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庄说，算你猜对了，好，这钱给你了。瘸子庄说着又把手缩回去了，然后说，可是我得去你家看看你奶奶是不是真的不在家。
华艺说，你去吧！我才不骗你的，要去你一个人去。我还要急着把小泉送回民家的。
瘸子庄说你去送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你要是一会儿不来，我就把钱收回了，永远不再给你了，你要是来了，咱俩一起去看看，是真的我再给你钱。
华艺把小泉送回民家后她对民说，她奶奶要回来了，她得赶紧回去，不在民家吃饭了。
民说，你奶奶要是没回来，你可要赶快过来吃饭。
华艺和瘸子庄一起回来的时候，院门还真的锁着。瘸子庄说，你把门打开我看清了再说。
华艺说，我奶奶要是在家她干吗会把大门锁着呢？你要是不给我走了。说着华艺扭头就要走。
瘸子庄说，你真的不想要这一百块钱？
华艺的心动了一下说，我不稀罕。说这话时华艺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瘸子庄手里的钱。
瘸子庄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可要走了，我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华艺说，开就开，开个门我怕啥。说着去把房门打开说，你看看，我没骗你吧，你可该把钱给我了。说着要去瘸子庄手里夺。
瘸子庄说，我给你钱可以，可你得让我搂一下，只搂一下，我就会把钱给你的。
华艺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瘸子庄说，你不让搂我就走了，咱俩谁也不欠谁的。瘸子庄说着真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华艺说，好好好，只搂一下。要不你先把钱给我了我再让你搂。
瘸子庄说，我才不呢，你把钱拿着跑了我去哪儿找你？你得先让我搂一下再亲一下我才能把钱给你。
华艺开始真的有些不愿意。但她的脑海里一直响着蝶和民的叫喊声和呻吟声，她的心里一阵激动，说，好吧，那你得先给我十块钱，我再让你搂一下。
瘸子庄从手里抽出十块钱扔给华艺说，谁说话不算话是小狗。
华艺把钱装好后，瘸子庄就一把拉过华艺说，你该让我搂一下，我再给你十块钱。给罢了我亲一下再给你十块钱。
华艺闭着眼真的让瘸子庄搂了一下，然后她一把推开瘸子庄说，好了，我不要你那十块了，你走吧！
瘸子庄没有松手，说，不行，要不二十块也行。
华艺说，三十块。不同意你就走吧！
瘸子庄说，三十就三十吧！然后就把华艺搂在怀里亲了，可这一次瘸子庄没有放手，他把华艺搂得很紧，边亲边说，你让我亲十下我这一百块钱都是你的了。华艺说，好，那你得先把钱都给我，我再让你亲。
瘸子庄腾出一只手把钱放在桌子上说，好了，可该让我亲你了吧？
华艺再次闭着眼睛说，你快点，只十下，我可数着呢！
可这一次没等华艺数完十下，她已经瘫在了瘸子庄的怀里说，你快点吧！瘸子庄不知道华艺让他做什么快点，他把华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那个地方说，你是不是想着它？瘸子庄说着就抱起华艺向床前走去。华艺一个劲地喊叫，快点嘛！快点嘛！瘸子庄便急忙三下五去二地把华艺放在了床上说，华艺，很美的，不信你试试。
完了事后，瘸子庄说，是不是很美？
华艺一个耳光打过去，然后哭着说，美你娘那个脚，你说过你亲一下就会走的。你个缺德鬼，你不得好死。你算老几，你奸污了我……
瘸子庄又掏出了几张十块钱扔给华艺后，忙起身要走。他说，和你干一点都不美，还不如我的秀秀呢！说着手一甩走了。
瘸子庄一走，华艺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害怕奶奶知道这件事，就把钱这儿放十块，那儿放二十块的。可她转念一想划算，就这么一次，她瘸子庄就给了我一百七十块钱，这够我花上一年也用不完的。月经再来，我也可以有钱去买卫生纸了，我也可以去买个好看的头花了，学校再开运动会我也不愁没衣服穿了，那件运动衣我非要去把它买来不可。华艺这么一想她不哭了，不少自己什么，还得了这么多钱。可是无论怎样我不能让奶奶知道这件事。就是民我也不能对他说。华艺收拾了床单起身去洗了。然后装了十块钱去学校了。
奶奶下午从蚂蚁沟回来路上碰到了二豪。二豪问，军去南方打工一直没有回音？
方大嫂开始落泪。
二豪说，你先别着急，待会儿我问问小本，我前几天才知道他的电话，我打给小本问问看军是不是还在他那儿干。说着二豪拿出手机打了小本的电话。
二豪说，他已经不在小本那儿干了，小本说他帮你打听打听。
方大嫂说，你是说孤儿小本，就是先前在咱村的那个小本？前几年回来过的那个小本？
