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说自己刚从茅房出来的时候,见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奔书房而去。
开始还以为是陆宰,后来见不对劲,眯在黑灯影儿没敢吭声,因为距离远也没看清他们干了些什么。奇怪的是领头的就是那个斗鸡眉。
“斗鸡眉,你看清楚了吗?不可能啊?”任忠在一旁说道。
大伙也觉得这件事情蹊跷,陆宰问仆人“王达,你再仔细想想,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斗鸡眉,你敢确定吗?”
陆宰一认真,那个叫王达的伙计有点吃不准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应该是吧,因为离得远,模模糊糊的感觉像。”
“看来你拉肚子拉的脑子进水了,斗鸡眉已被装囚车,打木笼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小子吃错药了?一个劲的说胡话。”铁魁说道。
为了不把事态扩大,陆宰把伙计们支走。陆宰、铁魁还有任忠各怀心腹事,尤其是陆宰,对于伙计的话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怎么解释。反之如果不是王达不可能说瞎话。
正在这时仆人过来传话,说唐闳唐员外在客厅等候,陆宰一听,回过神来。带着铁魁、任忠来见唐闳。
见面之后,陆宰把唐闳、铁魁、任忠互相做了引荐。大伙儿彼此见过,互相客套了一番,纷纷落座,陆放过来倒茶。陆宰对于唐闳的搭救之恩表示感谢!并说最近府上乱事太多,抽不出时间过去答谢。
唐闳听出了陆宰的意思,说道:“陆员外,你不要过谦了,你我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套!”
唐闳的一番话,陆宰心里更感到愧疚补充道:“只怪内人拆散了小女和犬子的姻缘,如今。”
陆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唐闳一看赶紧转移话题“陆员外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怪我家小女没有这个福分。令郎一向可好。”
唐闳还想往下说,见陆宰脸色不好,赶忙止住话题。陆宰口打唉声就把陆游和唐婉分别后,简简单单的和唐闳说了一遍,唐闳听完也傻眼了,不知道如何来安慰陆宰。
陆宰感觉伤唐闳的心了,反过来又来劝唐闳:“实在对不住,你家小女。唐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信日后定能找个比陆游更好的相公。”
话没说完,唐闳口打唉声眼泪流了出来。一言难尽啊!“如今小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谈。”唐闳说着泪水婆娑。
陆宰、铁魁、任忠赶紧又一阵劝慰,唐闳接着说道:“只因那日小女由丫鬟陪着去灵隐寺上香,随之一去不复返。”
唐闳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家的仆人慌慌张的跑来,来到唐闳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老妇人又昏过去了。”一番话唐闳吃惊不小,也顾不得和众人陈诉,草草打过招呼和仆人一溜小跑。
看着唐闳远去的背影,陆宰自言自语的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途未卜难以预料啊?”
站在旁边的铁魁、任忠自有一番感触!这时,陆放过来禀报,绍兴知府汪钢派亲信送来一封信。陆宰一招手说道赶快有请,说着话汪钢的仆人递上一封信,陆宰打开信,举目观瞧。
陆宰把这封信由上到下看了个仔细,惊出了一身冷汗。在一旁的铁魁、任忠不知道信上说了些什么。还没有等到问具体的情况,陆宰把信递给二人观看,二人看完同样吃惊不小。
陆宰让陆放拿些银两交给送信人,打发送信人回去并告诉他回去转告汪钢大人,就说信已经收到,让汪大人放心。
送信人回去不提,回过头来再说陆宰、铁魁还有任忠根据汪钢信上说的意思,三人分工做了周密的安排。
到了晚上漆黑一片,大伙儿草草吃过晚饭,磨刀擦枪准备一场未知的血腥搏斗。大伙儿屏息凝神,不敢有半点的大意。等啊等,过了子时不见有动静,有些人心里起急。心的话这帮王八羔子、兔崽子难道不来了?
铁魁、任忠带队查哨,告诉大家耐心等待,切不要着急。大伙儿等啊等,眼看着过了丑时,还不见动静,这时有些人就放松了警惕,还有些人困意上来了。
突然,不知道谁大声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厨房着火了。”这一喊犹如一声炸雷,在人群中爆炸。就看后院的伙房方向,火光冲天,烟雾腾腾。。
铁魁、任忠大惊失色,来不及考虑,带着人前去救火。还没有到伙房,就见对面冲过来一帮人。
借着冲天的大火,铁魁、任忠定睛瞧看。领头儿的非别正是斗鸡眉,当时二人没明白怎么回事。对面的人也不答话,上来就是一阵刀砍斧剁。
二人也顾不来许多了,喊了声:“弟兄们,给我上。”说着二人甩大氅拽家伙儿和对面的人厮杀在一起。火光、刀光、兵器的撞击声、人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你我、辨不明东西南北。。整个的陆府后院搅成了一锅粥。
铁魁、任忠二人也打散了帮儿,谁也找不到谁儿,见二人身上血迹斑斑,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血还是对方身上的血。
眼见这时候天就要亮了,有个恶奴跑到斗鸡眉跟前,在这小子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完恶奴的报告这小子小眼儿眯成一条缝,一阵坏笑。对手下的人说;“弟兄们,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撤”说完这句话一帮人蜂拥而去。
铁魁、任忠刚要去追,就见对面跑过来一个血人,衣服都撕成一条一条的,简直成了罗裙。脸上红一道,紫一道,见到二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开始二人还没有认出来人,后来经过仔细的辨认,这才看清楚此人非别正是陆府的大管家陆放。见着铁魁、任忠,陆放张张嘴话没出口,就昏死过去。
二人赶紧把陆放放平抚摩前胸、捶打后背儿,好半天陆放才缓过这口气来。陆放醒过来看了看铁魁和任忠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