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沐晴照例坐在珠帘后听政,为元烨出谋划策,运用高学历的优势,以史为镜倒也干得风生水起,尤其是在元旭的有心回避下,名望渐渐大于摄政王元旭,这让他身后的势力非常不满意,总想找机会为难为难沐晴。
江都御史禀报:“皇上,江都雪灾严重,将导致百姓的庄稼无收,人心惶惶,微臣想要不要安抚一下百姓?”
“恩,国以民为本,自然是要安抚的!”元烨道。
身后的沐晴不动声色地听着,浅浅的笑了一下,皇帝家的孩子真是早熟,没白教他!
可是一出声就遭到了反对,首先是一些武官:“皇上,安抚能体现皇上的仁慈之心,但现在适逢年关,我朝又刚征战完,应该先体恤了军队以稳军心,赈灾一中是不是等过了年再实行?”
“年关下百姓的日子会更难过,必须在年关前发出振灾粮!”沐晴冷冷地说。搞不懂这些人,难道要留着国库给他们发红包过年呀!
“现在还没到除夕呢,怎么就知道庄稼无收了?还是等等再说吧!”元清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自元旭警告他以后,再不敢擅自妄动,一直等待时机。等待虽然辛苦,但机会总会来的,这不,说机会机会马上就到。
对于元清一向的找茬,沐晴选择无视,尤其是经过那天昭阳殿前的误会后更是把茅头对准了元旭,冷冷的目光落在元旭身上。
如果是在从前,元旭一定会狠狠的瞪元清一眼,压制其身后的势力,但是今天,元旭只是挺了挺背脊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不就等于默认了元清的行为?元清更加得意,继续发表高论:“太后,冬天下几场大雪也是正常的,京都不也下了吗?”
“清河王的意思是,你家有粮就说明别人家也没断炊啰?”沐晴直接反击道。元烨早已习惯了母后的强烈保护欲,静静的任由母后对付这个难缠的皇叔。
“这倒不是……”元清愣了愣,讷讷的说。在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嫂嫂的反应能力是越来越机敏了。
“同理,京城没受雪灾的威胁不代表其它地方不受害。御史大人既然赶在庄稼收割前提出来,说明灾害真的威胁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朝廷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沐晴趁胜追击。是谁教的以小见大?真管用!屡试不爽啊!
“太后英明!”江都御史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落回肚里。今天上这个奏折,实在是万不得已了啊!
慕相当然是要拥护女儿的,站出来:“御史大人一向耿直,我等理当学习御史大人为国为民的精神!”
“但是……”元清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被沐晴一个森冷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元旭看元清落败,抬眼看着高座之上得意的沐晴,金黄的宝座刺痛了他的眼睛,一反常态的耿了脖子反驳道:“以目前的情况,具体受灾情况还不清楚,本王认为不能草率的进行安抚,宜在灾情落实后再实行!”
“摄政王所言有理,臣亦认为应该先调查灾情!”有年老的太傅站出来支持摄政王。然后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元旭的势力纷纷跪下:“请皇上和太后明察秋毫,千万不可草率行事!”
“你们……”沐晴火大的看着这一朝腐臣!百姓可是等着米下锅呢,调查来调查去的人都饿死了!最后只能忍下心头怒火,含着怒意把希望放在元旭身上,希望他后退一步,不要闹得太难堪:“摄政王,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作风?本王不明白太后意思,还请太后明示!”元旭装傻充愣,回避沐晴责备的目光。
沐晴深深地吸口气,道:“摄政王天生睿智过人,怎么会不明白?”
因为激动,凤冠上的金步摇摇摆个不停,一点一点的金光闪烁,更加坚定了元旭的反叛心理,一耿脖子同她作对到底:“请太后恕本王愚钝!”
“你!”沐晴气愤得几乎要站起来,对上元旭冰冷的脸庞,心刹时沉了下去——这只是一件小事,元旭是在利用他的势力压制她!
元旭英俊的脸庞仿佛是冰刻的一样冷漠无情,故意不看沐晴:“请太后指教!”
“不敢当,摄政王胸怀家国天下,哀家一介女流,怎配指教二字?”沐晴是寒了心了,声音冰冷异常。终于明白,自己一贯在朝上顺风顺水全赖元旭的幕后支持。而这对于好强的她,就是最大侮辱。
她的反应更加激怒了元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隐怒道:“太后这样说是在怪罪本王吗?”
“怪罪?摄政王可是一棵大树啊,哀家敢吗?”沐晴冷冷一笑,艳绝亦冷绝,深邃的眸子冰冷无底。
元旭也和她对上了:“树大招风?既然太后对本王不满,本王也不敢再干涉朝政!正逢本王身体不适,就在此向皇上告假吧!”
说完,非常规矩的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君臣大礼,然后在众朝臣讶异和不解中提早退场。
沐晴也火大的坚持已见,命礼部马上处理赈灾事宜,甩了袖子马上宣布退朝。心中汹涌着的不止是愤怒,还是无尽的失望。
终于学会利用权势来压制我了!终于懂得用罢朝来威胁我了!元旭,你真行!
看到一向和睦相处,为国共商大计的太后和摄政王闹翻,元清等人大喜,终于让哥哥脱离这个女人的掌控了。暗暗和元灿互递了一个欢喜的眼神,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