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我出现在院长办公室。
我向院长递上了一份申请。
我申请将周静和周婷婷的精神病因做为课题研究。我向院长陈述了申请理由。
周静和周婷婷的发病是因恐惧所致,是什么导致她们如此恐惧?从保姆每次来探望周静母女,母女俩都会受到惊吓这一点来看,保姆是让她们恐惧的一个因素。从中午保姆所述的周静母女俩突然趁保姆离家之际,悄然离开,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她们对保姆就已经有所恐惧了。但从今天中午与保姆接触下来看,保姆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个善良的老太婆,挺让人同情的。如果周静母女中只有一个人是因对保姆莫名其妙产生恐惧而导致精神错乱,这完全可以认为是因为知觉障碍所致,然而蹊跷的是母女俩同时对保姆产生恐惧,且导致精神错乱,这对于并未有精神病史的母女来说,无论如何也让人想不明白。
“你觉得保姆没有一点问题吗?”院长问。
我肯定地摇摇头。
院长沉思了一下,道:“好吧,从今天起,你就专门做周静和周婷婷的医生。并把周静母女的致病原因做为课题研究。”
原以为院长不会轻易成全我的意愿,没想到他这样爽快,我不由满心高兴。
“谢谢院长!”我正要离开,院长叫住了我。
“这是周静前夫的电话号码,他要求和周静母女的主治医生对话。”院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我。
周静前夫要和我沟通?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拿着院长给我的纸条,我匆匆回到病房值班室,我拨通了周静前夫刘智勇的电话。
电话里,我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刘智勇沉稳的对我彬彬有礼的问候。
双方对话很快切入正题。
刘智勇告诉我,他认为周静母女同时精神错乱,这太违背常理了,他认为要治愈周静母女的病,一定要找出致病的病因。刘智勇话音里透出深深的难过和激动。
这是一个好男人!这是我对刘智勇的第一感觉。
我告诉刘智勇,精神病学的病因学分类学说,就是要找出病人的病因,对因治疗。从母女俩的入院记录和我目前了解的情况看,致母女俩精神错乱的原因是恐惧,是母女俩心底深深的恐惧!
“那你查出是什么使得她们恐惧了吗?”刘智勇急切地问。
“她们对保姆有恐惧,但不能就此断定保姆是她们唯一恐惧的源头,且从和保姆的接触中,看不出保姆有什么异样。”
对方沉默下来,似在思索什么。
“从母女俩入院记录看,周静没有精神病家族史。对周静母女做入院记录的护士告诉我,这一点是通过周静单位了解的。据说这是她的单位为了对她负责,专门对此做了多方调查了解,得出的结果。我不知道,你对此有不同看法没有?”我打断他的沉默。
“没有,周静绝对没有精神病家族史,她的母亲是我们结婚之后才去世的,她父亲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也从未听她说过她父亲有病,从未听说过她家有人患精神病。”
“你和周静离婚后,还有来往吗?”
“没有来往,但我一直都关注着她们的。她们母女俩住的别墅,就是几个月前,我从一对移民海外的母女俩那为她们买的。”
“能告诉我你们为啥离婚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能不谈这个话题吗?我与周静的离婚与她们母女俩的病没有必然联系。”
我想他说的也在理,他们是三年前离婚的,而母女俩是最近才发病的,而在此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母女俩患病的?你既然这样关心你前妻,你为何不亲自前来看看她们呢?”在问完这句话后,我心里想的是他一定再婚了,为了顾忌现任妻子的感受,不敢贸然前来。
“是我朋友替我送生日礼物给婷婷,去学校找婷婷,才得知她母女俩的事。我是昨晚听说这件事的,我怎么不想来呀,可一周前不小心跌倒,腿部骨折,我现在都趟在床上的。”
原来如此。
我告诉刘智勇,周静母女蹊跷地同时患病,也引起了医院的高度关注,我现在是专门为母女俩治病。跟他所想的一样,我现在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找出母女俩恐惧的根源,从目前和王妈的接触看来,王妈没啥异样,但我还会继续关注她,同时从其他渠道寻找致母女俩恐惧的因素。
我向刘智勇谈到了那晚302室神秘的入侵者,希望刘智勇能对此提供有用的线索,但他对此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意见。
“好吧,就谈到这儿吧。我们随时沟通。晚上九点半后,我和保姆还有一次见面。”
我结束了和刘智勇的谈话。
我急于想知道周静母女为何莫名其妙地要突然从王妈的生活中消失,希望从王妈那里能再挖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