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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奥运和平促进会

[字幕带画外音]为了宣传奥运会的和平精神,希腊富商萨马拉斯组织召开了第一届“奥运和平促进会”,参加奥运会的各国运动员代表及团长出席会议,大清帝国由大龙参加,“吉祥大使”玉香龙被主席推荐为促进会秘书长,她在主席台就座,曾亦轩作为维克拉斯的特邀嘉宾,也出席会议。

“奥运和平促进会”在雅典大学的阶梯大教室召开,大教室黑板上用希腊文、英文和中文写着:“百战百胜非善之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哉。实现世界永远和平,是奥林匹克运动的重大使命和精神。”

主席台上有两张长方桌,桌后有六张椅子,除萨马拉斯外还有五人就座,萨马拉斯站立讲话:“各国朋友们,我代表奥运和平促进会主席团宣布:我们的‘奥运和平促进会’胜利诞生,首先让我介绍‘奥运和平促进会’主席团名单:主席由我本人兼任,副主席设三人,有法国诗人享利、土耳其王国体育代表团哈商将军和希腊昆塔先生。大会特别邀请大清帝国的医学博士曾亦轩先生担任政治顾问。‘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公关部长由‘吉祥大使’玉香龙小姐兼任。在座的各国体育代表团团长,都兼任本届‘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委员,大家要是没意见,请起立鼓掌通过。”教室内的全体代表站立长时间鼓掌。

萨马拉斯又说:“自希腊人民开展奥林匹克运动到现在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奥林匹克的星星之火已燎原到世界无数国家,并且以迅猛之势,逐渐向全世界各国各地发展,有历史学家说,世界是人类争生存求发展,也是相互野蛮争斗相互残杀的地方;有的人类学家评论,世界万国的由来,是地球上原始社会有千万个大小不同的部落,一些部族首领为了扩大自己部落的领地,组织武装,不惜杀人放火去抢夺相邻部落的地盘、牛羊和人口,被抢劫的部落人员或成为奴隶或远逃他乡,一些人去联合其他部落,组织武装反争夺地盘和财产,这样形成了数千年相互仇杀的战争历史。一些部落壮大发展成国家,一些弱小的相邻部落被合并成为这个国家的州、县、乡、村。国家与大部落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组织了专业的武装人员,也就是军队,故有哲学家说,世界历史是一部从野蛮到进步的人类文明史。我们认为,上述历史学家和哲学家们对人类从原始部落社会发展成有一定现代文明的国家,他们的评论都有一定的正确性,但也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以‘奥运和平促进会’的观点观察世界,认为现代世界仅仅是建立了初等文明,全世界几乎天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数百次战争,少则死伤几人到数十人,多则死伤成千上万人,他们使用的武器从石头、火药、刀矛、枪炮到飞机、军舰。一切人类进步的科学发展,人类生产的粮食,棉花织成的布,制造的机械都尽可能多的被运用到军事上,为战争服务。这些武器的威力越来越大,杀伤的人员也越来越多,这是人类的悲哀,是文明社会的不文明!我们从奥林匹克观点分析历史,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有无数的发明创造,丰富了人类的物资文化生活,但战争的烟云笼罩在世界许多角落。我们的认识是,人类社会现在还不成熟,也很不文明。我们奥林匹克工作者认为要建立高度的文明社会,必须要开展奥运体育运动。人类期盼和平,只有和平的世界,才能建立起人类文明,奥运事业才能发展,世界才能最终达到永久和平,真正文明。”萨马拉斯主席右手高举用力一挥,最后说,“希望大家开展讨论,提出建议,指出世界上还有哪些地区存在着国与国间的军事冲突。本届‘奥运和平促进会’可以使用哪些方法手段,来对交战双方或涉及多方利益的国家政府施加影响,发言者请先举手,按先后次序发言。”

