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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只能短暂地陪你一辈子

作者:落落

我曾读到的一段话里有这样的意思,大致是说要感谢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它是一条望得到尽头的路,而我们无可避免地每时每刻都减少着它在脚下的长度,所以才会有了极强的忧患意识。也恰恰是这份忧患意识,促成了我们的紧迫感,让我们由此产生奋斗的心情,渴望把生命过得有价值和意义,而剩下更多,更深的,无可奈何的目睹它消失的哀伤。正面的也好,负面的也罢,都因为生命是有限的这一大前提,而让我们的一生既短暂又矛盾重重地丰富着。

我想我会提这样“庞大”的话,却只不过因为刚才巴顿又把自己强行塞到我的脚下,没有空间了,只能双脚悬空,让出位置来给它睡觉。谁让它一生不过十几年寿命,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呢。

不喜欢想得太伤感,但能打动人心的却常常不是纯粹的喜悦的力量,在这方面,悲情总是表现得格外出色,毕竟换了其他人,我所爱的家人朋友,他们大多身体健康,虽然也有疲惫时泄气时,可总还没有到把生死挂在嘴边,用来渲染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的地步,好像在倒计时一般的滴答声里,情谊会如何浓厚。

然而你遇到了一个远比人类要短暂的生命,它把自己的一周用来陪你过一天,或者更匆忙,用自己的一个月,来送你早上离家晚上回来。也许它们真没有比蜉蝣更幸运多少。又总让你想不通,它们也许是比人类更自由的,但现在甘愿舍弃这份自由,陪你过一间斗室里团团转的日子,长大了,然后逐渐懒散,老去,最后站不起来,器官纷纷请辞,它最后用一双眼睛和你道别。而那时你还不过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后面跟着大把日子。

我眼下谈论宠物,却怎么都谈不出最初那份喜洋洋的得意了,过了那欢快好动,兴奋异常的头两年,在路上看它撒欢,现在却一抬头,看得见夕阳落下的地方,有路的尽头。一条看得见尽头的路,而我没有办法,也跟本不可能有这个办法,让自己拒绝往那里走。我只是不断地尝试给它找路边更多的惊喜。“巴顿那里有只鸟!”“但我不是让你去扑!” “巴顿看那个是不是你的倒影?”“湖啦!不要朝里面跳!”

巴顿要开开心心的啊。

这一辈子过去了一半了。

题目:宝贝们

作者:郭碧婷

NewNew

和它的相遇是在夏天,和它的分别也是在夏天,这是我第一次捡到狗然后带回家养,那天我因为看错时间而提早出门工作,遇到了下巴流血的它,把它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要手术做下巴缝合,要住院几天,和NewNew相遇后我们只相处了两小时,之后再见面,也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因为当时我没两天就要去上海工作,三个月后才会再回到台湾,而这只长相有点难相处,看起来又凶巴巴的小型犬在我回来后,看到我没有不熟的心情反而热情地欢迎我,心思很细腻,它是传说中的护卫犬,就是那种如果认定了你是它的主人,就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你的安全。记得有次别人不小心撞到我,我摔倒在地上,NewNew看到了就马上飞扑在那人身上又气又叫的,整个要替我出气的样子,让我印象很深刻,这是NewNew和别的狗狗很不一样的地方,忠心的护卫犬。

小铁

我曾经很迷一个系列的漫画,而故事的主人翁就叫小铁,是个活泼又可爱的搞笑男孩,那时我就心想,如果我们家又有新成员,那一定要叫小铁,结果过没几天,去了夜市逛逛的时候在一间狗屋看到了这铁灰色的长毛吉娃娃,和这双活泼得像球球一直弹跳的小眼睛对上后,它就成了我家的新伙伴——“小铁”。这只我称呼为英国娇滴滴小公主,去哪里都是万人迷,有张迷人的脸蛋,看过小铁的人都会惊呼连连,因为小铁美丽的程度,应该是长毛吉娃娃界的第一名了,哈哈,很多人都说我和小铁的性格很像(脾气倔强),也许是这原因,所以我们很亲,也很有默契,我们就像连体婴密不可分,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小铁,小铁也会跟着我到处工作,它还曾经出现在很多杂志上呢,朋友都开玩笑说它也是明星狗,哈哈。

