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脸上瞬间泛起浓浓的厌恶,仿佛我的一点点碰触,都是对他的侮辱,猛地一甩手,他雪白的衣襟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我本就虚浮的双腿,不听使唤的离地,笨重的身体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向回廊的栏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王妃,王妃……”
锥心刺骨的痛涌遍周身,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从下身流出,巨大的疼痛刹那间袭了上来,冷汗涔涔而下,混合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弥漫了我的双眼,犹如决堤的洪水,随着漫长的思念和等待一起发泄出来。我咬着牙,强忍着痛,用流血的双手按在冰冷的雪地上,支撑起沉重的身体,望向了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面庞。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厌恶的神色反而更深。
“来人,将她带下去,免得污了我和云儿的眼!”他狠绝的说着,声音中不带一点一滴的温度。
“初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满含恨意的怒吼自喉间迸发,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恨不得将初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祺,她竟然凶我!”娇气恶心的声音响起,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泛起做作的柔弱,不依地扯住君祺的手臂撒娇道,让我强忍着的呕吐,瞬间喷发,鲜红的血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异常妖娆,和双腿之间流出的温热液体一起,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整个雪地俨然成了一副血泪山水画。
“你是什么身份,敢指责我的云儿?吩咐下人,把她房内的所有防寒措施全部撤掉,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冷!”黑玉般的瞳孔开始紧缩,彻骨嗜血的笑容爬上仙人般的脸庞,却是分外妖娆。
“王爷,请三思!王妃怀有身孕,体质虚弱,现在又受了伤,没有防寒措施,等于要她母子性命啊!”管家低沉的声音中夹着丝丝心疼与不忍,义愤填膺地说道。
“令人厌恶的人生下的孩子也是不被期待,在这个王府中,我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如果有人有异议,就跟她是同样的待遇!”冰冷的声音落下,他亲昵地环住初云的腰肢,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已然绝尘而去。
趴在雪地上的我,除了四肢冰冷、毫不知觉外,心才是彻骨地冷,被人活生生扯裂的痛,就像被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鬼一寸寸的啃噬着我的肌肤,啃噬着每一跟骨肉,痛,深入骨髓。
嘈杂的响声反反复复萦绕在耳边,下身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意识更加清醒,我点住腹部的几道大穴,开始反复思索君祺刚刚的眼神、神态和举止。一个人在依稀间性情大变,唯一的原因就是被人用外力控制,到底什么样的力量可以控制意志力如此强的君祺?我努力在脑中搜寻着一切可能,仿若心灵得到净化,刚刚的心痛,平复了许多,身体再痛也抵不过心里的痛,但是当心理的痛可以消除之时,身体就不会再被痛所累。
意识飘忽间,我感受到了师父的气息,冰冷的指腹轻轻地触碰我虚弱的脉搏,我拼命的睁开自己迷蒙的眼,但是无济于事,身体的力量已经抽离,仿若形神分离,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在忙碌,焦急的进进出出,但是却无法伸出手抓住他们。
蓦地,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到我的眼睛上,我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然而,白光依旧依旧刺眼,我懊恼的睁开灵动美眸,瞬间,刺骨的冰流滑遍全身,我的手臂……竟然是透明的?我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试图抓紧双肩事与愿违,透明的穿过透明的身体,仿佛被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漩涡,转而又复如常。
“不用抓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魂魄!”清脆如黄莺唱歌般的女声,旋转着传进我的耳骨,充斥着我那玻璃板的心,我悠然看向前方,只见一双修长如玉,光滑细腻的长腿,踩着一个尖细的物体托起的板面,两边镶嵌着好看的银丝带,状似“鞋”似的东西。视线上移,她的整条腿几乎裸*露,大腿上侧部分,被一条上好的白沙短裙所遮盖,纤细的腰身紧紧裹住,更加突出她跌宕起伏的玲珑曲线。继续往上,镶着红色碎花的群子边,完美的勾勒出她美丽的酥胸,里面的胸衣若隐若现,大片裸*露的肌肤、肩颈和**,让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打量完了吗?”清脆银铃般的声音已到头顶,我本能地抬起头,对上她那满含笑意的如烟水眸,霎那间强烈的诧异与恐惧袭遍周身……一样的秀眉,一样灵动的眼,一样的俏鼻、一样的朱唇,除了身上的着装不一样,我真的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你是谁?”诧异片刻,我的头脑终于恢复清明,冷冷的问道。
“你不用充满敌意的对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她轻盈地笑着,白嫩的小手掩着朱唇,咯咯的笑着,坦然地对着充满戒备的我!
