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日忙碌不停。很多事,从没做过,以至越忙越乱,越乱越忙。找影楼、联系网络公司,找商场谈租用场地。报纸广告自然直接发给张咏的公司代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栏,也算是报答他当日的提点。
仍然没有挤公车上班。
林少锋一如既往每天停车在电影院门口,然后打电话把我叫醒。推了两回,终还是由得他。和他,仿佛有了默契,闭口不提那天。平静的上车收花,下车走人,坦然之至。
偶尔他问:我表现这么好,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动?我笑着回他:我自做我的姐姐,懒得管你在旁边如何桃飘李飞。
那时,他眼色一黯,迅即又恢复明朗,笑问:好的,姐姐,去哪过早?
其实,心里惴惴不安,任由他就这样宠着,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是否太不公平?
***
联系好一家模特公司,于是找齐尺码服装,送来给模特试身。
排练场的音乐声鼓荡得耳膜生痛。指导老师粉笔一挥,在地上划了两条平行线,立时演变成人生舞台。班驳彩衣的精灵穿梭其上,扭着纤细的腰肢,窈窕轻盈。突然感慨,原来我的人生如此平淡,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所有的激情,竟不如她们在尽头处的那蓦一回首,风情无限。
手机响,接起来,林芮在那头微笑:什么时候来玩?好向你请教下怎样让我弟弟舍弃每天睡懒觉的习惯。
一时尴尬不已。嚅嚅道:是他发神经,我可没要他这样。仿佛小学生犯了错,被老师逮个正着,心虚得口吃。
她轻笑:他的事,我才懒得管。只是好久没有联系,想看看你。
心里感激且惭愧,许多日来,对这个姐姐从未有过挂念。忙说好的,活动做完一定去。又问:你还好吧,生意好吗?支开话题,怕她又说起林少锋。估计她也听到我这边音乐嘈杂,聊了几句工作,然后收线。
羡慕他们一家人,姐姐温润清雅,弟弟率直开朗。
出了会神,服装已经试毕,于是一件件的清理编号。忽然觉得有丝不对,仔细看手中的衣服,肩缝拼得有点错位,且针脚不齐。再看别的,竟有好几件都一样。做了3年的销售,对公司服装的质量很清楚,怎么会突然这般粗制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