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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为一名操盘手

沈浩洋经历社会多次磨砺后,怨深深陷入到金钱的思索中去,从陈妈到周妈,在她们眼里钱才是最重,用钱来区别人的等级。从何总不就拥有了钱,才拥有了权的势,才能改变别人,任意地奴役别人。他同时也想到同室的好友张平,张平一心想挣钱,他认为有钱才有未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钱钱钱。周情不就被钱所迫,才独自闯广东,至今音讯全无。此时沈浩洋已起了千层浪,他觉得不能再让金钱来束缚自己,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有钱人。

怎样才能挣到钱,那里离钱最近呢,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股市,那里是离金钱最近的地方,他决心用自己积攒的这些钱去股市搏它一下,同时,他想去一家投资公司谋了一份职,他认为只有才赌场工作的赌徒才不输。

沈浩洋未等伤势全愈,便加入泱泱地求职大军,这天下午沈浩洋冒着烈日来到家香港的投资公司应聘操盘手,面试的林总是一个又矮又胖,下巴好象吊着一块肥肉一样,穿著十分讲究的中老年男子,一讲话就是一幅乐呵呵的笑脸。他谦和地问道:“怎么样才能发现大牛股”

“成交量,量为价先,有量才会有价,从大的成交量中去发现牛股”

“你怎么认识风险?”

“投资是有风险的,只有你找到控制风险的方法,就找到了投资之道。”

林总点了点头,依旧微笑地说:“最近两天通知你。”

沈浩洋过二天接到公司体检的消息,而且是深圳一个非常有名专业体检机构,从心电图,到B超扫锚,血验,大大小小十多个科目全部做了,化了整整一个上午,沈浩洋想体检都这严格的公司,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公司。对公司充满了憧憬。他还听说公司给员工买了二份保险,一旦生病了商业险可全部报销,而医保部分一分钱都不要花。沈浩洋暗暗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公司。

让沈浩洋意想不到的是,上班的第一天竞碰到张平,而且他俩的办公桌就紧挨在一起。不过此时的张平已是满头白发,沈浩洋都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原来沈浩洋去广东不久,一心想发财的张平。也一直在找机会南下广东,一天,他从深圳日报看到一家投资公司招操盘手的信息,经多次电话联系以后,他也南下广东,他从众多的面试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这家公司最早的一批操盘手。沈浩洋从张平那里得知这家公司每年收取客户20万元的咨询费,然后天天让客户逼我们的这些操盘手去抓涨停板,就在这种高压状态下,头发不知不觉地全白了,还听说有很多的人扛不住压力跑了,留下来不是白头就是秃顶。

一天天空中下着灰蒙蒙的雨,林总把沈浩洋叫到办公室,和言悦色的表扬他一番,说有一个大客户要他好好带一带,并再三叮嘱,要特别关照,公司得罪不起。沈浩洋刚接过客户资料,客户主动打电话给沈浩洋说,要看沈浩洋的实力,要沈浩洋马上提供涨停的股票,当天,沈浩洋从几个熟悉的个股中,选择图形向上攻击较好的股送给客户,结果抓涨停没有抓住,一只股从快要涨停,突然掉头向下,直奔到跌停,当天就亏18%,客户打电话破口大骂,沈浩洋很理解客户的心情,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安慰客户,投资是一场马拉松赛,需要耐心和良好的心态,才能赛出好成绩。沈浩洋刚放下电话,林总把他叫到办公室里,也大大的训斥了一番。本身就在内疚的沈浩洋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巨大的压力,最后林总要求沈浩洋下班之前交上一份研究报告。

沈浩洋站公司高楼的窗台上,灰蒙蒙的天空和飘风的细雨,心里无限的凄凉,有一点想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感觉,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家中的老母还在等他,还有周情还没有找到。再说他是来深圳闯天下的,不是来送命,慢慢地从忧郁的心情中走出来。

中午吃饭时,沈浩洋不由得向张平抱怨道公司为什么不保护他们,连一个客服人员也不安排,别的公司都是客服先接待或安慰好客户,认为有必要才安排操盘手跟客户见面,而自己公司中间来挡一挡的都没有,直接到操盘手这里来,这里我们除了面对盘面波动的压力,而且承受客户随时情绪压力,自己如同没赤膊上阵的勇士,很容易受到伤害。张平说,公司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就是公司的挡箭牌,你以为买双保险是为我们好啊,是一旦我们出事,公司好檫屁股,公司才不会保护你呢,他是要你为他卖命,你命值不值钱,公司才不会管,你还想公司保护你,公司不害你,不改变你的人性已算好的了。

同时张平告诉他,这个客户是做房地产,叫黄忠,在当地非常有名气的大企业家,财大气粗,听说交了几百万的咨询费,目前也亏了上千万,上次来公司,把林总狠狠地骂了一顿。

下午三点收盘后,沈浩洋带着赶制的研究的报告来到林总报告,解释这个股的基本面没什么问题,从量价的技术面来分析这只股的技术面本没有走坏,是主力暴力洗筹的一个过程,很可能是客户的资金量太大,引起了主力的注意,主力突然改变操作计划,强力洗盘的结果。建议客户继续持有,等洗盘后,主力一定会再次拉升。

