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鬼?真的有鬼!我全身一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背后传来的凉意让我感觉到他就站在我的背后,甚至正贴着我,心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牙齿也不自觉得开始打哆嗦。
我想跑,我想叫,可我双腿动不了分毫,只能站在原地打颤,慢慢的黑暗中有只手摸上了我的脖子,那只手冷若寒冰,一股冷流袭遍我的全身,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起立,它像是情人间的调戏在我的脖子来回摩擦,可冰冷的触感让我只有惊骇和恐惧。同时那只手的力道在慢慢的加重,正在我以为它想要捏断我的咽喉的时候,灯啪的一声亮了。
从恐惧中回过神,四周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刚才是幻觉吗?
不,不是。那种感觉太真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我十分仔细的看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确定安全无误后心里放松下来,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令我的情绪几乎崩溃,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压抑和无力充斥在我的脑海,我甚至想失声痛哭。可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没有洗漱就窝在了床上,没有心情找工作,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一夜无事。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的醒来,因为睡得太久头昏昏沉沉的。
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饭馆,要了两个小菜,索然无味的吃着。
“诶,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啊?”我对面的座位噗通一声坐下了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他紧紧的盯着我面色严肃的说。
这么狗血的台词,要换了以前我肯定就是一碗饭盖在他的头上,可是现在我却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一样。我有些怀疑但还是紧张的说:“我确实遇到了不好的事。”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我继续说。
我点点头把最近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他听完以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
“你能不能带我去你的房子看看?”他一下站起来问我,有些着急。
我看他的神色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事情很严重?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长得也有些油头小生的感觉,但是现在不知道还能找谁帮我了,于是匆匆的结了账,我把他带到房子里,刚走进房间他就说,你这房子阴气挺足的啊。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在房间里巡视,每走一圈他的表情就变换一次,我的心也跟着紧张一次。终于我忍不住问他了:“大师,你可看出什么了?”
我说完他突然惊讶的抬起头神情莫测的看着我,我心中一紧,糟了,难道是他搞不定?
我正兀自紧张着,他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表情就跟我救了他命一样,我心中不解他的一系列动作,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怎么了?大师,你可别说你没办法。”
他摆了摆手说,你别紧张,我转了两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心中正奇怪呢。
那大师你刚才。?
我话还没说完,他又一副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吓得又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从来没有听到有人叫我大师。”他笑得人畜无害。
你。听到他这么说,我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你大爷的,老子差点被他吓得菊花失禁。
看着他的脸越发觉得他是个骗子,只是刚好碰到了我这么倒霉,我正想着把他轰出去他突然一变脸色冷冷的说:“有可能问题不是出在你这个房子上。”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你的身上阴气很重,这段时间你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事物吗?”他边说着又看了一圈房子。
我仔细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便摇了摇头。
“我身上怎么会阴气重呢?”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物。”
我见他眼神有些凝重又努力的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按理说你身上这么重的阴气早该奄奄一息了,你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可奇怪得很啊。”他望着我,摸了摸下颌似有所思。
看他在屋兜兜转转的这么大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还装高深,越看越觉得像个骗子。
敢骗我,今天我一定要收拾收拾他,于是说:“大师啊,无论如何你要救救我啊,不然我可得被这个厉鬼给害死了,你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一百万行不行?”
果然,我话一出,他立马双眼放光,那眼神看我就像看普渡众生的菩萨。“行,我今天一定帮你把这个孽畜给除了。钱什么的都是小事,谈钱不是伤感情了吗?”
我看他说的义正言辞,豪气干云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转念一想他刚才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吗?这会儿又说帮我把厉鬼除了。
紧接着他就开始在屋里布置各种各样的符咒,那场面明晃晃一片颇为壮观,像看林正英的僵尸片一样。又摆了一些奇怪的道具,据他所说那应该是法器。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摆弄这些东西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我呆着无聊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大师啊,我还没问您您贵姓啊?”
“噢,我姓苏,叫苏开。”
“大师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却这么厉害。”我想着我就给你带高帽子,看你怎么收场。
他听我这么说嘿嘿一笑,有些趾高气扬,“那可不,道爷我从小就在鹤鸣山跟着我师傅修行,虽然年轻,但还是有些道行的。”
鹤鸣山?我还龙虎山呢,我听他越说越玄乎在心里狠狠的唾了他两口唾沫。还道士,出家当和尚还差不多。
我正想问问他这些有什用,他突然大喝一声说,终于好了。然后碎碎念了些什么,告诉我就等晚上了,只要他敢来,就叫他有去无回。
虽然我并不信他,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万一晚上真的有鬼来,两个人也没那么害怕。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前两天的遭遇让我对黑夜有些恐惧。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敢到处走动,苏开也坐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黑夜太过安静,安静的使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怕惊醒了沉睡在黑暗中的东西。
睡意来得很猛,很想睡,但是我又不敢睡。强撑着还是一直不停的打瞌睡,终于抵不住睡了过去。
周围的气温像是骤降了几十度,我是被突然冷醒的,不禁打了个哆嗦,看了下四周并没有苏开的影子,我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之前遇到鬼也是气温变低了,现在温度猛的骤降,那就意味着。?
苏开。苏大师,你在哪儿啊?我急着大声的叫起来,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而房间里他之前布置的东西都还在,莫非。他已经像丁树一样被杀了?
我的惊骇程度瞬间涨了几十倍,我站在沙发的边缘不敢动弹,身体抖如筛糠。
“咚咚咚。”四面八方猛的响起了一种诡异的声音,像是球落在地上敲出来的,由远而近,像是死神的勾魂铃铛,每响一声我的心就跟着紧缩一下。
“呵呵呵呵。宋正!你为什么不救我啊?你为什么不救我?是你害死我的。宋正!”是丁树,是他!
他声音变了,变得十分的阴冷还夹杂着怨气和狠戾,像催命的魔音,一点点的向我靠近。
不,不,我没有害过人,我没有害过你。
“是你,就是你。”似乎是因为我一直否认,他声音变得异常愤怒,而咚咚咚的声音也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滚到了我的脚边,鼓起勇气借着朦胧的月光定睛看去,这一看几乎差点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