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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袭人:人称职场第一贤

在《红楼梦》里,不乏缠绵缱绻的爱情故事和灯红酒绿的贵族奢华生活,也不乏对真实历史的欲语还休和伏笔千里的一语双关。但我们看到的更多是数不清的人事纠缠和勾心斗角,在稀松平常甚至有些琐碎的日子里隐藏着刀光剑影。实际上,如果站在职场的角度来看《红楼梦》,就会发现其中所有人物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与那些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不同的是,红楼丫鬟们的地位和处境更接近于今天现实中的职场中人。看红楼丫鬟众生相,能给格子间的人们以不少的启示。

在整部《红楼梦》里,袭人的地位肯定不是丫鬟里最高的,但她的戏份之多和重要程度,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而能够支撑其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除了她服侍贾宝玉这个中心人物外,更主要的原因在于她的性格,袭人可谓是红楼职场中的第一贤人。

人在职场,需要具备这样那样的素质,而如若能够赢得“贤惠”的名声,则一定有助于自己的职业发展。有的人可能会马上反对说,职场需要的是员工的能力和干劲,而不是一种顺从的性格特征。其实,这是莫大的误会。职场是一张人与人结成的网络,职场中人需要通过协作来完成单个人无法完成的任务,能够维系职场网络有序运行的必备条件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和气。可以说,任何企业的成功与和谐都离不开“贤惠”的员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样讲,袭人以其贤惠的性格维系着贾府这个企业的稳定。

袭人,原名花蕊珠,小时候就被卖给贾府做丫鬟。她一开始服侍贾母,后服侍史湘云。因贾母怕宝玉身边的丫鬟不好使,于是把她给了宝玉,宝玉给她改名为袭人。她的贤惠,她的老实本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她服侍谁,她的心里便唯有谁。

袭人最初是贾母的丫鬟,被唤做珍珠,想必是深得贾母喜欢,才被调去服侍史湘云。贾母又称史老太君,史湘云是其真正的本家姑娘,贾母让袭人去服侍她,绝对是看好其性格才这样安排的。袭人把湘云服侍得怎么样?应该是非常好的。湘云一来府中就去看袭人,并且送给她的礼物是与小姐们一样的规格;袭人常让湘云帮着做宝玉的活计,还以宝玉的名义给湘云送果子,可见这二人的关系超越了主仆,有些姐妹的情分。

服侍宝玉的时候,袭人经常规劝宝玉。宝玉挨打后,她乘机在王夫人面前进言,建议“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因此取得了王夫人的宠信,王夫人把她升为“准姨娘”。宝玉出家后,她嫁给蒋玉函。从袭人出镜开始,我们看到的始终是一个贤惠的形象。我们现在常听到的说法是“人在职场不能太老实”、“‘好’人难有‘好’的职场未来”……总之是说人在职场就要奸猾,就要耍点小聪明才能生存。但我们同时应该知道,那些始终老实本分的人,才能获得大多数人的信任;靠着歪门邪道上位,始终是不牢靠的。

服侍贾母、湘云、宝玉,这是就袭人作为下属来说的。她和其他领导及贾府里的其他大丫鬟们的关系也是很融洽的。袭人最先认识的丫鬟应该就是贾母的大丫鬟鸳鸯,看得出来,她和鸳鸯的关系极好,这里面是有少年时候的情分的,所以在大老爷要娶鸳鸯时,袭人出于姐妹情分,也是站在鸳鸯这一边的。

袭人和王夫人的大丫鬟金钏儿的关系也不错。我们知道,贾府里真正的掌权者,真正决定丫鬟命运的人,无疑是王夫人。说起来王夫人这样的主子才是得罪不起的。她能给你出人意料的厚待,也能一下子打发了老太太的丫鬟。袭人接近金钏儿,自然能了解王夫人的喜好。从袭人进言一次成功来看,她必然对王夫人的心事了解很深。若非如此,袭人怎敢说宝玉应该让老爷教训的话,那样的话怎是一个丫鬟该说的!所以,听老婆子说金钏儿投了井,袭人想起素日同气之情,不免流下泪来。

贾府中最有执行权利的丫鬟是平儿。她是凤姐的丫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凤姐的行事。袭人与平儿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所以袭人管辖下的坠儿偷了镯子,平儿知情却隐瞒不报,一是为宝玉,二是为了避免袭人等人脸面上不好看。平儿替袭人着想,袭人自然感激。凤姐病了,袭人前去探望,看得出袭人与凤姐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凤姐待袭人周到,有王夫人看重袭人的意味在里面,也有欣赏袭人知趣的意思。凤姐看人向来明白,袭人的心思周到,她心里自然清楚。

对待比自己身份低的人,袭人也和颜悦色。就是和那些老婆子们对话也不说一句狠话,她知道贾府里面的人太多,谁知道谁后面扯着哪个主子呢。袭人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所以干脆一个都不得罪。以和为贵,才能长久,她想在贾府待一辈子,自然不想和小人结怨。

对于宝玉房里丫鬟的管理,袭人也是如此。晴雯是老太太派来的,自然娇气些,不干活也就算了,脾气比袭人还大,时不时要讥讽袭人,袭人只当做没听见。袭人培养了麝月和秋纹做自己的助手,能让怡红院的工作顺利进行下去就行,没必要和晴雯争得让人看笑话。就是对下等丫头,也和声和气,她让小红去黛玉那里取喷壶的时候,满脸堆笑说道:“我们这里的喷壶还没有收拾了来呢,你到林姑娘那里去,把他们的借来使使。”袭人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这是职场中难得的一种素质。

袭人在贾府中的认同度极高,并得到了王夫人的赏识,因此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得以在大观园立足。王夫人肯定她当然不是因一时高兴,而是通过多方考虑的。若非薛姨妈、宝钗、凤姐等人都把袭人看得很高,她也不会那么痛快地把宝玉交给袭人,并给袭人那么高的待遇。

宝钗打一进府,就欣赏袭人的行事。也许人的本性是喜欢与自己相像的人,于是宝钗主动接近袭人,又送袭人戒指,又帮袭人做针线。虽然不排除其中也有接近宝玉的因素在,但总之袭人与宝钗关系极好,人前背后极赞宝钗大度知礼。

宝玉出门时,就让袭人去照看黛玉。黛玉毕竟是老太太和宝玉心上的第一等人,袭人尽职责本分也要与黛玉常来常往。时间久了,黛玉也把袭人看做亲人,就是听见袭人与湘云、宝玉说她使小性子,竟也不生气,可见袭人处事之水平。

就连做客的薛姨妈也极赞袭人,说她知礼稳重、刚硬要强。薛姨妈是王夫人的妹妹,她的话自然对王夫人有影响力。有了王夫人做靠山,府中那些人自是不敢小看袭人,连凤姐还要对她另眼相看,更何况别人。

宝玉出家后,袭人的表现也处处体现出“贤惠”来。有一句歌词唱道:“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袭人的心思就是这样的,但她仅仅有一个“准姨娘”的身份,一个“准”字让她不得不选择离开。她思前想后,生怕做出有损贾府、有损哥嫂的事情,最终嫁给了蒋玉函。

袭人无论做哪项工作,都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绝不耍滑取巧;与企业里包括领导、同级和下属在内的所有同事都能很好地相处,并能与人为善;在外联工作方面也表现出色,能获得客户及合作伙伴的高度评价,无形中为企业加分。在现代职场中,任何一个企业都渴望拥有这样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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