部?坐车的地方?
任何地方,任何时间。
她无法拒绝,她不想拒绝。
她无法管住自己的心。
她要聿溪,要和他相处的时间,要他属于她。这样的迫切,就像夏天一夜就绿起来的树木。
而心里那只鸟只有在聿溪出现,才不会用力煽动翅膀,清源才可以平静下来。
聿溪也想和她在一起,她知道。
她不是漂亮的姑娘,不是性感的,不是迷人的。
但是有一天,她觉得,就是今天吧,得到聿溪吧。
五月末,清源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他和她发生了。
没有为什么,没有准备,天气很闷热,一切都非常混乱。
并没有什么美好的描述,她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赌气。
聿溪有些呆住了,她也有些茫然了。
他是第一次,她并不知道。
但是大家还是要去上学,不知道聿溪是否和朋友神秘的说,自己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生了。而是有些得色的宣布自己的“新生。”
清源并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姑娘。但是聿溪是她的执念。
得到他。爱他,所以得到他。
2005,六一,儿童节
清源去了聿溪的学校,在学校门口,她看到了一起出去过的两个男孩子,但是聿溪还是表面一副不在意但是又很认真的样子宣布:这是我媳妇。
两个男孩瞪大眼睛,惊讶的问:真的假的?
聿溪说:当然是tm真的。
清源心里那只小鸟又抖动了一下翅膀。
他们去了旁边的书店,但是什么都没有买,夜幕降临,他们手拉手走到坐车回家的地方,一个白色校服,一个深蓝色校服。
年纪太小,还会担心:年级主任会不会看到?
路边马路就可以坐下,她靠着他:我们真的应该在一起吗?聿溪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说好。
你看路上的车,如果是黑色的,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是红色的,我们就不要在一起。好吗?
他突然非常生气的回应:为什么是黑色?为什么不是红色?黑色是black就是不好,红色是victory就是好对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马路。
但是来的是黑车,她起来,紧紧拉住聿溪,怕他还生气就撒娇:“咱们再走一站等车吧?今天就是咱们以后的纪念日,每年的六一。”
其实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的,但是看到聿溪会为此生气,她突然就确定了,原来他也在乎的。
还好是黑色的车。要不然该怎么办呢?16岁和26岁的清源都默默的想。
2015,夏,五月。
清源摇摇手里只剩冰块的杯子,空杯子和烟灰都倒掉。把手机放回包里。慢悠悠的又走回家。好像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聿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