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红烛烧得明亮,宿元寒见两位婢女都退了出去,便抱起钟芷坐到桌前。宿元寒的脑壳里,更是潜意识地忽略掉自家兄弟这只,不是灯泡却比灯泡还亮的家伙,享受着新婚首次聚餐的“二人世界”。宿元安也不计较,直接坐到了旁边,反正他是动脑筋的,与其跟一个用蛮力解决事情的兄弟拼命,还不如花点心思在娘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钟芷几乎饿了有一天,此时闻着桌上的菜色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中一个劲往外冒的唾液,抬头盯着宿元寒,感受着臀部底下的两条肉腿。
犹豫了一阵,委婉地说道:“那个,这样我很不方便。”
宿元寒低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如此我挺方便的,乖,娘子莫要矫情,张嘴……”说着,夹起面前最近的青瓜就往钟芷嘴里送。
钟芷愣了一下才张口咬住,心中很是郁闷,“……好吧。”
也不想想是谁矫情了,她又不是没手没脚。
“娘子,吃点垫垫肚子便好,晚上不易多食。”宿元安在旁淡定地给钟芷夹了块瘦肉,“府上有大夫,娘子若有不适,可随意呼唤他过来。”
钟芷点点头,就应下了。
不过刚好新婚,短期她也不可能传唤大夫来把把脉,熟人深知她身子羸弱,或许不会说什么,可难免会在外人口中留下话柄。她一向不计较他人想法,可还是不希望替夫家添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膳食期间,钟芷就感觉到各种不自在,总感觉自己不是在嫁人,甚至她还一度怀疑,以前她所受到的优良教育是假的,如今的夫妻相处之道才是真的。看着他们一个频频夹菜,一个频频喂食,两人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节奏默契,一顿饭下来,桌上大多数的美食,几乎都进到了她的肚子里去。她原本一个正常大家闺秀的食量,也忽然之间翻了好几个倍。
说好的晚上不易多食呢,都被汪汪吃了吗?
最终,长久的喂食在钟芷一句“吃饱了”而结束。
宿元寒低头摸摸她软软的肚子,认为她的确是吃饱了,也不再投食,便开口传丫鬟送来洗漱的用具,顺便收走碗碗碟碟残余饭菜。
稍候,问春与另外两位陌生的丫鬟各端着盆子,敲响房门走了进来。
问春看了眼自家小姐和两位少爷,低头恭敬地说道:“小姐,洗漱了就不便喝药了,您看?”
“药先不喝,你去跟莲嬷嬷说,让她从今日起每餐准备药膳。”宿元安顶着比老子还严肃的脸去吩咐问春,转过头来,对着钟芷又满脸柔情,继续说道,“待三日回门后,为夫让府上的大夫给你看看,药再开。”
钟芷闻言有点犹豫,“可是……”
“娘子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宿元安侧头一笑,眼眸深邃,看着钟芷的眼神有着刻骨的温情。
钟芷看着他的眼睛,脸蛋一红,瞬间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解释说道:“没有,只是现今的药,是娘好不容易给我寻来的。”
宿元安恍然,又笑了笑,“没事,我们府上的那位大夫在江湖中也有些小名气的,回门时,待为夫与钟夫人解释清楚,想必钟夫人会理解的。”顿了顿,“这里两日,娘子就当歇息一下吧。”
钟芷一听,也有点道理,“……好吧。”
这么说来,那药是不能吃了。
“那奴婢就让人把药拿走了。”问春应了句,就让人把桌上的小盒子端走。
然后,问春就与另外两位丫鬟一同,伺候了三位主子洗漱后,行过礼,依次退下。
如此,屋内就又剩下了他们三人。
床榻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打造的,采用的是常见的沉香木,木如其名,散发着阵阵柔和的香气。整张床榻也与往常所见的床榻风格有所不同,它是一张极具风格的四柱床,头靠墙,三边对外,层层的绸布足矣遮挡床内的一切事物。
钟芷穿着粉色的丝绸中衣,照旧被宿元寒抱到,稳稳放到了床榻的正中间,还贴心地盖好被子。
两人看着一贴床就乖乖闭上眼睛的钟芷,眼眸一深,又随即恢复正常,然后跟着上床,顺手把三边的床幔放下,躺在了钟芷的一左一右。钟芷闭紧眼睛,感觉到身旁两边一沉,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第一次要与两个男子这般亲近地躺在一张床上,虽然两人都长得十分好看,对待她也是十分用心,但是这反而让她更加的紧张,脸蛋红红的,小心肝跳得极为响亮。
“娘子,就寝吧。”
也不知道两人谁说了一句,钟芷听着糊里糊涂应了一声,视线随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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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提前祝贺大家元旦快乐,2016,就是一切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