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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在北平演出期间,张墨涵也顺便打听过溥俭的消息。知情者都说早已返回浑阳,张墨涵便未再多做打听,只想着回浑阳之后,再一并向溥俭通报情况。

北平西山卢师山有座证果寺为西山八大处的最后一处。

一日,寺中的住持和尚一清长老信步徜徉,偶然发现秘魔崖下躺着个人,近前一看,是一男子,只见他满身血污,满脸肿胀,血肉模糊,不禁吓了一跳。往鼻孔伸手试了试,一息尚存。再一摸,浑身烫得厉害。一清长老断定此人是惨遭毒手之后,没有死去,挣扎到此。便转念一想,既然他遭此毒手而不死,能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必是个大命之人,或许与自己有缘分,便喊了寺中的小沙弥将这人抬进寺里。替他剥下血衣,才发现他的阳物被割去,便让人替他清洗了伤口,再敷了药,包扎一番,着人照料,将养起来。

三日后,伤者第一次苏醒,只能微微张一张嘴,眼却不能睁开。那是因为他的脸肿胀得太厉害,两眼处只剩了一条缝,无法睁得开。精通医道的一清长老用手试了试,依然烧得厉害,便着人给他灌了清热消炎药和参汤,又饮了些水,再替他换了伤口的敷药,重新包扎好,那人便又沉沉睡去。

以后每日一醒,一清长老便让小沙弥每醒必喂,同时换药包扎。十几天后,高烧逐渐回落,也开始有小溲排泄。就这样,足足一个月后,他脸上伤口才逐渐结痂、脱落,下面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出脓。又过了一个月才总算初步痊愈。但其人已是五官移位,面目狰狞,又没了男根,只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一清长老从伤者口中逐步获知,他姓骆,行三,人称骆三。关东人,随主人来北平贩卖关东药材,今天被人邀来游山,不想却意外遭此毒手。

对伤者的这些介绍,一清长老并未完全相信。但他从他的吞吞吐吐中,看出这是个忠厚的后生,不会说谎,却又不敢吐露实情,便不再多问。又一日,当又问他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时,他却号啕大哭起来。最后,说自己非人非鬼,无法再出门儿见人。但心里却惦记主人生死,应该回去打听打听,找一找,没什么意外罢了,如有什么意外,还应该回乡给主人家报个消息,以免主人家里空盼不归干着急。可他又觉得自己的命是一清长老帮助捡回来的,两个月来又让一清长老破费许多,倘若这样一走了之,对不起一清长老与寺内列位师兄弟的关怀、照顾。所以,按他本意,反正也不能再在红尘中抛头露面,去惊吓别人,想就此留在寺内帮助干些苦力,既可报答一清长老与众师兄弟的救命之恩,自己的此生也有了托付之所。只要寺里肯收留,他愿为一清长老当牛做马一辈子不离开。

一清长老听他的话,虽然仍未全信,却也听出他是个有良心、也明事理的后生,便索性答应将他收在门下。着人给他量着尺寸做了一身袈裟,缝了双大袜,又送了他一双千层底的洒鞋,同时,特别着人给他缝制了一顶一把撸的帽子。这种帽子戴上后,不撸到底,与平常帽子无二。如撸到底,则可将整个面孔遮盖,只露一双眼睛。这样,有人时撸下来,无人时卷上去,方便得很。

最后,一清长老择日为他举行了受戒仪式,赐法号净了。同日,又给了他银元数枚,叫他即日下山,去寻旧主,或回乡报信,嘱他速去速回。这净了和尚感激涕零,咚咚咚给师父磕了几个响头,发誓不出一月,一定归来,伺奉师父一辈子。然后,便启程下了山。

这净了和尚即是小顺子。那天,溥俭要他陪同游览西山八大处,先游过长安、灵光两寺后,没再游三山庵、大悲寺、龙王堂、香界寺和宝珠洞等名胜,便直接来到证果寺。其时,天已近午,香客稀少,溥俭说自己走累了,就在招止亭内歇下,却让小顺子继续向前看看到秘魔崖和卢师洞两处名胜还有多远。小顺子一人向前独行,直到秘魔崖前,正待举目观望,突然眼前射来一股水状的东西,迎面落在他的脸上。顿时让他感到异常灼痛,两眼再难睁开。用手一摸,连手带脸,烧灼得钻心地疼,还没及喊叫,随后便被人用麻袋将头罩住。紧接着,裆处被猛踢了一脚,痛得他大叫一声便当即昏死过去……

这些天来,让他苦苦思索不解的是自己一个外乡人,与那下毒手的歹徒无仇无恨,他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狠毒?而且,又为何会在将自己踢昏之后又割去阳根?还有,自己惨遭毒手之后,王爷怎么样了?如果他也遭了毒手,怎么始终没听寺里人提到受害的还有另一个人?如果他没遭毒手,那么,他为何不将自己救回去,却一个人走了?这些天也一直不派人来找他?难道这一切会是他一手预谋的吗?

