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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个人的矛盾(2)

珍妮几句话便打动了莉莎,暗暗得意,心想得趁热打铁,再说几句。“既然分道扬镳,那么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互不相干,你又何必为他去生气?太不值得!快刀斩乱麻,不必再去留恋过去,自己才会过得快乐,也才不会影响功课。”于是珍妮进一步补充阐述,口吻犹如姐姐对待妹妹。珍妮的年龄确实是比莉莎大了一个春秋。

珍妮的这一席话,是帮着莉莎消去了心中的火气,也是在莉莎和杰克的情感上撒下了一大把冰雪!

今天珍妮真是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她一直处心积虑要插足于莉莎和杰克之间,但她知道很难,莉莎和杰克彼此相系的两颗心,连在一起就像一块无缝钢板,她连一根头发也插不进呢。多少时日了,她一直耐心运作,盼着有一天,这块钢板能出现一丝裂痕,只是那一天,不知是何年何月。然而,今天这块钢板居然出现了裂痕,比她预期的来得快呀!

至于这一丝裂痕是否会越来越大,还是又复合无痕?这得看她的本领了!

珍妮没在原有的活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她慬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现在她要发挥她的擅长了,找来许多跟这件事无关的其他有趣的话题,谈得天花乱坠,逗莉莎开心。很快莉莎也萌发了谈笑的兴味,两人谈得欢!刚才笼罩在莉莎周边的那团令她伤心的云雾,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晚上咱们四个人,你、我、露西、玛丽一起到我宿舍做晚餐吃,然后咱们一起去教室复习功课。你意见如何?”珍妮趁热打铁,提出建议。

“好!”过了一阵子,莉莎欣然点头答应。

莉莎想刚才跟杰克吵翻,今晚杰克肯定是不会举着白旗来找她的,肯定也不会挂个电话来为他的错误决定而道歉。而她呢?当然更是不会主动去找他,或像往常挂个电话去跟他聊聊,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哦!要分道扬镳了!还有什么再联系的必要!”莉莎再次下定决心。但一个人独处,又难免感到失落、空虚、寂寞,现在有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做伴,多少能够驱散这些不快的情绪!她感激珍妮出了这个好主意,于是满口答应。

为了使莉莎忘却杰克,珍妮知道晚餐必须营造轻松欢快的气氛。她暗地里召会露西、玛丽,在制作和吃晚餐的全过程中,要千方百计带动莉莎开口谈笑,逗莉莎开心。

“咱们几个人,志同道合,都有崇高的贡献精神,那就是为支援同性恋者争取权益而奋斗不懈。是不是?”珍妮边笑着说,边看看她的同伴们。

“是呀!是呀!咱们志同道合,咱们有崇高的贡献精神!”玛丽、露西热烈回应。

莉莎则心中暗暗想着:“是呀!崇高的贡献精神!像杰克那样只顾自己的功课,自私、没同情心的人,是不配戴上这种美丽的桂冠的。”

“是呀!咱们有崇高的奉献精神!”过了片刻,莉莎接着说。

晚餐时光果然是在愉快、欢乐的气氛中度过!

晚餐后,珍妮带着莉莎去一个教室复习功课,那个地方是杰克找不到的。

杰克急着要对莉莎说完他那一句没说完的话!他想莉莎若听了他的那句完整的话后,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就会原谅他,他俩就会和好了!所以,晚餐时分,他先是挂电话去,邀莉莎一起去吃晚餐,但没人接听。他便特地跑到她的宿舍去找她,敲了好久的门,手指都快敲断了,也没人应一声,怎么办?继续再找吧!

他草草地吃了晚餐,背起书包,到图书馆和好多教室继续找去,几乎是地毯式的寻找,始终找不到莉莎的芳影。莉莎失踪了!

他急了,急得东转西转,急得犹如烈火焚身,得去报警了!他急速地走着,想去报警,幸而途中他转念一想,中午不是珍妮带着莉莎去吃午餐吗?是不是现在她俩仍在一起?肯定是!想到这里,他倒松了一口气,莉莎没失踪,但他心里不免怨恨起珍妮。

“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珍妮?珍妮老是要在我和莉莎之间作梗?”杰克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在教室里,杰克果然看到莉莎和珍妮坐在一起。下课后是午餐时间,杰克不敢掉以轻心,紧随着莉莎和珍妮,边走边喊:“莉莎!莉莎!”