法国诗人亨利站立举手,他说:“本人作为‘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副主席,在这里发表个人意见,供各位正副主席及委员们参考。首先,本届奥运会的东道主希腊和土耳其两国军队在爱琴海和塞浦路斯岛的主权之争,已有数百年历史,两国海军和陆军时战时停,虽然现在英国控制着塞浦路斯,其原因是,没有找到也没有建立起一种长期解决战争争端的有效机制。有趣的是这次奥运会的召开,大清帝国代表团乘坐的‘招商号’大轮船在爱琴海遇上了希腊和土耳其海军开炮交战,大清代表团的大龙团长和我们奥运会的‘吉祥大使’玉香龙等五人,组成了两个以奥运会为名义的劝说停战小组,他们冒着炮火,打着锣鼓,吹着号,唱着歌,跳着舞,划着船,登上了希土两国海军的指挥舰。在军舰上,他们运用智慧,不但宣传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和平精神,还在船上唱歌跳舞、表演一些有趣的杂技节目,感动了两国司令和海军士兵,他们还把一些战争上的军事用语,用体育比赛术语来代替,形象地表明用战争的方法,可以在战场上分出的胜负,同样用体育比赛的方法也可以分出胜负,为什么不可以用奥运体育比赛的胜负代表战争胜负,来解决国与国间的争端呢?值得庆幸的是土耳其海军司令,已被我们邀请到主席台西端就座,他的大名叫哈商,现在也是本届‘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副主席之一,我们鼓掌欢迎土耳其海军司令兼土耳其体育代表团团长哈商先生起立让大家认识一下,并请他讲几句话。”

全场观众的鼓掌声中,哈商站起来双手也鼓掌算作回礼,他有些腼腆地说:“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职业军人,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月我方正与希腊海军在爱琴海交战,大清帝国奥运体育代表团的大龙团长以及玉香龙小姐等九人上了我们军舰。他们的勇敢让我们佩服,他们在舰上表演的各种节目吸引着我,他们的善良和对奥运会的忠诚也感动着我,在他们的劝说下,我同意停战两个月,让他们的‘招商号’大轮船通过爱琴海到达雅典……”

萨马拉斯主席插话:“听说哈商司令在你的指挥军舰上见到我们的‘吉祥大使’玉香龙,就一见钟情,被她吸引要与她进行角力比赛,‘吉祥大使’将计就计,比赛中你失败,你便被‘吉祥大使’用一根无形的情线牵到雅典的奥运会上来,是不是真有其事,从实招来?”

“吉祥大使”听到此话,把头埋在桌子上。全体人员发笑鼓掌。

哈商听到此话微笑点头,他说:“自从在军舰上见到‘吉祥大使’那一刻起,我就被她的一举一动和美丽善良深深地吸引,不错,我对她‘一见钟情’,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吉祥大使’对我的友好,与她对奥运会上的任何男性一样,我无法挑剔,但我也无法更进一步接近她,她让我天天失眠,也许我将要患上无法自拔的相思病。”说着哈商用眼睛斜视了一下“吉祥大使”,见她仍将头埋在桌面上羞于抬头。

坐在“吉祥大使”侧面的法国诗人亨利用手碰了一下玉香龙说:“喂,‘吉祥大使’,你是奥运会的‘吉祥大使’,又是‘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公关部长,听了哈商团长的肺腑之言,你有什么感觉?”

“吉祥大使”抬头,大方地站起来,面带羞涩地说:“今天这个‘奥运和平促进会’,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我,推荐我当了公关部长,特向大家表示感谢。哈商团长刚才的肺腑之言,让我再一次感动,我现在不能对哈商团长回答什么或承诺什么,不过,我希望哈商团长给我留下充裕的时间让我考虑,我期盼也要求哈商团长以实际行动继续努力,争取实现土耳其与希腊的永久停火,来配合‘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工作,让我们共同努力寻找并建立起一种切实可行的永久和平机制,化干戈为玉帛。”

萨马拉斯说:“哈商团长,我刚才听了‘吉祥大使’的发言,没有理解错的话,‘吉祥大使’要求你在土希两国的领海和塞浦路斯岛的领土争端问题上,继续作出努力,找出一种永久和平的解决办法。”说完萨马拉斯又面向“吉祥大使”说:“‘吉祥大使’,不,我应该叫你公关部长小姐,我刚才把你讲话的含意翻译给哈商团长,我不知道翻译对了没有?”

玉香龙起立点头,说:“是那个意思,谢谢萨马拉斯主席。”

