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逸飞脸上的表情阴沉得仿似千年寒冰一般,死死地盯住君祺,猛地上前一步,一道强劲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地向君祺袭来—君祺淡淡地望着拓跋逸飞,一脸从容,眸中阴郁慢慢散去,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冷笑浮上嘴角,一个优雅的转身,将他和拓跋的战场拉开与我所在的位置数十米之遥,只听“轰”的一声,两股猛烈的气流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一股碰撞而生的猛烈气流往两旁一冲,两人的衣襟都随之猎猎舞动,站在两旁的村民不由得惊呼出声,纷纷退到安全的位置!
拓跋逸飞不由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君祺能用如此短的时间移形换位,更想不到那股凌厉的掌风竟然被君祺瓦解于无形,继而脸色铁青,神情中满是杀气,紧紧盯着君祺的眼神犹如狂风暴雨来临时的天空一般,一抹嗜血的冷笑跃然脸上,两手沉下腰间,化掌为拳,一个虎步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然上前,向君祺袭来……
一丝冷嘲自脸上一闪而逝,眉宇间毫无惧意,君祺动作依然轻盈飘逸,挪开脚下的步伐,拉开手中对峙的架势,目光中是满满的自信,一副胸有成竹和气定神闲……
一眨眼,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即交缠到了一起,身影凌乱,只听见掌风阵阵,一招一式快如旋风,须臾之间就无法分辨身形,只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村民目瞪口呆地望着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根本无法看出哪个是君祺,哪个是拓跋逸飞……
看着二人衣袂翻飞的身影,酣战了许久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股烦躁顷刻间涌上心头,我蹙起秀眉,不由得沉声大喝:“好了,不要再打了!”两人顿时愣住,不由得齐齐住手,回过头来惊愕地望着我,眸间是满满的疑惑……“都已经一千零二十招了,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二人尴尬地收招,一齐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周围的村民不由得低低地呼出了一口气……
蓦地,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急急地传入耳中,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一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庞刹那间撞入我的眼帘,让我惊异得低呼出声……“五哥!”一张清秀俊朗的脸上写满焦灼的神情,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喜悦:“可找到你了!”五哥跳下马来,大步流星地向君祺走去,“看见晨儿了吗?我被这周围的帐篷绕晕了,现在才赶了过来……”五哥显然因为我穿着这一身格根塔拉的传统服装,还没注意到我……
“五哥!”一声呼唤出口,猛然之间见到亲人,眼泪顷刻间盈上我的睫,丝丝委屈不由得像潮水般悄然涌起,涩涩的清泪冲破眼窝,滑过颧骨,以锐不可当之势浸染了我胸前的衣襟。
五哥身体一震,猛然转过身,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我……“晨儿,你在这?!”布满血丝的眸中闪过诧异和惊喜,脸上是满满难以置信的表情,但下一秒,立即化为阳光般灿烂的喜悦:“晨儿!可找到你了,我们担心死了!”
“五哥!”我哽咽着一下扑向那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五哥的脖子,我心中满满的委屈和不安终于此刻寻找到了一个倾泄的港口—
君祺和拓跋逸飞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缓缓走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我。拓跋逸飞的脸上是惊讶的神情,而君祺的眸中却是满满的心疼,脸上也尽显浓浓的自责。
“傻丫头,哭什么,这不是看见五哥了吗?”五哥温和地低声说道,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拍了拍我的背,温柔地哄到,“这段时间你好吗,受了不少苦吧?”轻柔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
“嗯,还好……”我抬起头,秀眉轻蹙地说道,仍然止不住朦胧的泪光,“家里可还好?爹爹可好?五哥不是要驻守莞城吗?怎么找我来了?”我看着五哥满是心疼的脸庞,一连串嘟哝脱口而出。
“我们……”五哥顿了顿,抬眸看了看君祺,继而缓缓说道:“我们本该早就过来,但是还有些重要的事没有处理,一解决完,我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君祺一直非常担心你的安危,”五哥察觉到了我对君祺的冷漠态度,不由得顿住了口。
蹙起秀眉,我将脸别了开去,不愿看眼前那个满脸失落、默不作声的君祺;五哥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为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晨儿,跟我回去吧,”君祺充满歉意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脸上满是心疼和自责,眸中温柔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我,“今后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一年之后我们就成婚!”
