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当司徒晴被厉靖存吻的喘不过气来,厉靖存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司徒晴满面赤红,大口地呼吸着,长长的睫毛颤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羞怒交加的神情,狠狠地白了厉靖存一眼,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让人欲罢不能想要亲近的魅惑。
司徒晴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多么动人,在厉靖存的怀中,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如此深情又霸道的深吻,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让她禁不住心乱如麻。
看着厉靖存也在盯着自己看,司徒晴的脸一层一层地愈加地红了起来,最后,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不由得扭开头,嘤咛道:“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地就——”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来自现代,但是这样奔放的行为,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厉靖存对于自己的失控不禁一怔,但是随即就淡漠地道:“怎么叫平白无故,你是我的夫人,我想怎样就怎样!”尽管口中这样说着,厉靖存心中却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份懊恼来,平日里多少女人送到自己面前都懒得去碰,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处处忤逆自己的小女人如此痴迷?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会迷恋上一个女人么?甩去这种恼人的想法,厉靖存有些失神。
司徒晴又被厉靖存的话气到,颦眉道:“你这人,总是这般,最最惹人讨厌!”风里飞一直跟随在厉靖存的马旁边,在厉靖存失神之际,司徒晴抓住机会,攀住风里飞的马鞍,身子一纵,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扭过头去,赌气不看厉靖存。
半晌厉靖存才回复过神来,不说一句话,拉着马缰绳,就向着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刚刚面对这司徒晴的时候,会那么情不自禁!厉靖存眉梢挑起,脸上的神色冰冷,在司徒璟死了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过——司徒璟!
这个名字好久都没有出现在厉靖存的脑子中,此刻却忽然蹦了出来,厉靖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段时日没有怀念过她了,而这些日子,他满脑子里,都是司徒晴。
对了,一定是因为司徒璟!自己是在司徒晴的身上,看到了司徒璟的影子。厉靖存这样对自己说着,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到借口。
司徒晴知道自己也该回去,却不想跟着厉靖存,故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两人两马,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诸多女眷休息的空地。
自始至终,司徒晴都不知道,自己和厉靖存在树林中的一切,都落在了厉巍当的眼中。
紧紧地捏着拳头,厉巍当的面容有些扭曲。
身边的四名妃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厉巍当的身上,并没有发觉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骆舞秋讨好地笑道:“皇上辛苦了,今晚要好好歇歇才是,等下回去了,妾身给你准备水,好好洗个澡。”
“是啊皇上,今晚妾身给你好好按按,也好舒服些。”杨希萱当然不肯示弱,也是对着厉巍当一脸妩媚的笑意。
萧芷倩和祁柔云都是新入宫的,资历尚浅,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对着骆舞秋和杨希萱宣战,但是也都是一脸温柔,抢着道:“两位姐姐说的是,皇上一定累了,好好休息才是。”
可是厉巍当对于她们的话却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中,犹自心中生着闷气。
明明自己是一国之君,明明全天下都应该是自己的,可是这样一个女人,自己垂涎了许久,却仍旧是不能得到。不能得到也就罢了,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热,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司徒晴,迟早,我要把你带入宫中,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我的身边!厉巍当咬着牙齿,心暗暗起誓。