萨马拉斯又说:“我对希、土两国间解决爱琴海通航管辖权和塞浦路斯岛领土争端提一个具体解决方案,考虑塞浦路斯岛上有土耳其居民,也有希腊族居民,这是历史遗留下的事实,两国都想把塞浦路斯岛纳入自己国家的领土版图,这是引发几百年连续不断战争的根本原因,可否把塞浦路斯岛划成三个行政管理区:一个是纯土耳其居民行政区,一个是纯希腊族居民行政区,第三个区是土耳其居民和希腊族居民混居行政区,我们简称它为第三行政区。原则上土耳其行政区归土耳其政府管,希腊族行政区归希腊政府管,第三行政区则由我们‘奥运和平促进会’先行调解,具体调解负责人由我们公关部长‘吉祥大使’担任,在本次会议期间召开三方小组会协商,争取找出一个稳妥的管理办法。若找不出具体办法,就组织体育比赛,胜方国家有权对塞浦路斯岛第三区有四年为一周期的临时行政管理权,至下一届奥运会闭幕时为止。下届奥运会再举行比赛,再由下届胜方国家管理,要是两国找不出共同的体育比赛项目,或找出了比赛项目而比赛赛成平局,则由奥运会派人担任第三区的正行政长官,希土两方各派一名副职行政长官,三人三方共管第三区。在四年的临时管理中,第三区的财政收入,除希、土两方各得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其余四分之二财政收入归奥运会所有,当然也只有四年期限。本届奥运会上你们两国具体进行什么项目比赛,是拔河,赛足球,还是投石比赛?本次会议就此作出决定,由大会讨论通过后,报两国政府批准,若哪一国国王不批准我们体育比赛方案,便认定为比赛败方。”

哈商站立发言:“我现在也只能以奥运促进会副主席的身份站在这里讲话,不代表土耳其政府。我支持萨马拉斯主席提出的,我们土耳其与希腊王国间对塞浦路斯岛的解决办法。这次‘奥运和平促进会’若能讨论出结果,形成一个文件,我今晚将立即电告土耳其国王,只要国王批准,并对我作出详细电示,我才能代表土耳其政府讲话。”

亨利说:“我们法国没有卷入领土争端,所以我的发言可以超脱一些,公正一些。”他拿上香烟和火柴,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又说,“对不起大家,我的烟瘾大,我边吸烟边发言,不影响大家吧?”他又抽几口烟再说,“萨马拉斯主席对希腊王国和土耳其王国间关于塞浦路斯岛管辖权争端提出了详细具体的解决方案,我完全赞同。刚才土耳其的哈商团长的发言,虽然只代表个人,而不是代表政府发表意见,他支持萨马拉斯主席的方案,但我很看中他的地位,因为他能在土耳其国王面前说得起话,或者说他的意见能左右土耳其国王的最终表态。我的意见是,建议将主席提出的方案进行表决,若半数以上代表同意,就以我们‘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名义写出决议,先函告两国政府,请国王签字认可。至于在塞浦路斯岛建立三个大行政区的划界问题,应在本届奥运会闭幕后,由希土两国代表与‘奥运和平促进会’的代表,三方去现场勘界,并与当地希土两族首领谈判,倾听他们的意见后,划出实际行政区分界,再绘出三个行政区的详细地图,印制成册送两国政府和本届‘奥运和平促进会’三方存档备案,供以后各届奥运会官员们查阅。关于爱琴海的通航问题,希土两国各有三海里的控制权,其余属公海,不许争夺。”

萨马拉斯站起来说:“本主席接受亨利副主席的建议,现在举手表决,同意在塞浦路斯岛建立三个行政区的代表请举手。”

公关部长玉香龙站着清点举手的人数后,她说:“报告主席,本届‘奥运和平促进会’三十二人参加,全部举手通过。”

全体起立长时间鼓掌。

萨马拉斯说:“今天通过了‘奥运和平促进会’的第一次决议,表明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和平精神得到了全体代表的支持,相信这种精神会代代相传,把人类用战争解决国际矛盾的历史,逐渐过渡成用体育竞赛的方式解决国际争端的历史,以此提高人类文明,缔造世界和平的伟大事业。我再强调,无论两国国王批不批准,在本届奥运会闭幕的前三天,希腊和土耳其运动员间都应该举行塞浦路斯岛的专场比赛,是‘赛足球’,‘赛拔河’,还是传统‘投石’比赛?具体项目和安排由‘吉祥大使’与奥运会作战部负责人召请希、土两国代表团联合会议协商决定。希、土两国间的议题就讨论至此,下一步我想请大家发言,世界还有哪些地区有军事矛盾,也请提出来,看看我们‘奥运和平促进会’能做些什么具体工作或参与调解?”