这样一想,他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蓦然间,与溥俭进北平前后溥俭一系列反常举动就豁然开朗了——

那天,在进北平的火车上,溥俭问他:“你知道王府里什么最神圣吗?”

他说:“是王爷。”

溥俭又问:“王爷以外呢?”

“是夫人。”他这样答。

“夫人是谁的夫人?”溥俭继续问。

“当然是王爷的夫人。”他赶紧回答,同时心里蓦然紧张起来。

“你知道就好。”溥俭说完,再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当时很纳闷儿,溥俭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莫非他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儿?他疑惑了一会儿,想不出答案,后来见溥俭睡去,便也睡了。

去游八大处那天临行,溥俭又问他:“菊儿,你这个假太监,知道真太监是什么滋味儿吗?”

他当时立即又警惕起来,答道:“菊儿早就死了,我是小顺子,我不知真太监是什么滋味儿。”

溥俭就笑了,说:“我要是送你去宫里做真太监你乐意吗?”

他忙答:“小顺子要服侍王爷一辈子,哪儿也不想去。”

溥俭就再没说话……

现在看来,溥俭这些话肯定都是有所指的。

再联想他当初恫吓他时,说过的:“你以为我会亲手杀你?我有的是钱,让谁去要你一条小命不一样?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这些话,小顺子终于理清了头绪,也才终于弄明白:溥俭这次带他来北平,实际目的就是要悄悄除掉他。溥俭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他一定是从夫人那里,发现了马脚,觉察到了他们的奸情——那么,原来他是溥俭的宠物之一,现在他从溥俭手中夺走了他的另一个宠物,变成了他的情敌——尽管小顺子感到责任不在自己,但他知道,溥俭是不会去理会事情的过程的,他不能容忍和要坚决计较的是最后的事实……

可这一切,他无法对一清长老实说。而且,作为一个下人,与王爷的夫人私通,即使是迫不得已,也是要遭到社会的普遍谴责的,所以,他才吞吞吐吐没说实话。

但他同时又不能不牵挂林香梅,既然事情败露了,溥俭会饶过她吗?那么,她现在又怎样了?

进而,又想到悦茗。她现在一定焦急地盼望自己快些回去,好和自己一同逃走。他记得悦茗对自己发誓说过:无论逃到哪里,只要……可他忽然悲从中来,现在自己是废人了,还怎样和悦茗比翼双飞?还怎样去做她的丈夫呢?……

就这样,小顺子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所以,一清长老问他下一步打算时,他情不自禁号啕大哭起来。

后来,他向一清长老表示的想法,乃是他反复思考的真实想法,他第一次从脸盆的水面发现自己的面目变得那么可怕时,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样的面孔谁见了会不大吃一惊?再加上他的阳物被割除后,他现在已与真正的太监无二,那么,他还怎么去见悦茗?还怎么去见夫人(假如她没被溥俭害死的话)?

所以,他想一辈子留在这偏僻的寺院里,躲在香客们足迹不能到达的地方,干苦力、种菜、掏大粪,苟延时光,了此残生算了。

然而,以后的日子里,悦茗与林香梅频繁交替出现在他的梦中。后来,竟至他一闭眼,悦茗和林香梅就会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便决心在能行动之后先回浑阳去看看情况,设法见到悦茗和林香梅,告知自己现在的情形,也知道一下她们现在的情形。然后,让悦茗不要再挂念他,把他彻底忘掉,并让她们知道,自己将在证果寺苟且偷生一辈子,再不回首红尘。

他把这一切当成对悦茗和林香梅的一种交代。

同时,他回浑阳也是为了打听一下溥俭的行踪。如果能找到他、如果能有机会,他要豁出一切和那披着梨园大慈善家外衣的老色魔拼死决斗一次,并争取能够亲手割下他的男根。如果说,自己过去的所有悲惨经历,都是因为自己本身的懦弱好欺造成的话,那么,现在他明白了,这些道貌岸然、亦人亦兽的豪门人士,其实是可以反抗的,许多戏里有这样的事,眼前的现实经历也告诉他:被战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王爷也是胆小如鼠、不堪一击的。特别是军营事件中溥俭的狼狈万状,更说明他除了借康德皇帝的光儿,狐假虎威之外,没有任何真本事!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畏狐如虎?反正这次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再死一次又能如何?要真能手刃这个老色魔,他纵然被千刀万剐也心满意足!

