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神秘会 第七章罪恶组织的歼灭 (2)狐群狗党而引起冲突是极有可能的。为谨慎计,她们有立刻前去察看动静的必要。
当她们行近寺院时,听见一小堆当地的农人,正在窃窃议论寺院中这一些悍不畏法之徒,恃强欺人,以及其它种种罪恶行动。
殷凤与葛波加入他们的谈话集团,农人们见她们也是乡下人打扮,就无所顾忌。
‘方才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与一个年轻女子被这些恶棍擒往寺院中去。不知这一男一女为了什么与他们冲突起来,既被他们捉进寺院中,一定要吃他们的亏了!’一个农人说。
‘那个白发老人,本领极好,我曾见他在围墙上跳进跳出……’这一个农人的话,被寺院里的嚣闹声所打断。
‘抓住他,不要让他逃走!’
‘你往哪里逃?’
这时,殷凤与葛波看见宋志达从寺院内奔跑出来,白发老人在后追逐。
葛波见了这个白发老人,怒火立刻在她心中燃烧,她像箭一般地飞跃过去,拦住了他的去向,对他进攻。
老人不慌不忙地应战,所以不得不放弃宋志达了。
不久,寺院门口,络绎出现了那几个可恨的恶徒。陆丽珠得了她父亲白发老人的传授,也有相当武艺功夫,她跑在最前,负起擒捉宋志达的责任。但她还没有接近宋志达,殷凤已对她展开攻势。
宋志达见殷凤和葛波莅临,勇气倍增,转身对那一个假僧人进击,陆伟贤跟陆培德从左右两面围上来,协助假僧人战住宋志达。
陆丽珠的能耐与殷凤相较,犹如小巫见大巫,没多久,已被殷凤踢倒在地。
宋志达与那三人的战斗,是近乎扭打,互相抓住对方的衣服,用拳乱敲,殷凤纵跃过来,在每人的肩部各配给了一拳,这三人感觉既酸且痛,一阵昏眩,依次倒了下去。
寺院门口仅剩白发老人与葛波继续在那里猛烈地战斗。他们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败。
‘葛波,要我帮忙吗?’殷凤故意提高声音叫道。她要扰乱白发老人的情绪。
这一个心理战术奏了相当效果,因为在白发老人的心中,无论殷凤与葛波都已化为灰烬,不可能在此出现。
‘葛波?咦……?’白发老人显露着极度不安惊慌的神情,拳脚也松懈了。
‘咦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葛波吗?’葛波一拳击中了他的右肩,他晃了几晃,还不肯倒下去。葛波又给他一腿,于是他不得不倒下去了。
一大群农人兴奋欢愉地在那里鼓掌拍手。
‘你们有绳索吗?’殷凤对农人喊道,‘快来把这几个害人的家伙捆绑起来!’
那群农人争先恐后地分头去拿绳索。白发老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正想逃亡时,葛波拔出手枪瞄准着他:‘安静一些儿吧!’
那老人不敢再逃,像石人般站在那里。
宋志达奔进寺院到那间平屋中去释放林秋霞。
这时,林秋霞已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下来,将那被靠椅掷伤的假僧人捆扎起来。
不久,农人们用绳索把其它几个害人的家伙也捆了押进寺院来。
殷凤会同了群众审问他们的罪行,这一些人无从谲辩,终于招认了他们的一切罪恶活动,陆培德甚至把浇瞎陈敬宜双目,诬陷宋志达的经过详情,也招供出来。
殷凤嘱咐葛波、宋志达和林秋霞三人留在寺院看守这些罪犯。她将先回上海布置对裘必中的攻势。
第二日的上什八时左右,殷凤依然穿着蓝布短衫裤在警局附近徘徊。终于她见胖侦探在她身旁掠过时,她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阿胖,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是谁?’
‘殷凤!’
这两个字使胖侦探额上渗出冷汗来。
‘不要开玩笑!’他颤栗地说,‘我亲眼看见殷凤被那所神怪的农舍吞没了!’
殷凤把经过情形浓缩起来告诉他,使他彻底明白裘必中的预言是一个大阴谋,一个大骗局。
‘噢!殷小姐,’胖侦探说,‘那末,你为什么还要隐藏在暗中呢?’
‘裘必中有毒的宣传,已经灌进许多人的头脑中,所以我要在这些迷信他、崇拜他的信徒之前,有计划地揭穿他的秘密,藉以澄清这般人的荒谬思想。’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呢?’胖侦探问。
殷凤告诉他应做的事。
‘我一定依计而行,’胖侦探说,‘关于陶探长应做的事,你跟他当面接洽吧!’