大龙站起来发言:“报告萨马拉斯主席,各位副主席及全体委员,本人有两个问题,1895年日本中日甲午战争中,日方用强权手段与我大清帝国签定了不平等的《马关条约》,大清帝国不但向日本赔偿了二亿三千万两白银,日本国还强行割去了我国的宝岛台湾,本人代表大清帝国全国百姓请求‘奥运和平促进会’干预,要求日本政府归还我台湾宝岛。第二,现在又有俄德法等国乘机向大清帝国的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提出领土、租界等要求,也请‘奥运和平促进会’干涉此事。”大龙说完用右拳头在桌面上一击,把桌面打了一个大洞。

萨马拉斯忙站起来说:“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团长大龙先生,请不要激动,我听清了你提的两个问题,我们会用‘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名义,给上述各国首脑特别是对日本天皇施加影响。”

曾亦轩站起说:“我作为一个大清帝国旅居海外的侨胞,对大清帝国政府的腐败、软弱、无能感到痛心和歉疚,对大清帝国政府的自视清高、封闭、保守感到脸红害羞,更对日本抢夺我宝岛台湾的强盗行径,感到义愤。现在我们大清帝国受列强凌辱,他们分割强占我们的土地,强夺百姓的财产,我也请求‘奥运和平促进会’主持公正,让我们大清运动员跟日本运动队进行一次专场体育比赛,若我们大清帝国胜利,要求日本政府从台湾撤出,还我台湾岛,若我们大清帝国运动队败,我们中日双方在下一届奥运会上再进行收回台湾土地的专场奥运体育比赛。”

“曾亦轩博士,你认为中日间进行什么样的专场体育比赛,有利于你们收回台湾岛,大清帝国能有几成胜算把握?”萨马拉斯微笑着发问。

“具体赛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我国《孙子兵法》这本书上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刚到雅典不久,志愿为大清运动队的伤病运动员进行医疗服务,不完全了解以大龙团长为首的运动队有些什么运动强项?更不知日本国运动队有什么运动强项,我既不知己也不知彼,我个人的想法是原则上一定要在本次奥运会结束前进行一次中日间的专项奥运比赛,具体比赛项目请‘奥运和平促进会’邀请双方团长召集专门会议决定。”曾亦轩说。

“曾先生,听说你是心血管病医学博士,医术高明,从你的发言中,听出你好像对医治大清帝国这个多病的巨人很有信心?请问曾博士,你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愈大清帝国这个多病的巨人?”法国诗人问。

“医治一个病人容易,但要医治一个国家,不是用几味灵丹妙药就可以治愈的,不过我已为我们大清帝国诊出了病根,大清帝国患的是一种千年顽症,我开出治大清帝国千年顽症的药方是,‘学习西方,唤醒民众,普及教育,反对封建’,多味苦口良药调配使用,中国这个巨人才有可能康复,焕发青春活力。只有那时,中国科学发展了,人民才丰衣足食,有饭吃,有衣穿,人人有田地耕种,家家有房屋住,外国人才不敢来欺负中国人。”曾亦轩说。

“曾博士有他的救国方略,我同意他开出的药方,打铁还需砧子硬,一个国家自身软弱不强大,再有广阔的土地和众多的人口,也会受人宰割的。大清帝国被英法联军占了首都北京,火烧了圆明园,联军的战马在大清皇帝住的皇宫围墙边放牧,堂堂一个大清帝国糟糕到如此地步,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一个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国家如此软弱让人不可思议,这真有点像中世纪的一个童话,害眼病的猫被一群老鼠嘲笑和欺负,一个好心的医生为猫开了一个治病药方,药方上写了一味药:‘多吃老鼠可以治猫的眼病。’后来瞎猫吃了一个死老鼠,眼病好了,猫便经常去抓老鼠吃,猫身体也壮了,那些从前嘲笑、欺负猫的大小老鼠逃到远方。曾博士希望你能尽快治好你们大清帝国的眼病。”萨马拉斯说。

“萨马拉斯主席说得对,我们大清帝国政府患了严重的眼病,鼠目寸光,看不见新鲜事物。听说,康有为等1885年成立强学会,宣传维新变法思想,后来强学会被慈禧太后封闭,创办的《中外经闻》也被禁止发行。我们大清帝国人要努力自强,被割让出去的土地也希望‘奥运和平促进会’帮助讨回归还大清国。”曾亦轩说。

萨马拉斯见会议开得如此沉闷,说:“今天的‘奥运和平促进会’就开到这里,希腊和土耳其间的塞浦路斯岛之争的专场奥运比赛以及大清帝国与日本国之间对台湾问题的专场奥运比赛,会后由‘吉祥大使’主持召开小组会议,讨论后报奥运会主席团统一安排比赛时间和地点。至于大清帝国被割占的土地,我们马上发文到相关政府,敦促他们派代表与大清政府进行和谈,解决争端。”

[字幕带画外音]按照预定的日程安排,大清帝国队与美利坚合众国队,下午在奥运会赛场举行趣味篮球比赛。

上午,大清帝国代表队五人,以及张勇、曾亦轩博士共七人在住地的房间内进行了战术讨论。

大龙说:“美国也是想侵占我国的国家之一,我们这场比赛必须要战胜美国队,让美国人看一看,我们大清帝国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大家讨论一下,看有什么好的战术方法能在下午的篮球比赛中有效阻止美国队进球。”

