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郑安本来打算将对赵耀那份爱埋在心里,她只想爱他,她从不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爱情。
直到那天,郑安和苏婧走在回家的路上,和平常一样正在聊着某个韩国组合,扯着其他学校校草和谁谁谁的八卦。
“呼——。”的一声,一辆自行车从两人眼前飞过,虽然很快,但是依然看得出车上的人长得十分清澈明媚,身材高大,一股阳光的味道。当郑安看清上面的人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露出了少女该有的羞涩的表情。
但是苏婧近视,她爱臭美又不戴眼镜,自然没有看清楚。不过看到郑安红的不能再红的脸时,自然也明白了车上的人就是让郑安日思夜想的赵耀。
她向着赵耀的背影望了一会儿,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脸便一阵青一阵白。
虽然郑安和苏婧做了那么多年好基友,但看到她这样还是哭笑不得。
苏婧一巴掌拍到郑安后脑勺,把郑安疼得找不着北。郑安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苏婧终于恢复正常了,勾着郑安的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她说:“安安啊,我说你也是,你不是喜欢别人吗,喜欢就去追啊,你是傻子吗你。人生只有一次初恋,要敢爱敢恨,你呀,要多学习学习我。”
郑安一听,不屑的瞥了苏婧一眼:“得了吧,你那样,女的都看不上我。”
苏婧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郑安,你有本事他妈再说一遍!”
郑安又十分欠抽地说了一句:“我说连女的都看不上你。”
“好啊,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傻了我过去让你打。”说完郑安就向前跑。
“我擦,你给我站住,你就欺负我体育不好,嘚瑟吧你。”
下午的阳光,柔和又温柔,幽静的校园小路上传出一阵阵女孩子们的欢笑声,让人感到惬意。曾经,她们是最好的闺蜜,彼此唯一的知己,可是到后来,她们也会因为同一个男人而大吵起来,彼此哭红了眼,到最后也只剩下彼此。
——
再后来,初三了,郑安以为他们快要分别了,突然想起以前苏婧那种敢爱敢恨的精神,还有她曾经再三在郑安面前强调的喜欢就要去追的精神。这让坐在一整考试考场里检查着复杂变态数学题的郑安都忍不住微微一笑,考试时间还剩下大半个小时,但是她却早就写完了,就让她在剩下的半小时里,思考一下苏婧所谓的人生大事。
三十分钟后,郑安嘴角上扬,划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好了,她全都想好了。
交上试卷,拿着背包就冲出考室。
苏婧说得对,痛就喊出来,爱就说出来,这才是快意人生。
什么身份,什么长相,都被她抛在脑后。
现在什么都不缺,她,只缺一个敢爱敢恨的初恋,差一场痛痛快快的初恋来结束这贫乏无味的初中生活。
校园小道上,一个少女向前奔跑着。
空气中弥漫着初春的气息,周围的樱花树都开了,满天樱花,随风消逝,泡沫般的花香混着少女跑过留下的洗发水的清香。
郑安来到赵耀的考室,就看见他和他的同学从考场出来,正在说着什么。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洒了进来,将走廊上白色的地板染成金黄色,也落在他们身上,赵耀显然是最显眼的一个,就算郑安经常看他,这时候也难免看呆。
等她回过头来,赵耀和其他两个同学已经要越过她走过去了。郑安一下子反应过来,倏地抓住了赵耀的手腕。他回过头来,看着郑安,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同学,有事?”
郑安脸一下子就红了,现在想想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干嘛脸红啊?
郑安凭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事跟你说。”赵耀的两个同学一下就明白了,在一旁贱贱地插了一句“噢~我们懂的,你们聊。”说完就很识相地屁颠屁颠地跑开了。跑到一半又转过身对他说:“大耀子明天汇报情况啊!”
只下她和赵耀两个人。
赵耀望着他们的背影轻笑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对郑安说:“什么事,你说吧。”
郑安习惯性地把放在衣服包里的手捏紧了一些,努力让自己镇静一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是郑安。”很平淡的语气。没等他开口她有自顾自地说:“赵耀啊,我喜欢你。”说完便把头低下。
赵耀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这个女孩,他见过,他经常在篮球场旁的观众席上看见她,也经常在学校后的公路旁边看见她,她总是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走,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一个文静,秀气,另一个大大咧咧像男孩子。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注视她的呢?也许是在第一次看见她,看见她痴痴地看自己的时候,也许是在自行车上看见她一边走路一边抱着书复习的样子。本来不想怎么关注她,但是却发现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有时会来看他打球,但从不跟着其他女孩子一起大叫他的名字,有时甚至会带着一本书在观众席上看,但是她是喜欢他吧。
他,是不是有一点动心呢?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空气中只听得见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一秒,两秒。直到郑安快不耐烦了,正准备说出“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的时候,赵耀低沉的声音响起,说出了一句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嗯,我也关注你很久了。”
心好像在那一刻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正在扑通扑通不停地跳着,郑安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摆满了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关注你很久了,你很特别。”赵耀笑着看着她。
在那一刻,郑安仿佛连呼吸都忘了,“真。真的?”
“对,试试看吧!可以吗?”说着将手插进郑安的发从,揉了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郑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以,当。当然可以了!”
“那好,接下来我送你回家吧!”赵耀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
学校后面的公路上,郑安正坐在赵耀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环着赵耀的腰,脸贴着他的背,脸上有两朵明显又可疑的红晕,这发展也太快了吧?但是想想也忍不住露出微笑,至少初中没有遗憾了吧。这样,有你,有我,就够了。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但是后来郑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不想面对初中的那段回忆,当时的他们不懂爱情,当时的他们还太年少。
如果当初自己理智一点呢?现在还会有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吗?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