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我脚边的竟然是一颗干瘪的人头,我吓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心脏几乎骤停。那颗头颅在我脚边自己立了起来,深陷的眼窝里两片大大的眼白正对着我,注视着我!是丁树!他大张的嘴不停的发出呵呵呵声音,好像是在嘲笑我就快变成他嘴下的亡魂。
我闭上眼等待痛苦与死亡的来临,不知为何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是幻觉的时候,突然被谁一下从后面提起衣领一把甩开。与此同时听到苏开愤怒的声音,“放肆,你这孽障!有本道爷在休得造次!”我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见苏开的桃木剑正刺着丁树的头颅,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笑着,场面诡异至极。
哼,苏开冷笑一声。一把将桃木剑扔向空中,隔空从他之前摆好的道具中取来一根类似的钉子的东西口中念道,敢害人性命今日我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钉子在他手中停了一下被一团黑色的光包围着飞向丁树的头颅,转眼间就没入了它的眉心。
你杀不了我的,宋正是你害我的。那头颅在苏开的剑上挣扎扭动着,歇斯底里的向我咆哮。
那一瞬间我很想明白我到底是怎么害了他,一直这样纠缠着我,千方百计的想害我。
等等,我阻止了苏开接下来的行动。第一次这么大胆这么毫不避讳的看着死后的丁树,一字一顿的问,我害了你什么?
呵呵呵呵,它仍然在狰狞的笑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苏开把剑身又刺进去了几分,它还是丧心病狂的大笑,整个头颅变成了透明的红色,像燃起来的烈火。那一幕看上去犹如地狱的厉鬼在束缚中挣扎着想要逃离,让人不自觉的心惊肉跳。苏开渐渐失去了耐心怒吼道,笑你妹。然后从身上摸出一道紫色的符扬手贴到了丁树的头颅上,那笑声嘎然而止,顷刻间它就化作了一滩黑水。
好厉害!我心中不由的佩服。
“叫你笑,笑得老子心烦。”苏开拍拍手边收拾道具边说,刚刚张狂的样子转身就一副风轻云淡。
我愣愣的盯着那滩黑水出神,丁树真的就这样没了?心里不禁十分惋惜,可恐惧的感觉并没有消失,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此时又来了,而且十分的强烈。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异常。苏开还在收拾他的道具,无暇顾及我此时的感受。
“好了,你的事我帮你搞定了,等会我把我的帐号给你,钱直接打到我的帐号上来。”
听到苏开说的话我才回过神来,心中一顿,我擦,我怎么把这个梗给忘了,开始我认定他是个骗子,才胡乱说话夸下海口,这下完了。一百万!把我卖了我也没这么多钱!
“苏大师,你看我的穿着打扮,其实我们家很穷,我有一对年迈的父母,我是家中的独子,全家人都靠我一个人养活,刚才我只是给大师您开开玩笑,您不要当真。”我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拉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摇晃,声音哽咽的说。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嫌恶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话是你说的,这是酬劳,你有也得给,没有也得给。”
我都快哭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嘴贱,叫我嘴贱。
想到刚才被人窥视的感觉脑中灵光一闪,“这事还没完呢,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就在刚才这种感觉还很强烈。”
苏开听完我的话,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觉有些奇怪。但是他并没有接话,而是摸了摸肚子说好饿。
我见他没有提钱的事也闭口不再多说。
“宋正,请我吃饭。”他装好东西,扯了我一把。
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早起卖早餐的人应该已将摆好摊子了。
“你就请我吃这个。”路边一个帅气的男人面容狰狞的指着另一个一脸狗腿相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说。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杯豆浆,一笼刚蒸好的小笼包,晶莹剔透的包子还在冒着袅袅白气。看上去也算美味可口。
“大师,早上应该吃得清淡一点。”我看苏开一副准备将我撕碎的表情,颤颤巍巍的把手中的豆浆递给他。
他恶狠狠的接过,我以为他要丢掉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气就喝完了。然后毫不停歇的拿起小笼包一口一个,不到几分钟一笼包子就被他干光了。
你.我正想说话,他又挥挥手叫道,老板再来一笼。
这是得多久没吃饭才能饿成这样,我讪讪地笑道:“大师,您饭量真大。”
他扫了我一眼没搭理继续吃他的包子。
哟呵,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最近流行装高冷吗?
苏开一直在旁若无人的吃着包子,想想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拿了一个快速的吃起来。
丁树的头不翼而飞,警察局应该会有所行动的,或许他们会来找我询问。想到这儿我匆匆的吃完包子打算回家清理一下,倒不是怕他们怀疑我,而是解释起来会比较麻烦。付了账要了苏开的号码以防万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放我走了,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但又找不到关键在哪儿,又像是一切都是巧合。
回到家中,把家里清扫了一遍,打算租新的租客进来,转念一想估计也没人肯租这个房子了。
想到这茬儿,话说房东竟然一直都没露面也没联系我可是奇怪了。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她不主动来烦我倒也乐得清闲。
苏开虽然摆平了这件事,但是我知道事请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一切都太过离奇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丁树说我害了他这也许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那莫名窥视的感觉,包括苏开和警察。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丁树,不能平白无故就背这个黑锅。
想弄清楚这些事首先得找到关键的点,我一直找不到要从哪儿入手,但如果这些事始终都牵扯到我的话,那就不怕没有真相大白的时候。现在就静观其变吧。
夜幕降临,黑暗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怕是即将有一场倾盆大雨。
果然不过片刻间便狂风大作,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漫天的尘土,快速奔跑的人们,狂风像是铁了心要阻挡他们的去路,一刻也不肯停歇,楼下的大树拼了命的想稳住自己的躯干,可始终抵不过它的侵袭弯下了腰,俯首称臣。
惊雷如万千军士的呐喊震天动地,让人猝不及防。雨来得又猛又急,屋檐的水瞬间就如瀑布倾泻而下,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帘幕里。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条银鞭,有了狂风大雨惊雷的撑腰,放肆的抽打着大地,吓的人们惊叫连连。来不及奔跑躲雨的的人,有的成了落汤鸡,有的挤在街边茫然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这夜,注定不会安宁。
我迅速的退回客厅,关上玻璃窗,外面的声音总算是小了些。
雨夜,总是特别容易发生事,就像人做坏事的时候总会挑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没做任何事就直接洗漱躺在床上,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睡意很快就来了,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