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一张充满了致命诱惑力的俊颜蓦地突然放大在我眼前,眼睛过近的焦距只能让我模糊地看到一双刻骨深情、盛满了浓浓思念的黑眸,君祺温热的唇狠狠地覆盖在我柔软的樱唇上,紧紧将我搂进怀里,恨不能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嘤咛一声,头脑中蓦地闪过一道强光,整个人犹如被雷电劈中一般,一波让人心醉神迷的电流自唇上传遍全身,我呆呆地任由君祺搂住我的娇躯,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火热的舌在我的樱唇上噬吻着,君祺蓦地撬开了我轻启的贝齿,突然之间将舌滑入我的口中,与我僵硬的丁香小舌缠绕在了一起……双颊上火热得几乎像是要燃烧起来,浑身虚软的我只能任由君祺抱着,纤纤玉手却已不知在何时已经环绕上了他有力的脖颈,忘我地任由他一遍遍不能自己的痴缠……
“晨儿,你好美!”君祺恋恋不舍地缓缓松开我,低沉而微微暗哑的声音里满是叫人眩晕的魅惑,“不要再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好想你!”他将拇指的指腹缓缓地划过我张着嘴呼呼娇喘的樱唇,无限留恋地轻轻摩挲着我那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他那由于常年握剑而微微粗糙的大手掠过,一阵痒痒的触感倏然自唇瓣传来,我呆了一呆,望向君祺那幽暗而写满了渴望的黑眸,不由得扑哧一笑,一个恶作剧的小小冲动悄然涌上心头,我拉开君祺的手,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他的嘴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撤离了他的唇,“偷香”成功,微微歪着头,我笑得灿烂,调皮地等着君祺的反应……
眼前蓦地一黑,火热的大手再次袭了上来,君祺热情的吻刹那间落在我的眉,我的眼,我的脸,我的鼻,我的唇,如一阵绚烂的流星雨,像一股温热的柔暖春风,让我蓦地惊呆了!浓浓的甜蜜滋味倏然袭上我的心头,他的热情已然将我融化成了一泓柔若无骨的春水,我只能紧紧地倚在他宽广的胸膛,无力地嘤咛着:“祺……”
“别动!”我浑身发烫,身子无意识地轻轻挣扎了一下,却立即被君祺猛地捉住了茫然无措的小手,声音充满了暗哑,君祺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再动,我怕我就要克制不住吃了你了……”蓦地怔住,我恍然回国神来,只见君祺英挺的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幽黯的眸子仿佛就要蹦出火花来,俊逸的脸上表情充满了紧张,仿佛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蓦地,我终于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微妙变化,不由得好笑地瞥了一眼他那浑身僵硬的姿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祺王殿下擅闯我的萍聚楼就是为了轻薄我的嫣儿吗?”一道冰冷的男音蓦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柔情蜜意……我诧异地一回头,只见阴寒着脸的拓跋逸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梯转口,手里端着为我准备的早点,正剑眉怒竖地盯着君祺……
“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嫣儿,”君祺抬起头,冷冷地盯着怒容满面的拓跋逸飞,沉声说道:“夫妻相亲,天经地义,难道拓跋族长也要来横加干涉吗?”淡然的语气中有着不可轻视的威严,君祺蓦地把我搂入怀中,以直接的行动证明他对我的“所有权”,抬高下巴,毫无温度的黑眸中桀骜的霸气尽显!
“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但你也别以为在我这萍聚楼还能恣意妄为!”拓跋逸飞语含讽刺,熊熊的妒火在眸中燃烧着,愤愤地将手中的早点递了过来,“这是嫣儿喜欢吃的几样小糕点,早餐要多吃点,否则待会出门去查看病情时,怕她肚子饿。”东西递过来的瞬间,拓跋逸飞突然一改刚才的怒火和愤恨的妒忌,用温和的语气对君祺说道,与刚才阴寒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温和一出口,刹那间,让我诧异得张大了嘴巴:这、这、这是拓跋逸飞说的话吗?!一向听惯了他“火爆”、率直的语气,这难得一见的“温和”真的令我惊诧不已!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额头,咦,不烫啊,没发烧也没做梦!
