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善天站在原地,望着司徒晴的背影缓缓地走进了营地,巡逻的侍卫恭敬地向着她行礼问安,她亦是答了,然后身影便没入了重重营帐之后,被挡住看不到了,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满是怅然。
司徒晴的步伐略略有些疲惫了,毕竟是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又骑着马跑了一圈,再加上晚上散步走很远的路,就算是她平常身体不错,还常常去健身,可是这样的运动量也让她稍微有点吃不消了,此时此刻,她就是想着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果然,那厢的御宴还没有结束,依稀还能听到鼓乐和说笑的声音,而营帐的周围,除了巡逻的侍卫,其他的侍女丫鬟和内侍们也都玩乐去了,相对于金顶黄罗帐那边的喧闹,自己住的地方很是安静。司徒晴放缓了步子,生怕被别人看到,悄悄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轻轻挑开了帘子,司徒晴轻声唤了一声:“尘泷。”可是并没有得到回答,司徒晴并不放在心上,只道是她也跟着其他的丫鬟们去玩了,边走进了帐篷,边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玩起来也不知道个分寸,都什么时候,还不回来。”
“你也知道都什么时候了么!”厉靖存在司徒晴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见她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不禁向着她脱口而出。
“啊!”司徒晴忽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不由得被吓的不轻,待到看清楚是厉靖存,才放下了心来,登时由怕变成了怒,柳眉一竖,生气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这么出声儿的吓人,不知道很可怕吗?”
在营帐中坐了许久,厉靖存本就是怒火中烧,偏偏见得司徒晴如此的态度,不由得更加恼火,冷颜道:“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这么害怕,是心里觉得亏么?”
被厉靖存这样一说,司徒晴心中倒是顿时被吓了一下,自己刚刚是和厉善天在一处,尽管自己知道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毕竟自己是厉靖存的小妾,而厉善天是他的弟弟,两个人自当是应该避嫌的,而自己却和他深更半夜一同出去,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若是看在了别人的眼中,自然也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因此,司徒晴不由得轻轻地踌躇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原本就是对着司徒晴心存怀疑的厉靖存,看到司徒晴的反应,心中更是坐实了司徒晴做了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心中更为控制不住,又道:“怎么,无言以对?看来夫人是当真觉得亏心么?”
被连着问了几句,司徒晴的倔脾气又冒了上来,自己问心无愧,却被厉靖存如此指责,司徒晴当然是不肯受这个冤枉的,立时回道:“我站得正行得正,能有什么亏心事?倒是王爷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我营帐之中,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既然夫人行得正,那么本王倒是想要问问,这么晚了,夫人去了什么地方?”厉靖存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觉得营帐之中憋闷,想要说说话,又没有人陪着,就到附近转了转,这不触犯国法?也不违背家规吗?刚刚我离开的时候,王爷也是亲眼见到的,该不会又会觉得我不懂规矩,居然在御宴之上离开了吧?”司徒晴丝毫不畏惧,盯着厉靖存,咄咄逼人地回敬道。
厉靖存被气得火冒三丈,可是此刻气到了极点,不怒反笑:“好好好,你出去走走,自然是谁也怪不得你,本王很想知道,难道夫人是一个人出去走的么?”