拇指姑娘(FINGER)

它是我家最贴心的狗狗了,也是我家最迷你的孩子,身材跟模特一样,就算生过宝宝,但身型还是一样瘦瘦的,从来没变过,拇指有很多绰号,因为性格活泼,所以我们会叫它小鹿班比或小松鼠,拇指在家都很安静,只要一出门,警戒心马上提高,变身成皇家护卫,看到体型比它大的狗就会鬼吼鬼叫地追着大狗的脚咬,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而在家里的时候却又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明明已经当妈妈了还是很顽皮,也不像妈妈一样保护自己的小宝宝,反而追着小宝宝到处跑,有时候把小宝宝吓得哇哇叫,真的很有趣。

布噜咕

我和这位老鸽子已经认识十四年了,布噜咕是我家的第一个动物朋友,这只小公鸽很特别,初到我家时,没有恐惧的心,只有法国人热情的心,每天在你醒来前就会对你热情地呼唤,而且布噜咕特别爱长发的女孩,每天最爱的休闲活动就是躺在我那长发妹妹的怀里滚啊滚,甚至是躺在一头黑发里睡觉,布噜咕的行为已经像是个人,还会想跟我们一起吃饭,不愿意吃他的饲料,现在年纪不小的他还是很有活力,希望布噜咕可以超越金式世界纪录最长寿的二十五岁的鸽子。

查理

查理是只非洲灰鹦鹉,它是我去鸟店买饲料的时候看到的,查理在出生时,不小心被妈妈压伤了脚,导致它有只变形的脚,很容易站不稳,因为有缺陷的关系,这样的鸟儿卖不出去,只能放在旁边摆着,或是廉价出售,也许是缘分吧,跟鸟店老板相熟的关系,老板把它送给了我,而不知道是不是行动不便的关系,查理常常会觉得没安全感,很容易受到惊吓,或是咬掉身上的羽毛,而查理从小就是我养大的,很黏我,只允许我摸它,如果是别人想要摸它,查理会气得哇哇大叫,有时候我工作无法看顾它时,查理就会生气觉得我不理它,而把满身漂亮的羽毛咬得掉光光,不过这些年查理已经习惯我必须常常不在家,外出去工作,贴心的查理很体谅我,已经不会乱发脾气把羽毛乱咬了,让我很欣慰。

爱乐芬

养粉红巴丹一直是我的梦想,那梦想起源于很多年在鸟店看到一只成年粉巴,少了一根指头,闷闷不乐的样子,眼神都是酸酸的情绪,她的主人喜新厌旧,所以她再一次被贩卖,当听到她的故事后,我没想太多,就花了一个足以购买名牌包的价格买下了它,(所以朋友也常常笑我,说有些人喜欢买名牌包,我买的是名牌鸟。)而心灵受伤的爱乐芬,很少看到它有快乐的时候,常常看到的都是安静地站在那儿,眼神很空洞,所以我在养它的时候,一直很希望可以让爱乐芬能重新感受到温暖,像其他鸟儿一样开心地生活。

小刺猬

在宠物店看到还是宝宝的它,好像因为笼子不适合,老是卡住脚,所以导致有一只后腿变形,我问老板说,它已经受伤了怎么办?老板很冷漠地说:“受伤了噢……那就没卖相了,我就便宜随便卖了,你要不要?”听到这样的话,我没说话就给了钱带着小刺猬回家了,它是个像是天使的小刺猬,拖着一只残废的后腿,还是张着纯净的小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每天夜晚开心地在我家到处闲逛,家里都是猫啊狗的,但是没有动物能伤得了它,刺猬没什么天敌,没人想招惹这满身刺的动物,换种说法也可能是种孤独,可是小刺猬依然可以活泼自在地滚来滚去,活得比人还开心,是不是很能鼓励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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