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男人名叫泰业,是宿元安身边的一位随从侍卫。
泰业常年穿着一身赤红色的皮衣劲装,额上挂着个白色的面具,神色凛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在平日里,泰业办事沉着冷静,对主人向来也是忠心耿耿,是个深得宿元安信任的人之一。不过,此次宿元安之所以只带泰业这一个侍卫出来,很大原因是因为泰业的驾车技术极好,颠簸的山路也能驾出一条平坦的石路。
看着钟芷嘴角带笑,半睡半醒地靠在宿元寒怀里,很难得没有因为晕车闹难受,就知道在这个汽车轮子没有避震器的古代,驾车技术好是多么重要。
皇宫身处于京城的正北面,依山靠水,景色宜人。
离宿家的府邸也隔得并不太远,只要沿着京城内河直奔而上,还会途径几条有名的闹市旺街,十分热闹。
泰业驾着马车,缓缓开驶到皇宫的门前停下,从坏里掏出一块纯金的腰牌,递到眼前一个伸手拦住马车的皇宫禁卫面前。
禁卫双手接过腰牌,眼睛往车内隐约的人影窥了一眼,笑着对泰业抱拳说道:“原来是宿公子来了,陛下早已恭候您的大驾光临,请。”说着,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泰业点头,抱了拳,便重新驾着马车往皇宫里面缓缓驶去。
三丈高的宫墙展现出如火一般耀目的深红,金黄色的琉璃瓦刺眼夺目,在烈日的照耀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九加九位身穿漆黑色盔甲,表情肃穆的皇宫禁卫从旁而过。钟芷趴在宿元寒的肩膀上,透着车帘的缝隙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满眼都是深深的好奇。
马车最终在御书房院前停了下来,吕公公碎步小跑迎车而来,看着马车内的人比看见自个儿亲爹亲娘还兴奋。
“宿公子,您终于来啦。”尖细刺耳的声音听得钟芷打了个激灵,只见那吕公公又说道,“奴家先恭贺宿公子新婚,陛下上朝前开始就一直唠叨您,您还是快快进去吧。”
宿元寒冷眼透过马车的帘子缝隙看了一眼吕公公,十分不悦地“啧”了一声,似乎很讨厌这把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伸手摸摸钟芷滑嫩白质的小脸蛋寻求安慰,对钟芷放软声线,缓缓道了句“我们到了。”之后,便侧头亲了亲钟芷的脸颊,欲想把怀中自家娘子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听着耳边低沉性感的声音,钟芷小脸一红,抬起眼眉娇嗔地看了眼宿元寒,搓搓自己刚被亲过的脸蛋。
噫,粘上他的唾液了。
宿元寒看着自家娘子的小眼神,不禁感到一阵愉悦。平伏一下那颗躁动的心,揉了揉发烫的耳根,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努力地在自家娘子面前掩饰着什么。
“忍忍吧。”宿元安默默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一副“我很理解你欲什么旺盛”的表情。
宿元寒一看自家兄弟那欠揍的表情,神情顿时冷了起来。
“你滚。”
……
三人下了马车,宿元安把泰业留了下来,三人便跟着吕公公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略过奢华的宫殿装饰,钟芷一眼便被牌匾上一手“御书房”三字给吸引住。
宿家府邸的“宿”字,总给人一种如瀑布般飞流直下,澎湃有力的感觉。而这“御书房”三字,却是如刀剑般锋利无比,笔笔带劲,锋芒毕露,霸气逼人。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钟芷就被字上的霸道所惊到,不得不躲开视线。
踏入御书房内,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的皇袍男人正低头专心书写着什么东西。
钟芷只是浅浅瞄了一眼,没有看清皇袍男人的脸,便低下头去,乖巧地站在宿元寒宿元安身旁,努力争当透明人。
吕公公把人带到,恭敬地对座上那位皇袍男人行礼,压低声调说:“陛下,宿公子与新婚夫人来了。”然后,吕公公便走到的一旁站着。
“嗯。”
皇袍男人应了一声,没有抬头,但可见他在听了吕公公的话以后,眼眸是亮了一下。
“参见陛下。”“参见陛下。”宿元寒宿元安领着钟芷,对皇袍男人行了半跪之礼。
皇帝换了本奏折,语气平淡地说道:“午膳将至,你们让朕等了如此之久。”
“请陛下降罪。”“请陛下降罪。”
生冷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喉中淡淡溢出,落入耳中犹如坠入寒冰层,没有半分的感情波动,没有半毫的正常温度。一旁的钟芷听得背脊一寒,不禁又打了个激灵,抬起眼眉想要看一眼他们此刻的表情,却因角度问题无果。
“起吧。”
“谢陛下。”“谢陛下。”
两兄弟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还不忘伸手扶起自家柔弱的娘子。
钟芷顺着他们的力道起身,还未从他们方才那把冷冰冰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双手都被他们的手紧抓不放,白净宽厚的手心带着厚厚的手茧,暖烘烘的温度暖和着她略显冰冷的指尖。抬起头,刚好撞入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看着她双目带着宠溺的微笑,钟芷愣了一下,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笑。
“你便是那钟立人的独女?”皇帝使手指间瞧瞧书桌子,终于抬头看着座下的三人。
“民妇正是。”
钟芷看着皇帝的脸,一瞬间被惊艳住了。
原本她以为宿家双胞胎他们已经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却万万没想到还能有人能长得毫不逊色。
如果说宿家双胞胎是禁-欲系美男,那么皇帝便就是纵-欲系猛男了,深邃英俊的五官仿佛是老天爷最完美的杰作,英勇威猛的男人气概霸气侧漏,一眼一笑,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着所有的同性异性,沦陷于他壮硕的躯体之下。不过钟芷也只是稍微惊艳了一下,这种无时无刻都在散发欲-望(Hormone)的男人的确十分吸引每一个异性,但是这并非是她的良配,吸引目光也只限于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