“是一个人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山林之中,只许一个人走?走得人多了,就犯了王法么?”被问到了这个问题,司徒晴自然是觉得有些理亏的,可是她依旧是伶牙俐齿地狡辩,并没有被厉靖存吓到,反倒是振振有词,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感。
“夫人何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厉靖存只觉得胸中又涌起了异样的感觉,刚刚他运用内力,将媚药的药力慢慢地压制了下去,可是现在面对司徒晴的胡搅蛮缠,他的怒火一升上来,自然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无法再将药效控制住。
司徒晴自然不知道厉靖存中了媚药的事情,她深知,自己刚刚与厉善天在一起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厉靖存的。厉善天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幼年时候那些遭遇,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当是对自己极为信任,才会坦言相告,若是自己说出了与厉善天在一起的事情,如若厉靖存再继续问下去,两人说了一些什么,司徒晴当然是无言以对。
或者,是对厉靖存编造谎话,或者,是出卖了厉善天。这两个事情,司徒晴都不想去做,于是索性不告诉厉靖存自己和厉善天在一处的事情。司徒晴当然不会想到,自己与厉善天谈天说地的那一幕,会全然落在了厉靖存的眼中。
因此,司徒晴眉梢一挑,冷冷道:“王爷,虽然我只是你的小妾,但是我也有自由的,我倒是没有什么必要,时时刻刻大事小情,都要向你汇报吧?王爷有关心自家小妾闲着散心的功夫,倒不如关心关心家国大事,如今北疆的战事正激烈,王爷若是有闲情逸致没地方发泄,怎么不和皇上说说,自己去前线杀敌呢?”
“放肆!”厉靖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头顶上几乎气得直冒烟,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对司徒晴的越来越大胆,厉靖存简直有点忍无可忍。
“王爷,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你只有在闺房之中对女人发火的本事么?”司徒晴丝毫不理会厉靖存的怒火,径直地坐到了梳妆台边上,开始摘下头上的发钗,一边摘着,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若是没有什么正事,王爷就请回吧,今日车马劳顿,想来王爷也是累了,快点回去休息才是。我这边也要休息,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再陪着王爷说些杂七杂八没有用的事情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可以要一大早就起来围猎呢,王爷如果睡过了头,被大家嘲笑,可不要怪到我的头上来才是。”
厉靖存只气得浑身发抖,体内的媚药更是一层一层地涌了上来,让他再次觉得自己体温升高,心跳加速,他知道,今日自己喝了很多酒,加上媚药喝下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因此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赤红着眼睛盯着司徒晴,厉靖存缓缓站起身,向着她走了过去,口中犹自道:“很好,你不是要休息了么,今夜本王就与你一起休息!”
待厉靖存到了司徒晴的身边,司徒晴才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转头仔细看向厉靖存的脸庞,只见他面红耳赤,额头带着汗珠,一双眼睛都是血红的,立刻明白他喝了不少的酒,司徒晴连忙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道:“喝多了酒,就想要到我这里撒野不成?我可不是那些女人,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是你手中的玩具,想什么时候玩儿,就什么时候玩儿!”
“你是我的夫人,我想怎样,便是可以怎样!”怒意,醉意,加上药效,已经让厉靖存头脑略略不清醒,看着眼前如花美眷,脸上带着冰霜般的寒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樱红小口紧紧抿着,却更加激发了厉靖存征服的欲望,向着司徒晴就扑了过来。
司徒晴连忙闪身,可是仍是被厉靖存抓住了衣袖,她用力一挣,厉靖存也是用力撕扯,只听得“哧”的一声,将半截袖子扯了下来。司徒晴脱了身,立时跑向营帐的另外一边,口中怒道:“你给我出去!休要在这里胡闹!”
可是厉靖存如何会放过司徒晴,愤愤丢开了手中的袖子,向着司徒晴道:“你是我的夫人,就当有做夫人的本分,今夜本王要你,你还不乖乖脱了衣服,自己送到本王的怀中?”
听得厉靖存如此露骨的话语,司徒晴又羞又恼,眼见着厉靖存又扑了过来,立刻转着圈,在房中躲避着他,口中恨声道:“无耻!”
若是在平日里,司徒晴自然不是厉靖存的对手,也不可能与他纠缠如此长的时间,可是今日厉靖存已然喝了不少酒,加上生气和媚药,脚步踉跄,身子也不稳,才会让司徒晴几次都在他的手边逃脱。
眼见着房中的物件被撞得东倒西歪,司徒晴急得不知所措,又不敢跑到外面去,万一被旁人看到,那丢人可就丢得大了,本来自己就是那些女人们口中的喜欢编排的事由,若是真被她们坐实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言论来。
司徒晴累得满头大汗,只盼着厉靖存能酒劲发作,睡死过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