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
早餐后,我拿着周静的日记,走进了楼下花园里的亭子里。
翻阅周静的日记,就犹如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幽暗的邃道,让人的心境也会随之阴沉下来,所以我不想坐在房间里阅读,在户外冬日的暖阳中翻阅周静的日记可以让自己的心情不至于跟着周静的文字变得阴郁起来。
我继续阅读昨晚未能读完的周静第二篇日记:
白衣女子突然在走廊上一转身,又往我站的方向走来,我脑子里立即轰地一下,这白衣女子不是婷婷吗?只见婷婷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举着油纸伞,袅袅婷婷地迈着时装步,嘴里“哇,哇,哇”地叫着朝我走来。
我一下惊恐无比,婷婷这样子比刚才黑衣女子给我带来的恐惧更甚万分!
我感到心脏的狂跳,我感觉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
我回过身去,黑衣女子就在我身后的走廊里,她看着迎面而来的婷婷,惊恐地叫着,往楼下仓皇逃去。
婷婷紧跟着“哇,哇,哇”叫着,不慌不忙地紧跟着黑衣女子走下楼去。
黑衣女子到了楼下,拉开门就往外冲,突然门口进来一个人,一下拦住黑衣女子,随即打开了客厅的大吊灯。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我看清来人是小区保安,黑衣女子女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的手臂被保安抓住,浑身瑟瑟发抖,她手里还拿着我的手机。
婷婷站在楼梯上,朝我回过身来,笑着:“怎么样,妈妈?我这招够损吧,这叫‘以毒攻毒’,她吓唬我们,我也吓她。”
我望着婷婷,她的表现简直让我大跌眼镜!
我来到客厅,保安一个劲地向我道歉,他说他们没有及时接到我电话,回拨过来后又没有人接,接着再打,手机就被关机了,他根据客户登记电话号码,查到电话是我家打来的,所以才赶过来,接着他又告诉我,这黑衣女子是疯子,她家就住第10栋别墅。
我告诉保安,我的手机就在疯子手里,保安从疯子手里拿过手机递还给我,并一再告诫我晚上要关好门窗,以防这疯子再次闯入。
我记不得我客厅大门当时是否关好,现在也无从查证。
保安带着疯子要出门,我急忙告诉保安,别墅里除了疯子之外,还跑进来一个人。
保安急忙向值班室打电话请求增援,在其他保安未到之前,眼前的保安询问疯子,是不是有人与她一同进来,疯子却一通呀呀乱语。
十分钟后,又来了四个保安。先到的保安把疯子押回十栋别墅去了,其中一个保安留守大门,其他的三名保安跟着我与婷婷逐个房间搜查,然而一通查下来,一无所获。
领头的保安问我是不是因为紧张,发生了错觉,误认为疯子之外,又有人闯入。
我很肯定地告诉他,我绝对没有发生错觉,看监控就可知道我所说如实。
然而当我带着保安赶到监控室,却发现监控器被关掉了,重新打开监控器,却只能看见黑衣女子入侵那一段。
一定是黑衣女子进入监控室后,将监控设备关掉了。
保安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很可能就是这第二个入侵的人在黑衣女子逃跑之前就已经从这别墅里出去了,他们问我记得那人的特征不,我摇摇头,他们并告诉我他们会为此备案,并保证以后一定加强治安巡逻。
保安都离去后,我和婷婷坐在客厅里,我仍然心有余悸。
我望着婷婷,责备道:“你怎么想到用这一招去吓疯子的?你不仅把疯子吓着了,你把我也吓得够呛。”我摸着胸口,似乎心脏现在都还在咚咚乱跳。
婷婷道:“我也不知怎么一下就想到了用这一招,以毒制毒。”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房间去的?我在监控视频上看见黑衣女子向你房间走去时,我还以为你在你自己房间,把我吓得不得了。”我对婷婷道。
“我知道你一上楼,一定会去我房间,所以当我无意间从窗户看下去,发现你正要上楼后,我就躲到了你壁橱里,和你捉迷藏,谁知道我刚躲进壁橱不久,就从壁橱门的缝隙,发现黑衣疯子举着明晃晃的刀进来了。”婷婷说。
我望着豪华大气的别墅,心想着怎么搬来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多让人惊恐的事?我对以后在别墅里的生活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房间休息吧。”我对婷婷道。
上楼前,我将客厅的灯留了一盏。
我和婷婷在楼上走廊分手时,婷婷对我做了个飞吻就回房间了。
我望着婷婷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怪怪的感觉,婷婷一向胆小,在我离开她去楼下准备用座机打电话时,她的表现是那么的惊恐无助,怎么转过背,她就一下变得那么大胆,穿着那一身白衣,举着伞去吓疯子了?