这只股果真再经过几天的缩量的调整,主力再次快速拉升,连续五个涨停,这个叫黄总的客户带上一瓶拉菲的葡萄酒亲自****道谢。黄总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瘦高个,慈眉善目,十分客气跟沈浩洋握手交谈,沈浩洋跟黄总详谈他对经济宏观面的看法,和目前应重点关注的板块和个股,黄总大加赞赏,认为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热情地邀请沈浩洋去他私家游艇玩,被沈浩洋拒绝了,沈浩洋觉得帮助客户做好投资本就是份内的事。沈浩洋由此得到林总的赏识,被提升为部门经理。

一天中午,沈浩洋正在思索大盘将往那个方向突破,突然发现一个很熟悉和背影钻进了停在公司门前的那辆白色的“宝马”里。他脑海里一闪,是周情?等他反映过来,车已经开走了。他想,这么短的时间,周情不可能有车,是不是自己由于思念过度而看花了眼。或许那个人是太像周情了。但他不愿放弃任何寻找周情的机会。他忙去问了一下门卫。

“请问刚才那辆车是你们公司的吗?”

“是的。”

“刚才那位小姐姓周吗?”

“不清楚,这不关我的事。”

“好,谢谢。”沈浩洋望着消失的车,沉思了半响说。

他在公司时间一长,听到有关林总的风流韵事就越多。公司的老职员都知道林总每年都要换一个情人,但林总最疼爱的就是现在的这个情人,专门为她买了别墅、小车。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同时他有意无意地打听到这位小姐跟他是同一个省,而且相貌、年龄跟周情极及相似。

然而,沈浩洋一直不相信林总的情人就是周情。他跟周情这么久的感情了,经厉了那么多多的风风雨。根本不值得怀疑,这不是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一天,沈浩洋刚起草完一份文件。拿去给林总审批,在公司的走廊上迎面碰到正轻盈向他走过来的周情。他到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嗡嗡”作响,所有一切为周情辩护的理里都被击得粉碎,当初的山盟海誓都化为了泡影,真的是周情,千真万确是她。他仿佛是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心如刀绞的剧痛。但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悲痛,很快地调整了那纷乱的思絮,无比平静,平静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同跟一个客户有礼节性打着招呼:“周小姐,你好。”

突然碰到日夜苦思的情人,周情几乎在尖叫起来,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在这不能跟他过份的亲热,这样会在林总前面露出马脚,她很快地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让这念头一闪而过:“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这里投资部的经理。”

“噢,你怎么也来到了广东?”

“还是说说你为何来这公司?”沈浩洋尽管确实了周情就林总的情人,但他还是不敢承认铁定的事实,他希望周情是碰巧来到这里,林总的情人只不过长得像她的同乡而已。

“APPLE”传来林总阴阳怪气的声音。

“NIKE”周情亲呢地响应。

这一呼一应,让沈浩洋为周情找的理由也是自己唯一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沈浩洋,你怎么在这里”林总奇怪地问。

“我是给你送文件来了。”沈浩洋望着周情一板一字地说。

“你们认识?”林总从沈浩洋异样的目光中似乎记起他们是同乡。

“不,不,我见你的办公室关着,向他打听你去那里了。”周情怕林总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忙失口否认。

“宝贝,想我啦,走走,到我办公室去。”林总接过沈浩洋的文件,搂着周情进了办公室。

沈浩洋看到这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老一少极不协调而亲密无比的的一对。心里一股股苦水往外冒。他听到了办公室里传出了他俩打情骂俏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从嘴里插入一根铁棍在搅拌他的五脏六腑。目光滞呆地盯着林总的办公室。他曾经设想过多少次跟她意外的重逢,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像今天这样的重逢。

他沮丧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良久,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独个跑到酒吧痛饮起来。

他根本感觉不到酒的味道,只知道一杯一杯地喝,只想借助酒忘掉周情,麻醉自己。而实际上满脑里还是想着周情,周情好象鬼缠身一样,紧紧地箍住他,在他心里、脑里、甚至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里都有,无所不在。

他恨周情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他恨周情忘恩负义,竟然连在林总的前面承认他们曾经相识的勇气都没有。他恨自己没有能耐,连女朋友都守不住。他恨自己不能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孤身一人闯广东,才导致她变了心。

周情成了林总的情人,他觉得自己的心也飞离了自己的身躯,好象自己的感情世界一下也变得空荡荡,所有一点一点慢慢建立起来的美梦顷刻化为乌有,对未来的憧憬已下降到零点,现在所拥有的都变得无所谓,甚至觉得自己生存都没有意义,酒一杯一杯地倒,又一杯一杯的喝,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完全由受伤的情感支配。

“你不要再喝了,已喝得够多了。”邓云不知什么时间来到了这里,夺过他的酒杯。

“你……你怎么也在……在这里。”沈浩洋满口酒气,语无伦次地说:”来……来陪我喝。”