当日下什黄昏时,裘必中的寓所中挤满了那些善男信女,每逢朔望下什五时至八时,总有许多人来请裘必中指示吉凶,以及请求解免灾祸。每一个人都要交纳规定的号金,然后排列在园地上等待裘必中的传唤。
那个装得神秘不可思议的预言家裘必中盘膝坐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上。树下放着一张圆桌,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僮管理挂号收费等工作。
裘必中利用陆丽珠、李秀莲、殷凤、葛波的消失无踪,一再强调夸张他预言的灵验与神奇,因此迷信他的人愈来愈多了。
他盘坐在树上荒谬地指示了十二名来宾吉凶之后,第十三名来宾是林洪康。
‘林老先生——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女儿吗?’裘必中观察了林洪康的神色后得了这个结论。
‘是——我要知道往何处去寻找我的女儿?’林洪康说。
‘往南京去!’裘必中根据陆培德告诉他的消息而作这指示。
‘南京地区广大,在南京什么地方?’陶探长插口问。
裘必中知道陶探长是来捣蛋的,他打定主意先敷衍过去再思筹应付方法。
‘秦淮河!’
‘你不会指示错误吧?因为你曾预言可在车站列车中找到林秋霞,然而林洪康并未在列车上找到他的女儿,你的预言显然极不准确。’陶探长说。
‘预言是准确的,林洪康去得太晚了,’裘必中说,‘你们快往南京秦淮河去找吧!’
第十四号来宾是穿蓝布衫裤的殷凤。
‘这位女士,你要知道些什么?’裘必中并不认识她就是殷凤。
‘我要知道李秀莲在哪里?大发证券号老板娘陆丽珠在哪里?’殷凤问。
‘李秀莲跟陆丽珠都往太虚幻境去了!’
裘必中意识到这女人也是来捣蛋的。
‘殷凤跟葛波到哪里去了?’殷凤问。
‘这两个女飞贼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去了,’裘必中说,‘在这一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但我知道李秀莲与陆丽珠并没有消失无踪,殷凤与葛波也没有消失无踪。’殷凤大声地说,‘这完全是你的诡计,是你的骗局——我就是殷凤!’
那般善男信女开始窃窃私议起来了,不过,他们还是相信裘必中的预言,灵验的居多,不灵验的居少。
殷凤拍掌三声,这寓所外面僻静街道上所停着一辆警车上,胖侦探听得殷凤约定的掌声,就与葛波、宋志达、林秋霞等押着陆伟贤、陆丽珠等人犯,走进裘必中寓所。
殷凤用简洁的语句,当着大众面前揭穿裘必中种种罪恶的阴谋与秘密。
事实与证据,使那些善男信女彻底明白了他们遭受裘必中的欺骗。于是他们一致怒吼起来,磨拳擦掌,要揍裘必中。
裘必中眼见大势已去,群众怒不可遏,再也不能假装镇静,继续盘膝坐在树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从树枝上站起来,双足一跨,跃至围墙之上,正想跳到街上,殷凤已跟着上了围墙,飞起一腿将裘必中踢了下来,葛波纵过去将他按住,陶探长用手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裘必中今日你为什么不腾云驾雾?’有人在那里叫喊。
这时天色已相当黑暗,殷凤知道部份群众曾见过裘必中腾云驾雾,她有必要把这秘密在大众面前揭穿。
殷凤先跳到平屋顶上面,作了一种预备工作,然后告诉群众,她也能腾云驾雾。园地上无数双眼睛,看见穿蓝布短衫裤的殷凤,往空中一跃,接着渐渐上升,终于愈去愈远,愈升愈高,而失去了踪迹。
突然殷凤又在屋顶上出现了。
‘你们看见我腾云驾雾吗?’殷凤说,‘这一点也不稀罕,任何人都能腾云驾雾——在屋顶上裘必中早预备好一个橡皮轻气人,用绳索拴住,穿着跟他同样的衣服,当他卖弄玄虚时,往空中一跳,事实上他立即伏卧在屋顶上,将那橡皮轻气人的绳索放松,让它渐渐上升
在黑暗中轻气人升到相当高度时,在地上的人,已不可能再看见它了。
事后,他祗要收回绳索,就把轻气人拉了下来,留作下一次的表演。你们看见升往空中去的就是橡皮轻气人,穿着表演腾云驾雾者同样的衣服而已。’
群众又怒吼起来。裘必中一脸尴尬的神情,他所卖弄的玄虚,已被殷凤全部揭穿。
这一件事教导了一般迷信的群众,也教育了最顽固不化的林洪康,他那迷信神怪封建的头脑开始清醒起来,他的一双老花眼眸在他那副架在鼻尖上的眼镜后面,含笑望着宋志达与他的女儿林秋霞手挽手地去进行他们的结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