拓跋逸飞俊朗的脸随着我这怪异的举动而微微抽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无奈中带着宠溺,但眸中却射出一抹明亮而别有用心的精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蓦地,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唉!拓跋族长,你果真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的伪装……”看着他那生硬得几乎要石化的“温和”,还有眸中那再明显不过的醋意,我不禁在心里哀嚎着,一股笑意随之涌上喉头,只好极力地憋住!
君祺微微一笑,目光凛冽地盯着拓跋逸飞,一手接过糕点,但另一手仍然搂着我,姿势里在明显不过地摆明了对我的“所有权”:“多谢了!在下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自认还是有不让未婚妻挨饿的本事,”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不以为意的讽刺,君祺显得从容不迫,但神情间却带着一股再明显不过的骄傲,甚至是、是……炫耀,“不过拓跋族长的这份‘心意’,还是令在下不得不坦言,族长果真是位性情中人!”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君祺脸上的神情,简直和小孩儿护着心爱玩具的神态毫无二致!再看看拓跋逸飞那张蓦地窜起一串妒火的脸,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毫无淑女风范可言地笑得捧住了肚子……
“好啦,好啦,”君祺宠溺地看着我,“别笑啦!”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君祺无视拓跋逸飞那燃烧着怒火、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目光,扶着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我,径直走进房间……就这样把拓跋逸飞晾在了房间外面;扶我到床边,放下手中的食物,君祺还严肃地返身“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这才放心地走了回来,笑眯眯地坐到了我的床边。
看着他这一孩子气的举动,我不由得停住了笑,惊异地呆愣了几秒,继而再次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君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摸摸我的头:“你呀,真是不知道该让我怎么办才好了!”清眸中满是宠爱和痴恋;“谁叫你们那么搞笑嘛!”我嚷嚷着,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不依地嘟着嘴,像小猪一样拱向君祺香香的怀抱,搂住了他强健的腰,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君祺看着我孩子气的近似于撒娇的举动,眸中的那抹明亮倏然又黯淡了下来,刚才脸上意犹未尽的神情此刻再次跃然脸上,“丫头,再搞怪我可不担保待会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哦!”天籁似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暗哑,君祺摸了摸我的头,宠溺地笑了笑:“来,吃早点了!”
“哦,好!”我了然地盯着君祺脸上的那抹不自然,笑得邪魅,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道,心底却乐得笑翻了:可怜的君祺!结果今天的早点,就在君祺溺爱地“强迫”喂食和我“义愤填膺”地抗议声中宣告结束……
萧条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原本是边境交通要道的临宇县现在城门紧闭,之前街边喧哗热闹的小摊小贩都已不见了踪影;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又有许多老弱患者接连死去,望着一条条挂在门上的白布,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哭声,我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
“不要自责,”君祺天籁般温和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轻轻牵着我的手也不由得悄然握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和你一起,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救人!”温暖的目光笼罩着我,让我多了一分心安,“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回握住他温暖的大手,脸上勉强勾起了一抹浅笑。这一幕全数落入了一旁拓跋逸飞的眼中,他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说话,毕竟,这样沉重的心情是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的。
“叩叩叩”我敲了敲一扇破烂的门板上那陈旧的铜环,高声喊道:“有人在家吗?”没有人应声,侧耳倾听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请问这是王大娘家吗?”再次敲了敲门,我焦急地喊道,“来了!”一个苍老的女音传来,伴随着蹒跚的脚步声,门响了一阵,“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张堆满了皱纹的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胡姑娘,你可来了!”老人说着语带哽咽,“快去看看我家老头子吧,我怕他就要不行了!”
“大娘您别慌,我这就去看看!”我给了大娘一个安慰的眼神,跟着她走进了低矮的房屋。
脉象微弱,额头滚烫,床上头发花白的老翁此刻正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胸腔中像是拉着一个嘶啦作响的老风箱,苍老的脸上苍白中透着青灰,眼窝深陷,双眼无力地阖着,额上的虚汗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