二豪说，就是他，他不还给你留下一笔钱吗？
方大嫂说，那天夜里我还以为是任寡妇家的瘸子庄呢，所以我没有理他。
二豪说，我要是知道军在什么地方就去告诉你。
华艺后来总是背着奶奶去镇上赶集。每次回来总能变着法子骗奶奶，说钱从哪里来的。奶奶只有暗地里流眼泪。她眼看着孙女的举动有些不正常，特别是穿着打扮也和平时不一样，但奶奶每一次询问，华艺不是把奶奶训斥一顿就是不理奶奶。有一次奶奶把华艺关在屋里一天。华艺说，你要是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回来怎么向我爸妈交代。无奈奶奶让华艺出来，但她把院门锁着，可是奶奶从菜地里回来后还是没有看到华艺的影子。华艺这一去，一个星期也没有回来。一个星期后华艺回来了，头发也和平时的不一样，染成了黄色，并且拉得很直。奶奶一句没敢多问，华艺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说，以后你不要再管我了，我都十六岁了，我要自己出去挣钱养活你，我爸我妈这几年都不管我们，我们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要不明年明明也该上学了，他的学费从哪里来？
奶奶说，这一个星期你去哪里了？你和谁一起去的？奶奶担心死你了！
我去县城了。我一个人去的。
可你从哪里来那么多钱呢？
华艺把眼镜一扔说，我说过不让你管你为什么还要问呢？你要是再管我，我明天就走，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华艺三天两头不在家，每次回来总是给明明买些好吃的，然后给奶奶留下点钱就又走了。
学校老师几次来家里问，奶奶说，我管不了了，她愿上就上不愿上我也没办法的。后来学校再也没来找过。时间一长奶奶只有叹气。
这天二豪把电话号码告诉方大嫂后，方大嫂找到村东豹子说，你一定要把军找回来，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了，你就说家里出大事了，他妈快要死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见不到我了。
豹子说，方大嫂，到底出了什么事呀，我也好对军说呀！
方大嫂说，你不说恁多，你就说让他们俩快回来。
豹子说，我那天见你孙女华艺在镇上和民一起从医院里走出来，我以为是你病了呢。当我一走近民时，他俩躲开了。还有一次我见瘸子庄也和华艺一起去县里，她现在不上学了？
方大嫂说，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豹子打通了。豹子对军说了让他赶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军回到家里时华艺正在睡觉。华艺是前一天刚刚到家的。她这一次穿了一件短装，上衣几乎盖不住肚脐。
方大嫂把华艺的情况对儿子说过后，军和儿媳开始训他妈，接着骂他妈，再后来慢慢地不出声了，好久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方大嫂说，你把他们姐弟俩带走吧，你们这一去几年不回来，也无音信，我真的管不了他们了。我只要说她一句，她要么厉声训我，要么整天不理我，你要是说多了，她不吭声就走了，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回来我也不敢问她，有一次她还想动手打我，要不是双看见说她几句，说不了她还真的打我呢！方大嫂说着哭了。
军望着母亲满头的白发，他心里有愧。父亲死得早，母亲艰难地把自己拉扯大，到现在她还在为自己的孩子操心受累。
军安慰过母亲后把华艺叫了起来。
华艺起来见到军，并不激动，一点也不害怕。她说，人家正在睡觉呢！
军说，我问你，你怎么不上学了？
华艺说，我不想上。我读不进去。咱刘庄好多还没有小学毕业呢，我好歹还上初中二年级了。
军说，你知道吗？不上学你能干什么？
华艺不依不饶地盯着军说，你和我妈不也是初中没毕业吗？你们不照样能出去打工吗？
军看着自己的女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怎么看也不像自己的女儿，是啊，五年没在家，女儿是变了。可自己难道没有责任吗？
军说，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后天就和我一起走。我让你出去看看打工没有文化能干什么工作。
华艺开始说，我不去，我要是也走了，明明怎么办？我奶奶怎么办？
方大嫂说，你不要管我们，你只管跟你爸一起走吧！
就这样华艺跟着军一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