待到两人回到人群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欧静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虽然她刚刚并没有看到厉靖存强吻司徒晴的情形,可是眼见着两个人先后回来,心中自然是明白刚刚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旁边的董姗雪见欧静双目光不善,轻声在她耳边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罢了,欧姐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若是被王爷看到,反倒心中要怨你不是大局心胸狭窄了。一个小小的司徒晴翻不出大风浪,欧姐姐可不要因小失大,惹恼了王爷才是,有些事情,不可急在一时,要从长计议才是。”
欧静双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仍是掩饰不住胸中的恨意,道:“董妹妹说的是,这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是看她一副狐媚的样子,心中就烦闷得很。”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王妃呢,只要在王爷面前你不出大错,她再受宠又如何,一时定是爬不到你的头上去的。可是若是王爷对你有了芥蒂,有些事情可就难说了,后宫中的前车之鉴,欧姐姐可要记得。”虽然是不动声色,可是董姗雪已经在点拨着欧静双,提醒她表面还需要做得漂亮。
欧静双当然明白董姗雪的意思,后宫的前车之鉴指的当然是宫孙诗,本是好好的做着皇后,偏偏自己闹出了事情来。欧静双轻轻点头:“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听董妹妹这番话,我心中明朗多了。”
眼见着厉靖存和司徒晴驱马过了来,欧静双笑脸迎上去,先是和厉靖存见了礼,然后对着司徒晴道:“刚刚司徒妹妹不见了,我们心中都担心着呢,正要派人去找,你就回来了,不知道妹妹自己一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司徒晴淡然一笑,心中知道欧静双不过是惺惺作态给厉靖存看,但却并不戳穿,只笑道:“多谢王妃关心,我只是在附近转了转,烦劳王妃惦念,实在是抱歉。”
厉靖存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与欧静双讲话,也不与司徒晴讲话。欧静双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却能看出双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只道两个人吵架了,心中暗暗一喜,继续道:“没想到妹妹竟然有这般本事,真是让大家刮目相看,想来妹妹也累了,正好大家都要回去休息了,哦,险些忘记告诉妹妹,今晚在皇上的金顶黄罗帐前,皇上要宴请各位王爷和家眷,妹妹不要忘记换上衣服才是。”
“多谢姐姐提醒。”司徒晴听出来欧静双是在暗中讥讽那一次皇宫筵席自己穿得寒酸,可是脸上依旧是不恼。有时候司徒晴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是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性子就磨练得如此内敛了,若说自己成熟了许多,可是面对厉靖存的时候,一点点小事又会和他争执不休。
原本在玉山之下,因为年年都有皇家到此春猎秋围,是有一座华丽行宫的,这些皇家子弟们都是要在行宫之中安寝的,可是这次,厉巍当突发奇想,说是想要感受一下行军打仗是如何安营扎寨的,故而特意让侍从们在山脚下搭起了一座座帐篷。
众人回来的时候,不再你追我赶,而是信马由缰,一派悠闲。眼见着山脚下炊烟渐渐升起,想来,侍从已经将帐篷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御厨们也准备好了一道道美味。原本在玉山之下。
望着营地那边,厉靖存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这时候,厉善天拉着马缰绳,慢悠悠地踱步到他的近前,笑道:“好好的秋围,可以行宫中住得舒服,偏偏要安营扎寨,想要行军打仗,北疆打得热闹,又偏偏不去。”
语气中一派懒洋洋的调子,平日里厉善天一贯如此信口开河,谁的玩笑都敢开,众人早就不以为意,连厉巍当对于他偶尔的冒犯,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这句话听在厉靖存的耳中,却是别有意味,在山巅的时候,他也曾经腹诽过厉巍当劳民伤财不思国事,却不料被厉善天半开玩笑地说了出来。但厉靖存不明白的是,为何厉善天要对自己说这番话?他诧异地看了一眼厉善天,却没有讲话。
厉善天扭过头,看看跟随在厉靖存身后的司徒晴,笑道:“没有想到司徒夫人居然还是女中豪杰,这匹马啊,之前我就看中了,可惜马是好马,就是太野,我又没那个闲心驯服,司徒夫人是怎么把这烈马驯得如此服服帖帖啊?”
司徒晴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笑道:“王爷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女中豪杰,只是碰巧罢了,侍卫也说它性子烈不让我靠近,可是没有想到它自己却是喜欢和亲近,我什么都没有做,它便如此听话了,想来我与这马之间,也是有缘分的吧。”说着话,司徒晴很是宠爱地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
话中说的是驯马,可是听在厉靖存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种滋味,他怎么听,都觉得两人言语之中所谓的“烈马”指的是自己,可是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又是毫无根据,厉靖存的脸色阴沉,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