“你把话说的明白点,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我语气不善,暗含警告。
“这才是你的本性嘛,自从遇到祺王之后,你丢失了自我,看到那么善良的你,我真的想上前掐死你!”白衣女子状似调侃,水眸中仍是满满的笑意。
我不悦地抿抿唇,秀眼微眯,凌厉的目光在幽深地瞳子中,霎那间绽放。
“好了好了,不要发怒,其实我们本是同一个人,生活在不同的时空,确切的说,我是你的后世,我所生活的时代,跟你的朋友亚楠是一样的,高楼大厦、先进武器、电脑网络,一切的一切都比这里要先进很多,我们本不该有交集,然而,太白金星的一个疏忽,给你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所以,我是受委托,帮你化解这场灾难的。”女子巧笑倩兮,笑意盈盈的脸上,让人分不出真伪。
我呆愣着,满目疑惑,对于她的话不予置评。
完全不理会我的怀疑,她继续滔滔不绝:“祺王身上被人下了‘凰破’,‘凰破’是‘幻杀’的独门绝技,是一种类似于‘降头’的巫术,中破之人会性情大变,武功速增,极度嗜血,喜恶逆转;古往今来,你是唯一一个在‘凰破子’手下还能存活的人!”
我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浓,盯着她云淡风轻的脸,一字一句道:“完全不懂,什么是‘幻杀’?什么是‘凰破子’?”
“‘幻杀’代表一族人,族中的每个人都会‘幻术’、‘巫术’、‘蛊术’等等,他们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在过往的岁月中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你经常钻研史书,便会发现,很多个王朝的更替,都是与‘幻杀’有关。至于‘凰破子’就是指身中‘凰破’之人,也就是祺王。
‘幻杀’的每一个成员,每十年才能施破一次,所有功力会全数转移到‘凰破子’身上,所以,在整个悠悠岁月五千载,‘凰破子’只要出手,必定当场毙命,无一生还!
而现在,从你受伤程度来看,我敢十分肯定的说,祺王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即使他身中宇宙中最厉害的‘幻术’,骨子里变得极度的嗜血,也没有伤到你的性命!”
听着她的话,我的全身瞬间泛起层层鸡皮,虽然从小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但是却没想到,我所接触的世界,会是这样的复杂。
“君祺为什么会招惹上‘幻杀’之人?‘幻杀’为何要帮初云?在着背后,究竟还有谁在指示?”虽然为自己所听到的消息震惊,但是我还是能及时想到几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蓦地,她轻勾唇瓣,露出我惯用的“招牌笑容”,秀拳紧握,大拇指竖起。在这个瞬间,我才知道,同样的笑容,就算在不同的脸上,也会绽放出不同的味道。这个“招牌笑容”在她的脸上被诠释的活灵活现。
“我很欣慰,我的前世如此聪明,只不过,我只能点到为止了,你想要问的这些问题都要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答案。记得不要用眼睛去看事情,要用心!我会将我后世的记忆全部传输给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出真相、化险为夷、摆脱劫难!”她说着说着,身形变得越来越小,直到银铃般的音符落下,人已全然消失!“啊……”下腹传来的剧烈疼痛,硬生生将我从这如梦泡影中扯回······
下身紧嗜的抽搐着,一波一波的锥心裂谷的疼痛,袭遍全身,小腹绷得很紧,像要断掉一样,皮肉扯得生痛,冷汗涔涔,整个肚子像秤砣一样不断下坠下坠,下身涓涓流出的温热液体,整个床湿哒哒的,不知是汗水打湿了锦缎华被,还是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