我脑中“轰”的一声响起,呆呆地看着他那满含歉意和深情的眸,只感觉一道白色的强光自我脑海中闪过,顷刻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我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忘了要呼吸……
“不行!”
“不行!”“不能走!”“想走,没那么简单!”刹那间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怒吼,拓跋逸飞和所有村民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犹如平地起惊雷一般,在草原上空飘散开去……
“你不能把嫣儿带走!”拓跋逸飞的脸勃然变色,剑眉怒竖,眸中怒气深深,犹如烈焰一般在目中腾腾燃烧着,“嫣儿是我的朋友,你休想轻易把她带走,否则,”拓跋逸飞恨恨地盯了君祺一眼,语气不善,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了下半句话:你就休想走出格根塔拉!”
君祺那遇到万事,都毫不变色的脸,终于泛出淡淡的铁青,腾腾而起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拓跋逸飞烧成灰烬,鬓边的青筋根根突起,微眯起双眸,狠狠盯住拓跋逸飞,“她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我要带她回去与你何干!你不要不自量力!”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口,伸直了脖子,更是听到年轻女子的几声唏嘘,顷刻间,羡慕与嫉妒的交织,犹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将我吞没!拓跋逸飞惊得怒目微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君祺深情地转向我,用一道专属的目光将我牢牢笼罩住,声音瞬间变得低沉,暗含着危险的警告,用几乎要冻伤所有人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就要将我的妻子带回去!你的任何事情我也没有兴趣过问!”
暗含着危险的警告,君祺用几乎要冻伤所有人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就要将我的妻子带回去!我看你能奈我何!”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跟你回去?!”我挑眉,目不斜视,直直地盯进君祺那看着我的神情眼眸中,嘴角一挑,一抹冷笑浮上唇瓣。
“不能回!”拓跋逸飞怒容满面,沉声怒喝道,“你敢胁迫我的嫣儿,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族长,这个妖女杀害了冰心,有可能乌尤也是她杀的,不能放她走!”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实在沉不住气了,上前对拓跋逸飞行礼道。
“族长,这一次可是证据确凿,她再也不能抵赖了!”坎酷走上前,满脸的怒气,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怒目盯着我。
“对,不能轻饶她!”“不能再让她逃脱了!”“杀人偿命!想走,没门!”又是一阵如雷的怒吼声!
“什么?”拓跋逸飞、君祺和五哥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道……
“冰心死了?”拓跋逸飞的神情已经由震惊恢复了冰冷,王者之气重新笼罩在他的周身。
“杀了人?!怎么可能?!”君祺沉声怒问,眸中满是震惊的神色,掺杂着丝丝怒意,凌厉的目光似乎死死盯着为首的那名大汉,“你们凭什么说晨儿杀人?!”
“我们晨儿怎么可能杀人?!”五哥眉间浮上隐隐的怒火,沉声问道。
坎酷直直盯着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杀人偿命,这一次,你跑不掉了!”转身面向拓跋逸飞,坎酷弯腰施礼,恨恨地道:“宝音就是人证!宝音目睹了她的所作所为!”
顿时,三道各怀不同心思的凌厉的目光立即射向了缓缓走上前来的宝音,拓跋逸飞眸中目光沉沉,含着浓浓的危险信息;君祺眸中颜色凌厉,含着凛然怒气,满是寒冰;五哥则是紧锁眉头,目光如电地盯住神情怯怯的宝音,一齐等待着她的回答……
宝音低着头走上前,怯怯地望了我一眼,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顿了一顿说道:“宝音看嫣然姑娘居然在半夜出去了,心里觉得很诧异,但是又怕会对姑娘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一直不敢贸然说出来,直到……直到今天发现冰心的死,奴婢觉得不能沉默了!”
“陈嫣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坎酷一声怒喝,言辞凿凿,阴沉的脸上怒火冲天,眸中的怒气恨不能将我立即射穿,“这样你还能狡辩吗?我看你就是要推卸责任!你上次杀害乌尤小姐侥幸逃脱了,你以为这一次还能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