穿天龙说:“美国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在比赛中设法用巧计,在裁判看不准的情况下绊倒他两个主力队员,摧垮他们的锐气,我们肯定能战胜他们。”

大龙对穿天龙的发言表示反对。

曾亦轩说:“我也不赞成穿天龙的办法,按奥运会规定,比赛中对故意犯规且情节恶劣者,不但不允许该队员比赛,还要被执法裁判打屁股,如果这样,用我们大清人的话说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再说美国篮球队员身高是一米八到两米;我们队里最高的队员大龙和小龙哥俩才有一米八,你们其余三人才一米七左右,你们五人平均身高一米七五,我们首先不要怕美国队员比我们高大,也不要怕他们技术熟练全面,我们应该想出秘密绝招,目标是在两块篮板上下功夫,最妙的办法是让美国队员把篮球投不进我们防守的篮圈内。”

小龙:“我同意曾亦轩博士的建议。”

穿天龙:“大家不同意我刚才发表的意见,我只有放弃。我也同意曾亦轩博士的建议,我个人承包我方的篮圈,我有办法让美国篮球队的球少投入我方篮圈内。”

大龙带头鼓掌说:“三弟好样的,下午就看你的绝招妙计了。”

玉香龙说:“三哥一个人承包我们方的篮圈,不让美国篮球队投进球,办法虽不赖,但要有个度,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一点,必须让裁判和美国队员像隔着玻璃看戏,能一眼看穿,但又要让他们感觉不出来你是犯规。要不然的话,裁判会判你犯规,惩罚你下场,禁止你比赛。”

穿天龙:“五妹,请你帮我多想一想这方面的办法!”

玉香龙:“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建议你掌握好时机和度,别弄巧成拙。”

大龙自己拍了一下双手说:“现在大家说一说我们五人如何能尽量多地把球投入对方防守的篮圈内,四弟你一直不发言,想必是有什么高招?”

水蛟龙:“我没想出什么高招,只是在想万一我得到篮球,无论我在什么位置,在我方半场内,还是在对方半场内,我都要用尽力气,把篮球往大龙哥和小龙哥方向传,你们个子高大些,接住球就往篮筐内投。”

大龙:“四弟的办法太没有把握,无把握的远传球还是少传为妙,那样失球太多,只会对美国队有利。”大龙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啊!想起一个办法,三弟、四弟个子不高,但动作灵巧,弹跳力也不错,是不是在运动带球时在这些动作上也动点脑子,如三步上篮,跑动时脚步能不能跨大一点,身体能否腾高一点?尽量能从美国运动员的头上飞过去把球投入他们篮圈内。”

穿天龙:“论跳高本领我不如大龙哥和二哥,你二人得球后,有身高优势才可能用三步上篮的办法从美国队员头上飞过去,将篮球投入他们篮圈之内。我的拿手本领是低、矮拍球过人,要是过不去,只要能赢球我就学韩信,君子能忍胯下之辱,我从高大的美国队员两侧或胯裆下传地滚球,或者我干脆从他们胯裆下钻过去投篮。”

小龙说:“我的优势是臂力大,从篮球场内任一点用单手或双手都可以把球向美国队篮筐内甩去,至于进不进得了篮筐我可不敢保证。”

玉香龙听见小龙的发言,低着头发笑。

“五妹,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我没有这种实力?”小龙侧着头不解地问。

玉香龙用右手按嘴仍然笑着说:“我笑二哥你半天不发言,一发言就语出惊人,我也笑你刚才说话的表情太认真。”

大龙:“五妹别笑了,俺二弟是老实人说老实话,我相信他有这种臂力,能在场内任何一点把球向对方篮筐投去,我给二弟补充两点注意事项:一是尽量跳起来双手投球,命中率会高一些;二是无论你的球从哪个角度投出手,要尽量碰在篮板上,大家才好抢篮板球,争取第二次补投。”

小龙微笑着说:“大哥说得对,我在场上尽量注意。”

大龙又说:“二弟,你在后半场抢到篮球后,我尽量跑到前场篮板附近,你见我单手高举,说明我将要飞跳腾空,你可以把远球抛向空中,我立即跳起空中接球后,脚不落地转手把球向对方篮筐投去,这种战术要求我们两人把握好传球与接球时机,配合要默契。”

小龙:“大龙哥说的方法可行,你在对方篮板位置除了举手,最好是吹一声口哨让我早点准备。”