自从沈浩洋离开制衣厂就没有再找过邓云,并不是他不想去看她,而是害怕她在感情上越陷越深,这样会伤害她。

邓云对他是无时不刻的挂念,就经常来以前沈浩洋常来的洒吧等候,有时一坐就是大半天,今天终于等到了他。

“你今天到这里喝闷酒,是不是又想周情了?”邓云嫉妒地说。以前,来这里喝酒也多半是沈浩洋思念周情。

“我已经找到周情。”沈浩洋捂住那双要掉泪的眼睛,一直让泪水返回肚子才痛楚地说。

“她还好吗?”邓云紧张地问,端起的酒杯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傍上了一个大款。”沈浩洋喝了大杯酒后说:”我真没有用。”

“既然她把钱看得那么重,你就没必要为她伤心,你认为这样值得吗?沈大哥,你就当以前是一场恶梦,梦醒后一切又是新的开始。”邓云虽看到沈浩洋的痛苦也有些难过,但听到周情跟大款跑了,心里不禁有几分欢喜、庆幸。

“我怕我……我做不到。”沈浩洋痛苦地说。

“沈大哥,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别这样,你是我最崇拜的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邓云看到深爱的人受伤,她心里也特别难受

“嗯。”邓云对他的信任。使沈浩洋似乎又有了告别过去的勇气:“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自从你离开后,何老板不再相信大陆人,什么事都不放心给我们做。”

“都怪我一时冲动,连累了你们。”沈浩洋内疚地说:”如果做得不顺心,那就换换环境。”

“我已在这厂里干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再说我正参加法语培训班,没时间找工作。”

“你大学毕业就出来打工?”沈浩洋给她倒了一杯酒,企图为自己挽救一些什么。

“对,要这个厂一干就是五年,我从普通的设计员一步一步干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以前在家时,我是一个胆小怕事,很乖巧的女孩,连夜里一个人上厕所都不敢,你信不信?也许你无法跟现在泼辣能干的我联系在一起。”

沈浩洋笑了笑,无语,是啊,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当中,不能用过去的目光看待现在的问题,周情已变成了别人的情人为什么我还固守着一个不变的梦,他又饮了一杯。

“我刚进厂,也是被别人骂得流过好几次泪,后来我慢慢地明白,打工不相信泪水,更重要的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我慢慢地变成了现在的我。”邓云把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似乎把所有的烦忧都要喝下去。

沈浩洋不由得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来待她,她的自强不息触动了他的灵魂。他们喝到酒吧打烊才离开。

“记得常来看我。”临走时,邓云叮嘱道。

第二天,沈浩洋一来到公司就接到了周情的电话。“浩洋哥,我今天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你去哪里了。”

“周小姐,我有事,请别打扰我。”沈浩洋耐心地听完后把电话挂了。

电话铃声又响起,一遍,二遍,三遍。

电话铃声,一点一点地击碎了沈浩洋对周情的背叛筑起的围墙,沈浩洋想,不管怎样,她还是自己以前的女朋友,爱情不在友情在,自己这次来广东,不就希望能见到她吗?自己不是一直担心她吗?现在至少知道她还幸福地活着。一个单身女子在异地生活也不容易,她沦落到这一步,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接电话吧。

“喂,是浩洋哥吗?你今晚有空吗?我们在一醉大酒店见面,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好吗?怎么样?你说话啊,喂,喂。”周情在电话那端连续急切地叫了几声“喂”

“好吧。”良久,沈浩洋才缓缓地回答。

“不见不散,seeyouhere”周情充满激情的响应。

才几年不见,周情学会了香港人那一套,不时地夹着几句英语,好象老祖宗的语言都忘了,他为她感到羞愧。

晚上,沈浩洋应约而至。早就餐厅等候的周情,笑盈盈地拉出对面的椅子招呼道:“坐,坐。”

望着这张曾经无数在他脑海里出现的脸,它比以前更光滑、红润。弯弯的柳叶眉被稍稍地加长了一些,睫毛也被烫卷起来,使得这一双大眼睛更加美丽、动人,富有挑逗性。足以摄走任何稍有不坚定的魂魄。樱桃的嘴唇,用红唇膏稍稍加厚了一点,象刚采摘下来还残留露滴的草莓,令人垂涎三尺。

她脚上穿著一双高高的长统靴,下穿一条厚厚的咖啡色的冬裙,黑色的棉裤袜紧紧地裹住她那修长的大腿,上身穿著他过年时为她买的白棉衣,长长的秀发用他第一次出差送给她的水晶发夹夹着。手腕上带着他送给她的鸳鸯玉镯。手指上带着他临别时给她买的假戒指,她这一精心别致的打扮,试图把他回过去的浪漫岁月。

“沈浩洋,你成熟、稳重了很多。”周情热情地为他倒了一杯XO。

“是吗,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吧!”沈浩洋心灰意冷地说,周情的亲切问候怎么听都让他感到恶心、刺耳。

“没有,你怎么会苍老?只是更有男人味。”周情妩媚地笑道。

“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沈浩洋只想知道她为何成了林老板的情妇的原由,也是他来约会最主要的目的。

周情马上收敛起笑容,带着凄苦的表情,回忆起过去的岁月,向沈浩洋倾诉着她在广东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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