周静第二篇日记结束了,我急切地又翻开她第三篇日记。
2009年9月13日星期日
婷婷在门外
经过一番折腾,我躺到床上时已经是9月13日的凌晨1点半钟了。躺倒床上后,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跑进监控室,将监控设备打开,想检查一下房子里是否安全。然而当我通过监控视频,看着深夜里寂静无人的幽暗灯光下的空荡荡的客厅和走廊时,我心底不由又升起一丝恐惧,我很怕又在视频上看见什么不详的东西。
我离开监控视频,回到床上,然而我才躺下没有几分钟,心里又不踏实,唯恐又有什么人闯入别墅,这样我又回到监控视频前,可是面对着视频中那寂静的客厅和走廊、楼梯,我脑海里又出现了噩梦中的老太婆和黑衣女子,心里的畏惧又再次升起,我不得不再次离开监控视频,回到床上。
就这样,我一个晚上就在床和监控器之间不停地来回折腾,直到天色渐渐亮了,我才放心地在床上一觉睡去。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我下楼来,客厅里没有婷婷。
我走进厨房,我心里不免又是一震,灶台上放着一块砧板,一块肉躺在砧板上,砧板旁边是一把菜刀。昨天晚饭后,厨房的台面上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啊,而婷婷又是从不进厨房的,可眼下这肉和砧板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昨晚噩梦中那老太婆曾到过厨房的事。
“嘿,你起床了,我还正准备学着为你做一顿大餐呢。”婷婷笑着出现在我身后。
我指着灶台上的肉和砧板,对婷婷道:“这些是你弄的?”
婷婷点点头,笑着:“是啊,第一次下厨,别的不会做,我就准备给你做个皮蛋肉末粥,我刚刚准备剁肉,肚子不舒服,我就去卫生间了。”
吃完婷婷做的皮蛋粥,我就直奔第十栋别墅而去。
之所以去第十栋别墅,是因为我醒来后,立即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些疑点,首先就是疯子看见婷婷吓唬她的举动后,表现出的是常人会有的惊恐,疯子会对恐吓感到惊恐吗?在惊吓之中,她知道夺路而逃,这是疯子的思维吗?其次就是我的座机电话线被剪断的事,疯子不可能去剪电话线,剪电话线的人很可能是那第二个闯入者,那么这人要剪电话线的前提是知道我的手机不能用,为防备我用座机,才剪断座机电话线的。那么这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在疯子手里呢?难道他和疯子在别墅里相遇过?昨晚保安的一番检查,我并无财物被盗,这个闯入者进入别墅究竟是想干啥?
我决定先去见见疯子。
到了第十栋别墅,疯子一家人却并不在家。
我来到保安室,问保安,这疯子家人为啥不送她去精神病院。保安说疯子执意不离家,家人拿她也没法,于是就定期请精神病院医生为她出诊,让她在家里服药治疗。“以前她经常在小区里游荡,近半年来不大看见她出来了,她家人说她已经基本治愈了,我们偶尔遇见她,也觉得她正常了,不知怎么搞的昨晚又犯病了。”保安说。
回到家里,婷婷已经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约好饭后去家政公司请钟点工,之后逛逛街,看场电影。
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
上床前,我将监控视频关了,告诫自己不要自己再吓自己。
然而一躺上床,我又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我总在想着楼下的门关好没有,我想走到监控器旁,打开监控器,看看家里是不是安全,然而我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坚决不去看监控器。
就这样我终于渐渐睡去,然而我睡去没有多久,走廊上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就进入我睡梦中,我一惊,立即醒来了,我坐起身,没错,是有脚步声,脚步声尽管很轻,但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却显得很清晰,脚步声渐渐近了,近了,到我房门前便停下了。
我看时间是半夜两点,我心又咚咚地狂跳起来。
我拿出手机,却不敢出声打电话给保安。
我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再无声响,一片静谧,我的心越发不安。
对了,我怎么吓糊涂了,我可以去监控室了解外面的情况,并给保安打电话呀。
我赤着脚,轻手轻脚地进入监控室。
我打开监控视频,我骇然地发现,此刻静静地站在我门外的竟然是婷婷。
婷婷的脸紧对着门,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婷婷半夜来我房间有什么事?为啥站在门口又不敲门?
我轻轻走到我卧室门口,我静静地站着,不知为啥我却不敢去开门。
“妈妈开门,妈妈开门,妈妈开门。”婷婷的声音这时突然在门外平静地有节奏地响起,这声音把握有度的节奏感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我站在门口,我感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门外就是自己的女儿,不知为啥,我却不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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