…………

养伤后期的日子里,小顺子每天就是在这些纷乱无序的思考中度过的。他在这期间的最后思考结果是:回一趟浑阳,对悦茗与林香梅做个交代,同时找溥俭复仇!若是死了,就免得再在阳间受此磨难。若死不了,就回到证果寺来安于天命,苟且偷生,报答一清长老救命之恩。

现在,他如愿以偿,由衷感谢一清长老的仁慈。他对一清长老此举的感想是:世上虽有许多残忍、兽性的溥俭,也有 许多慈善为怀的一清长老。

小顺子进城后,很快发现一桩意外的事:许多海报粘贴处都贴着关东梨园劲旅鸣鹤班在广和楼演出的海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溥俭搞的名堂,那么,他肯定就在广和楼。所以,他打听清广和楼的方位后,当即就直奔广和楼而来。

小顺子下山时,天已是下午,徒步走到城里,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待他匆匆在路边吃点东西,赶到广和楼剧场时,已是初更之后,前面的垫戏均已演完,正是杨月樵的大轴戏《伍子胥》的开场。

小顺子躲在灯影儿暗处,从后台及上、下场门处往里看了看,没见到有溥俭的身影。再到能望得见坐席包厢的几个窗口往里看了看,依然没见到溥俭的身影。又返回到后台及文武场面旁的窗口张望,仍不见溥俭的身影,却见冯鸣鹤似乎发现了他,径直向窗口走来。他怕被冯鸣鹤看到自己的面目,便转身跑去。

一连三天,小顺子都是白天躲在玉渊潭周围的树林里,不露面,晚上天黑后,就来广和楼剧场守望溥俭。虽然他知道溥俭每次来京都是住在八大胡同附近的几家旅馆,但他知道那里是闹市区,人太多,自己的面孔没办法在那里露面。而且,就是找到溥俭,白天也无法下手,下手后也怕跑不掉。

但是 ,他一直没看到溥俭的身影儿。这期间,他虽然心不在戏上,但他依然断断续续看了些鸣鹤班演出的场面,他看到不久前还同自己在一起朝夕相见的冯氏姐妹与杨月樵等人,感到非常亲切,心中也很激动,可他就是不敢和他们打招呼。这不光是因为自己非人非鬼,面目狰狞,怕吓坏他们。更主要的是,在他眼里,鸣鹤班这些老老小小都是溥俭的人。他要让他们看到自己,那溥俭就会知道他还活在世上,就会对他进行更残忍的迫害。他现在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不想让溥俭知道他还活在人间。他想出其不意,乘其不备,突然袭击溥俭,让溥俭将自己的狰狞面孔错认为是变成鬼魂的小顺子来复仇。所以,他不能让鸣鹤班的人发现他。

最后见到杨月樵那次,他知道鸣鹤班就要返回浑阳了,一连三天不见溥俭的身影儿后,他也才终于认定溥俭确实不在北平。这才怏怏离开北平,扒了列北上的火车,返回浑阳。

当他趁着夜色来到俭王府大门外,透过铁栅栏远远向里张望时,才猛然发现那不久前他还每天出入无数次的正院、中院主体建筑已成残垣断壁,半地下式的梅苑已夷为平地。门卫处除老眼昏花的守门人之外,已不见了原有的那些守卫人员。

正疑惑间,却见王府那辆老牌福特车缓缓驶回,停在府门前。从车上跳下杨月樵和宋逸鹏二人,然后转身从车里又取出一个很大的花圈,接着又取下了许多挽联之类。小顺子趁那花圈立在路旁的机会,看到白色缎带上写着:

梨园圣使、菊坛贵友、大清辽亲王爱新觉罗·溥俭大人千古

与这一行字并列的另一行字是:

坤旦之首、伶界名宿、大清辽亲王夫人林香梅恩师千古

小顺子越看越觉惊诧,最后竟瞠目结舌呆在路旁,直到杨月樵一行把花圈、挽联等一应物品全搬进王府院中,方才缓过神来。他见那汽车司机重新发动了汽车,正要调转方向离去,竟忘记自己的可怖形象,猛然冲上前去,朝汽车喊道:“悦茗在哪儿?悦茗怎么样了?”

“烧死了!”司机连瞅都不瞅小顺子,冷冷地说,“和夫人一起烧死了。”

“烧死了?”小顺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烧死的?”

“看了报纸就知道了!”那司机说着瞥了小顺子一眼,忽然大惊:“啊!你是人,还是鬼?”

汽车疾驰而去。

小顺子望着远去的汽车,泪水夺眶而出。少顷,他忽然声嘶力竭地嚎起来:“悦茗啊,悦茗!你怎么会烧死了呀!”然后就当街大声号啕起来,那声音沙哑而干涩,充满对苦难人生的哀戚,极其悲凉凄惨、裂人心肺。

这恐怖的哭声,惊动了老眼昏花的王府看门人,他蹒跚着走出来,喃喃地抱怨道:“一个悦茗算得了什么?竟哭得如此死去活来。王爷和夫人、福晋都烧死了呢!——给你!想知道怎么烧死的,看看报纸就知道了!”

说着一扬手,几张报纸就飞出大门,纷纷散落在小顺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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