“昨晚,我到处找你呀!先是挂电话给你,没人接,后来又去你宿舍……”杰克语无伦次,边紧跟着边说。他要跟着她们去吃午餐,还要找机会向莉莎说完那句没说完的话!

杰克的喊声从莉莎背后乘风而来,莉莎的心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正要转身回首,说时迟那时快,珍妮一手拉住了她,低声说:“志不同,道不合,继续纠缠下去,是很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坚强点,不理他!”

心思被珍妮猜中,莉莎一方面感到不好意思,一方面也觉得珍妮说的有理,昨晚没有杰克在身旁,她跟珍妮她们在一起,过得不也是很愉快吗?要是跟杰克一起,两人因意见不合,还得吵嘴一番,那恐怕是很不好受的!于是莉莎也不转头看杰克一眼了,也不回应一声。

这时珍妮拉着莉莎快步往前走,同时转头对杰克说:“不要再跟着我们去吃午餐了,我们已经跟露西、玛丽约好了,四个人一道去吃午餐的。”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处,果然有两个女生的身影等在那。

可怜的杰克又只好停下步伐,伤心地看着莉莎随着珍妮离去。

他那没说完的一句话,又只好在肚里打转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向莉莎倾吐!?

“昨晚,我到处找你呀!先是挂电话给你,没人接,后来又去你宿舍……”杰克的这些话,莉莎没放在心上,却让珍妮反复咀嚼着。不一会儿,一个好主意就产生了。

“莉莎!看来杰克还会继续纠缠你,你怎么办?”珍妮装做忧心忡忡地细声试探莉莎。

“我不理睬就是了。”莉莎用坚定的口吻答着。

“他要是不时地挂个电话给你呢?”珍妮又试探着。

“若是他打来的,我就挂掉电话!”莉莎略想了一下答着,口气仍然坚决。

“要是他去你宿舍找你呢?”珍妮又试探着。

“我不开门!”莉莎又是口气坚决。

“好样的,很果断!只是他要是这样做,那是很烦人的!”珍妮又赞扬又关心地说。

“是呀!那是烦人的。”莉莎不假思索地答着,但没提出解决的办法。

“让他不能使用电话打搅你,也不会去你的宿舍找你,最好的办法,是换个电话号码,搬到别的宿舍去!”珍妮故意喃喃自语。

“这是个好主意,一劳永逸!”莉莎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心想珍妮真是聪明,点子多。

“换个电话号码倒是容易,可以马上去办,只是要换间宿舍,就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的房间?”莉莎接着自言自语着,心想困难还不少。

眼看莉莎的思路逐渐进入自己的计划,珍妮心中又暗自得意,但并没丝毫流露,却是一副关切的神态。

“换间宿舍我帮你一道找,也请露西、玛丽帮忙,视野放得广阔点,不要局限在你这座公寓楼里,也可以去其他的公寓找找。”珍妮思索着,慢慢地说。

“太好了,谢谢你!那就请你们帮忙!”莉莎万分感激,这么关心她的同学真是难得。

珍妮跟露西、玛丽是同年级不同班的,但租住在同一座公寓楼里,只是不在同一层。珍妮跟莉莎是同一班的,虽然是住同一条街,但不是住在同一座公寓。珍妮急忙把莉莎要换住所的事,告诉露西和玛丽,请她俩务必全力帮忙。

关于这件事,珍妮比莉莎更焦急呢。

于是这几个女生,每天上下午都分工抽出时间,到坐落在这条街的几栋公寓的办公室,去询问有没闲置的房间。

果然有一天,有了好消息,就在珍妮住的同一层楼,离珍妮的宿舍只相隔几间,过两天,有人要搬出去。

真是上天有意赐给的礼物,这四位女生乐得喜滋滋,尤其是珍妮。珍妮全力以赴帮着莉莎搬家,帮着换了电话号码,还帮着布置新居,把莉莎的新居布置得漂亮舒适,比原来的住所好上几十倍。

现在莉莎有了新的地址,新的电话号码,除了告诉父母、姐姐们,对其他的人都保密,尤其是杰克。

莉莎很喜欢这个新居,对珍妮的好感度又添了好几分。

珍妮大大松了一口气,莉莎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了,再也不必那么提心吊胆,担忧杰克能暗地里找到莉莎了!