大龙:“刚才说的战术,请各自在赛场上临场发挥好。我最后补充一点,我们在比赛的最后十五分钟内才实施‘魔术式打法’,具体方法就按前晚上我教你们的方法去准备。”

1896年4月11日,雅典时间当天下午3点整,大清国和美利坚合众国间的奥运篮球比赛正式在雅典奥运中心体育场进行。四万人的观众看台座无虚席,观众们要看看身材高大的美利坚合众国代表队,如何与身材相对矮小、篮球比赛经验欠缺的大清国队进行趣味篮球比赛。为了提高大清国运动员的士气,也为了提高大清国队的威望,曾亦轩博士设计了一个令全场观众怀疑与吃惊的广告宣传画,画上用希腊文、英文和中文写着:“不怕美国队篮球玩得多漂亮,大清国篮球队赢你没商量!”此宣传画在奥运中心体育场东西两个大门边墙上抢眼位置各贴一张,其余八张同样内容的海报,头天已贴在雅典街头的各主要街道上,它们吸引着爱看热闹的雅典市民前来观看实力悬殊的大清国篮球队,如何以弱胜强?

红色篮板、红色地面的篮球运动场上,五名穿白色上下衣,身高一米八至两米的美国运动员,提前在左右半场内练习传球和投篮,他们动作熟练,三步上篮时,几乎都单手或双手向篮圈内下压扣篮,他们动作轻松,神情自然,有说有笑,心情愉快。

大清国篮球运动员是快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一行五人才从运动员休息室出来,他们都穿着一色的黑色长衣衫,腰扎黑腰带,长衫的左前衣角,成三角状吊扎在黑腰带上。辫子上各吊着一个红色篮球,他们每人的两只手上也各提着一个红网装着的红色篮球,他们的下身穿的是黑色宽大长裤,脚上穿的是黑袜黑鞋。总之除了五名队员的手和脸以及红色篮球外,其余是全身黑。当五人成一路纵队迈着正步入场,并绕场行走一圈时,全体观众齐声为穿奇异服装,像传教士也像魔术师的大清国篮球队鼓掌、喝彩。

[观众们的一串旁白声]这些黄皮肤的大清国运动员为什么打扮得这样怪异?他们的辫子上为什么吊着红篮球?他们为什么像魔术师一样穿一身黑?他们在篮球比赛场上会有什么新花样?难道他们与美国人比赛篮球时要玩魔术?

中国运动员入场后放下手中篮球后,又互相从辫子上摘下红色胶质篮球,并将宽大的黑色长衫前面下端的右角也提起,扎在他们黑色宽边绣花腰带的左边,黑长衫的后背下摆,也扎成三角形,以利运动员双脚前跑后跳,拼搏争抢篮球时利索方便。中国运动员们并不急于练球,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站成一排,让张勇为他们整理服装、扎腰带和辫子。然后,五人围成一小圈,侧脸望着美国人练球,小声商量着战术,并不时用手对美国运动员指指点点,或每个人双脚弹跳几次。坐在球场边的张勇,以魔术般的手法将十五个红色篮球中的十四个,又拍又压成拳头大的十四个小的红色胶皮球,放在身边一个红色筐内。

坐满观众的比赛场内,以格拉斯为首的希腊女子拉拉队突然喊着口号“大清国队加油!”

大龙看见格拉斯小姐穿着美丽高雅的闪亮白色长裙,拿着一把红色的鲜花向他招手,他向格拉斯和全体希腊拉拉队拱手致谢。

美国的拉拉队也大声地喊着:“美国队加油!美国队必胜!”“我们要看沉睡的雄狮如何战胜山姆大叔?”

裁判的笛声响后,双方队员站在中线相互握手,然后每方出一个队员在中线跳球,美国队参加跳球的是二米一〇的最高队员;中国队由身高一米七一的穿天龙跳球。裁判刚将篮球抛出,穿天龙便顺着裁判的抛球动作,瞬间双脚跳起,他的右手与裁判抛出的球同时升起,球未到最高点已被穿天龙右手推出飞向前场的小龙,小龙接球后,两名美国队员前来封堵抢球,小龙躬身埋头,从美国队员裤裆下拍球,穿过美国队员,然后跳起用右手单臂侧身传球,将篮球往篮板下的大龙方向甩去,大龙腾空接球,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空翻下落,将球抛入美国队的篮筐内。

