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厉靖存非但没有睡意,反倒是越来越精神了一般,几次险些抓到了司徒晴,惊得司徒晴一身冷汗。
面对此种情形,司徒晴实在是无法可想,气喘吁吁,道:“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都醉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回去休息!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么?当初这样的事情难道做得少了?本王不是一向都让你很满意么?”厉靖存一边瞪着眼睛,一边扑向司徒晴,他已经忍得很难受了,偏偏司徒晴还这么不知道察言观色,跟着自己在房中躲来躲去。
司徒晴被厉靖存说得更加难堪,红着脸,恨恨道:“你今日醉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快些离开,等到明天清醒了,我再和你说话。”看到厉靖存酒醉,司徒晴心中暗暗有自己的打算,只盼着厉靖存明天醒来的时候,可以把今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也不在纠结与自己出去,和谁一起出去这个问题。
“本王现在就要你!”厉靖存不依不饶,他只觉得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药性,忍得难受,恨不得立刻就发泄出来,可是司徒晴居然还在和他说什么明天!
想当初在王府之中,那些女人们哪个不是求着他去临幸,他都理都不理的,如今自己却沦落到中了媚药,想要司徒晴,她却躲躲闪闪不肯答应!当初,当初的司徒晴,不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妾,自己只要多看了她一眼,她都会心花怒放,如今居然敢仗着自己宠了她,就这般矜持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了这些,厉靖存朦胧着醉眼,指着司徒晴,道:“你根本就不是司徒晴!”他言下之意,不过是想到了旧日里司徒晴对他的逢迎,而今却是翻脸不认人一般,竟然敢这样对他,言语中满是忿恨与不耐烦。
可是这句话听在了司徒晴的耳朵里,却仿若晴天霹雳,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厉靖存说自己不是司徒晴?难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他怎么能发现呢?自己分明掩饰得很好!可是,他又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不是司徒晴,那定然就是明白了真相,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是蒙骗自己吗?
在一瞬间,所有的念头都涌上了司徒晴的脑海,可是她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正面对着醉意冲天还中了媚药的厉靖存,就在司徒晴一愣神的工夫,厉靖存已经欺身上前,一把把司徒晴的胳膊抓在了掌中,当司徒晴发觉的时候,再想挣脱,已经是不可能。
在厉靖存的面前,她不过是个孱弱的女子罢了,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喝了那么多酒的厉靖存?厉靖存抓得司徒晴在手中,只觉得心下大喜,不由分说,几下就扯去了司徒晴的衣服,抱着她丢在床上,自己便压了过去。
司徒晴只觉得心下一凉,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尽管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可是如今面对烂醉如泥的厉靖存,她心中却是无比的难受,还伴随着一种耻辱的感觉。白天的时候,厉靖存故意在可能被众人发现的地方亲吻她,就已经让她心中很是不悦,她觉得,自己在厉靖存的心中,只不过是一个用来炫耀或者是玩弄的玩物罢了。
而此刻,被厉靖存压在身下,司徒晴更觉得自己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当日里对自己冷言冷语,拂袖而去,而当想要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就不由分说,丝毫不会在意自己内心的情感,也完全不会理会自己是否愿意。
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咬着嘴唇,司徒晴不愿意看到厉靖存的脸,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可是出乎司徒晴的意料,厉靖存却没有急于占有她,而是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这三个尽管很低,但是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司徒晴的耳中,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厉靖存。厉靖存喘着粗气,脸上带着难以压抑的表情,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是媚药。”
司徒晴顿时恍然大悟,初夜之时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当时厉靖存就是此种情形,迫不及待地对自己求欢,而眼下,他布满汗珠的额上青筋毕露,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显然已经是忍得很是难受,司徒晴原本满是失落的脸上慢慢地涌上了一股红晕。
厉靖存的嘴唇贴在司徒晴的耳边,声音虽然有着难忍的压抑,但还是尽量温柔地说道:“听话,不要别扭,会伤到你。”
原本是以为厉靖存只是喝醉了想强要自己,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中了媚药,却怕伤到了自己而一直压抑,司徒晴感受到厉靖存的呼吸在自己的耳边急促地起落着,不仅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司徒晴的同意,厉靖存才缓缓地动作了起来,温柔又坚定,而他身下刚刚那个还倔强得不可一世的小女人,如今却温柔地化为了一汪水。
烛光轻轻地摇动着,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映照在了营帐的布帘之上,无尽的缠绵,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两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涌动着一股情愫,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滋长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地平复了下来,司徒晴已经精疲力竭,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厉靖存的药力渐渐地退去,心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看着身边侧卧的司徒晴,雪白的皮肤上满是****的痕迹,厉靖存禁不住用手抚了上去,司徒晴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声音透着娇媚和嗔怪,轻声道:“王爷,不要……”
知道司徒晴已经被自己折腾得全身乏力,厉靖存不由得微微一笑,拉起了被子,给她盖上,方道:“山中天冷,不要被冻得风寒了,那就麻烦了。”
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暖意,司徒晴的脸上仍带着红晕,悄声道:“多谢王爷。”
从来没有见过司徒晴如此小鸟依人的甜美可人模样,厉靖存心中竟然有一种甜蜜惊喜的感觉,小心翼翼地用手梳理着她刚刚被弄得凌乱的头发,厉靖存注视着司徒晴的脸庞,道:“有些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或许并非是心中所愿,却不得不去做。”
忽然听到厉靖存说到了这些,司徒晴不禁微微地愣了一下,眼中带着疑惑,看着厉靖存。
厉靖存停了半晌,似乎在斟酌着说辞,许久,才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或许,都会彼此有所保留。或许我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吧,我一直以为,王府中的每一个人,都该是听命于我的,不光是他们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就算是心中所想的,也应当在我想知道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说着话,目光一直落在司徒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指责之意,而是充满了平静。
“王爷,”司徒晴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连忙红着脸拉起被子挡住了身体,才继续道:“我知道你言下之意有所指,但是王爷可曾想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若是问谁心中想的是什么,对方若是不想被你知道,只消编个谎话骗你就是了,这样你也开心,对方也没有罪过。可是偏偏有人有些话不能说出,又不想骗你,这样的两难,必然会惹你生气。可是,究竟是不告诉你的罪过大,还是欺骗你的罪过大呢?”
看到司徒晴刚刚扭捏害羞的样子,厉靖存嘴角不禁微微一挑,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又听得司徒晴的话,厉靖存缓缓道:“其实不说,或者是欺骗,若是无心害我,又有什么罪过呢?让别人仅仅因为是怕我,就不得不说出不想说的事情,倒真真是我的错的。”
面对厉靖存忽然的转变,司徒晴有些不适应,半晌,才幽幽道:“王爷当真如此想的么?”
“是。”厉靖存的回答短促却有力,容不得司徒晴有丝毫的怀疑,伸手拨开垂到了司徒晴眼前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厉靖存嘴角带着笑:“你可知道我最欣赏的是你的哪一点么?”
“欣赏我?”司徒晴很是讶然,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在厉靖存的心中还有如此的地位。
“不错,我欣赏的,便是你的与众不同,和其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王府中其他夫人们,见到我,不等我说什么,只怕是就恨不得将心中想着的事情都说给我听,或许有真的,或许有假的。可是你不一样,今日你忽然对我说,我从来不曾尊重于你。那一刻,我才想到,原来在其他女人眼中,我与她们并非一样的,可在你看来,我们却是一样的人。”
看着厉靖存的笑意,司徒晴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