可怜的是,杰克想跟莉莎联系的线索全被切断了!挂电话去,回答的是,这个号码已无效;上门去找,开门的是不认识的人;寄去的信被退还。这个年代,同学们之间联系的途径也只有这几种。

要是在校园里直接遇上莉莎,那是最好的了,可是在教室里或校园内,极难看到莉莎的单独身影,珍妮犹如保镖似的,老是陪伴在旁,偶尔一两次碰上珍妮缺席,杰克急忙赶到莉莎面前,陪着笑脸,要向她打招呼,不料莉莎好像患了失忆症,不认识他似的,淡淡地看他一眼,就马上掉头不理睬了。这时珍妮又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莉莎身旁,厌恶地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现在杰克想对莉莎单独倾诉他那句没说完的话,比登天还要难!

杰克是多么伤心呀!

几个对莉莎有好感的、想接近她的男生,本来以为珍妮插入杰克和莉莎之间,是声东击西,珍妮像是接近莉莎而目标是杰克,最终出局的是莉莎。没想到现在出局落单的不是莉莎而是杰克,看着近来杰克那一副落魂失魄的模样,一定是被莉莎冷落了,大家都跌破了眼镜,到底珍妮在耍什么花招?

不过,不管珍妮耍的是什么花招,反正莉莎身边已没有了几乎形影不离的杰克了!这几个男生想着,此时,倒是接近莉莎的好时机。于是,他们当中的有些人,自作聪明,寻找各种机会要跟莉莎攀谈,但总是被珍妮严词厉言支开,个个白费心机。

前些日子,四个女生常在一起吃晚餐。现在露西、玛丽不来了,只有珍妮、莉莎两个人,在珍妮的宿舍里,两人一起动手制备、共享美餐,边吃边聊,珍妮处处迎合莉莎,博取莉莎欢心。晚上,两人有时去教室复习功课,当然那是杰克不可能找到的教室,有时就在莉莎房间复习功课,两人日子过得融洽愉快,杰克在莉莎心目中的位置正逐渐被珍妮取代了。

这是星期六的夜晚,珍妮在莉莎宿舍复习功课,夜已深了,珍妮还不离去,身子像被铁钉钉在椅子上似的,动也不动,两束异样的目光在莉莎脸上扫来扫去。

“莉莎!你真漂亮,真迷人呀!”珍妮低声赞叹。

“你自己才漂亮呢!”莉莎谦逊地回应。

没错,珍妮虽然不及莉莎动人,但说她是位漂亮的女孩,她是当之无愧!特别是她的那双灵犀、大胆、刚毅、会说话的眼睛,具有诱摄人魂魄的神韵,只要她有心地运作起来,让你多看几眼,说不定你就会失去招架的能力,心甘情愿沦为俘虏!

珍妮静静地坐着,精心运作她那诱人的眼神,注视着莉莎,莉莎被看得心头蹦蹦跳,体温骤然升高,双颊飞红地低下了头。莉莎这副羞窘的姿态,显得更加迷人!

突然,珍妮向莉莎发动奇招百出的袭击,莉莎先是惊愕、推拒,不过慢慢地也就瘫痪了,甚至陶醉了!

珍妮还不时地对莉莎发出那些表示忠贞的甜蜜蜜、火辣辣的毒誓,莉莎喝了这么多珍妮送上的迷魂汤,怎能不神魂颠倒?

如今,珍妮已是全身进驻莉莎的心田中了。

以前,莉莎脑海中隐约浮现的一个秘密念头:“她所乐意接受的人间神圣的第一吻,应该是白马王子——杰克!”

如今,那是如同隔一世的事,她觉得那是荒唐、不可思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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