体育场两端的比分牌,被人翻成0:2,大清国队领先,全场观众一片掌声。

美国队员开头输了两分,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士气,他们凭着身材高大技术熟练、快速远传、投篮准确的特点,仅十五分钟就投进中国队篮筐内三十分球,大龙见形势不妙,做手势要求裁判暂停。

暂停的三分钟时间内,大龙召集四名队员商量了一阵。

再次开始时,玉香龙传球给小龙,小龙转身跳起,从后场向对方篮板投球,球在篮圈上碰了一下,向上弹起,自然落下进入篮筐,此时比分30:4,美国队仍然领先。接着,美国队又打了几次快攻,把比分推到38:4.美国队继续领先,上半场的最后三秒钟,大龙站在球场的底线外,准备传球给自己的队员,由于美国队实行人盯人、全场紧逼的战术,大龙几乎很难将球传到自己一方队员手中。他干脆退后一步,用单手将球高抛成弧线向对方篮板抛去,球正好落入对方的篮筐内。此时笛声响起,上半场结束,记分显示比分38:6,美国队暂时领先。大清国队员进入体育场休息室休息。

比赛中间休息二十五分钟,先是希腊的女拉拉队员上场,为全场观众表演快乐的希腊民间舞,接着一位希腊杂技演员上场,为观众表演他的杂技玩球,他用两只篮球在场内用左右手互拍球,或腿下拍或单手拍或双手拍,两只篮球不断在他前后左右弹跳,最后,他用左右脚分别将球踢出两球各向相反方向飞去,一个进入美国队的篮筐内,一个进入大清国队的篮筐内。全场观众为希腊杂技球艺表演喝彩鼓掌。

下半场开始前十分钟,中国队的五名运动员从休息室出来,他们的着装由全黑换成与比赛用的红篮球颜色一样的红色长衫,腰扎红色布带,脚蹬红袜、红球鞋,连长辫末端也各自扎了一个红色蝴蝶结。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用右手各自提着自己的红长衫一角,迈着“秧歌步”向篮球场走去。全场观众和高大而骄傲的美国队员都报以惊奇的目光和热烈的掌声,欢迎大清篮球队再次入场。

观众席上传出希腊拉拉队的口号:“大清国队加油!大清国队为奥运篮球赛添光增彩、韵味独特。”

随着裁判的一声笛响,大清国队改变战术,采用“全攻魔术式”打法,他们由四人站在前场,只有穿天龙一人留在后场守自己的篮筐,不让对方将球投进篮筐。当美国人将球投进了球筐,他便跑出底线,快速发球给前场的四位中国队员让他们见机投球;或他一人站在底边端线外,单手甩长球直接往对方篮筐里投球;中国队的前场四人成8字形在前场穿梭跑动,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时而假动作投球,三人起跳假投球,当他们依次通过红篮板附近,瞬间从长衫内掏出一个又一个红篮球,闪电般投入对方红篮板的红篮筐内。红球飞舞、红色飞旋,把美国运动员看得头昏眼花,场外观众也看得晕头转向,裁判员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是该判进球,还是判犯规?

[特写镜头]大清国运动员借篮球暂无统一规则,从红长衣衫内拿出一个又一个红球或拍一两次,或不拍,跳到对方篮板下,将红篮球投入对方红篮板的红篮筐内,当投球人自己或其他大清国运动再接球后,瞬间红色篮球消失在他们双手的变换中,下一个大清国队员,又从红衫内取出红球,紧跟跳起投球……

从未见过这种打法的美国队员不知所措,不知道大清国队员在何时、何地向篮圈里投红球?

裁判员被红篮球场上的成串红球及如流星般变化的红衣、红裤、红鞋以及中国队员头顶和辫子不断跳动变幻的红蝴蝶,刺成“红色色盲”,裁判员们没见过这种上半时一片黑,下半时一片红的魔术式视角色彩变幻,被扰乱了视线。他们眼盯红篮板上的红篮筐,凡见红球进入红色的篮筐,两裁判或一裁判鸣笛,用左手或右手的一两根手指,从上向下比画,表示进球算一分或两分。当大龙、小龙或穿天龙从后场或后场端线远投入篮筐时,他们伸出三根手指比画,表示该进球算三分。仅十五分钟比赛,中国队利用裁判和美国队员的暂时红色视觉差,把比分从上半场的38:6追到42:45,大清国队反败为胜。

美国队队长用手势向裁判作暂停手势,然后用英语和手势激动地表示,要求中国队员的长衫全部脱下。裁判用手势招大龙到面前,向大龙转达了美国队请求中国队的红色长衫全部脱掉的要求。

大龙把四位队友召集到身边,要求大家脱掉红色长衫,并将隐藏在长衫内的魔术式“红色隐形篮球”也一并藏在长衣内,放到场边的张勇和曾亦轩中间,此时中国队的五名队员除扎红腰带外,着装全部变成全白的短上衣和灯笼状白色长裤,红鞋也换成白色运动鞋。

最后五分钟,美国队又发挥原来的优势,将红篮球不断投入中国队防守的红篮圈内,比分变成52:48,差距加大,美国队又领先。

穿天龙见势不妙,气愤地脱下白色上衣,赤膊上阵,在场内连续翻了十多个跟斗,纵身腾空飞落到自己方红篮筐上,将他的弹性松紧红腰带罩在红篮筐上。此时,尽管美国队传得快投得准,入筐的红篮球都被罩在红篮筐上的松紧红腰带挡出。一位高大的美国队员跳起来伸手拉掉拴在红篮筐上的红腰带。此时,穿天龙从远处跑来双手撑地,一个跟斗,双脚踩在那位美国队员的肩上,又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坐在红篮板顶,两只脚悬在红篮筐上方,数次踢飞了美国队员的远投球。美国队长又向裁判抗议,用英语说:“裁判,红篮板顶上不能坐人。”裁判走到大龙面前说:“大清国代表团团长先生,叫坐在红篮板上的运动员下来。”大龙走近红色红篮板架边,对穿天龙说:“三弟,你下来。”

当穿天龙从红篮板架上跳下来后,裁判吹笛继续比赛,美国队猛力拼抢准确投篮,他们又投进了六分球。大龙也急了,他干脆站在自己方防守的篮板下,每当美国队员投出手的篮球飞到篮筐上方,他跳起伸出左手或右手,把快入红筐的红篮球顶出去,他一连顶出了美国队的四个投球。美国队员也急了,他们派两个队员用屁股顶走大龙。此时,还有两分钟,水蛟龙在底线甩球给小龙,小龙在后场跳起,一个双手远投,球碰到对方篮圈上反弹跳起。大龙见球在他正前方,但此刻他已被两名美国运动员夹挤在中间,他伸双手压在两名美国运动员肩上,纵身跳起用头顶碰飞来的红篮球,红篮球落入美国队的红篮筐内,裁判判有效进球。最后三十秒,穿天龙从对方传球中抢来一个球传给玉香龙,已经筋疲力尽的她有些晕头转向,把红篮球往自己方防守的篮筐内投了进去,红球在中国方篮筐上旋转两圈半,落入红篮筐。裁判吹笛并作手势,玉香龙投进自己方红篮筐内的两分球,算美国队得两分。此时场外爆发出欢笑和倒掌声,“欢呼”“吉祥大使”将红球误投入了自己方的红篮筐内,玉香龙见自己出错,蹲在场上埋头抹泪。

最后十秒钟,玉香龙带着泪花,在端线外将篮球传给身边的小龙,小龙跳起一个单臂远投球,球被美国队员跳起封挡,球被碰飞飘向空中,在对方场内红篮板前六米处落地,红篮球反弹跳起,飞向红篮板,落入对方红筐内。裁判笛声响,并伸出三根手指表示算三分,最后比赛结束,体育场东西大门的记分牌显示比分为66:64,美国队胜。

比赛结束,格拉斯带着女子拉拉队来到运动场,她们给每位队员送上一条白色热毛巾擦汗,最后她将一束鲜花和毛巾递给大龙说:“大龙先生,我祝贺你们大清国队员肯动脑子,用魔术奇招赛球,虽然你们输了球,但你们这种敢于与世界篮球强国美国队争高下拼输赢,值得钦佩!”

大龙接过毛巾边擦汗边说:“小姐你别挖苦我们,我们的篮球水平比美国队差远了,能达到今天这种少输球的结果,我们算尽力了,当然我个人要感谢小姐你领导的希腊女子‘拉拉队’为我们呐喊助阵,增加了我方争抢的信心,也感谢雅典观众为我们鼓掌助威。”

土耳其哈商团长入场,他手拿一把鲜花献给正在擦汗的玉香龙说:“‘吉祥大使’小姐,祝贺你们大清国队为全场观众奉献了一场不畏强队、敢于拼搏的比赛,你们的精神值得我们土耳其运动队学习,这束鲜花代表我个人对你的敬意,请收下。”

玉香龙接过鲜花说:“哈商团长,你送我鲜花该不会是拉拢我,为了下一场我们与你们土耳其赛篮球时,让我也往你们土耳其队的篮筐里投篮球吧!”

哈商说:“‘吉祥大使’,你说话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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