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惊喜的回头一看,竟是已经换好干净衣服的元旭,一身白衣胜雪,玉树临风却是面无表情的跨进椒房宫正殿,恭敬下跪:“臣元旭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硕亲王免礼!”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他还是来了。
苏静一见元旭心中怒火狂起,为什么每一次事关慕晴,他都要来插一脚?她已经苦心把局设在后宫之中,怎么还会让他有机会插手?斜睨一眼面露喜色的沐晴,苏静气得不轻,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对他们的愤恨更添了三分,狠狠的瞪着他:“硕亲王有什么证据?”
“本王当时就在湖中的怡心亭,所以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元旭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令苏静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不容元旭说出真相,苏静马上抓住话柄:“虽是亲王,这毕竟是后宫,没有皇上旨意,亲王好像也可以随便出入后宫啊!”
她在故意误导人们的思想!
“随便倒也谈不上,做儿子关心母亲常常来探望也在情理之中吧?静太妃娘娘!”元旭轻松的说,“臣今日早朝后准备去太庙向母妃请安,母妃喜欢怡心亭上的芷兰,故臣前孤身前往怡心亭。不巧就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太皇太后大喜:“摄政王快说说经过吧,免得在座的各位心里不踏实!”
“太后路经烟云湖的时候撞到了阿香,本不至于使阿香落水,但阿香却拉着淑太嫔一起落了水。而当时,臣根本没有看到静太妃在场!”元旭缓缓地说着:“当臣看到淑太嫔落水的时候,就急忙下水救人,当臣从水中潜至淑太嫔身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阿香正大力拖着淑太嫔往湖底,忙着和阿香抢人才耽误了时间,致使淑太嫔被溺,而阿香也畏罪自沉湖底。”
“你在怡心亭?”苏静吃惊地问,他不是来找慕晴的吗?苏静心一沉,开始变得慌乱,如此一来,拭图戳破那层窗户纸的第二方案也落空了。
太皇太后警觉的看着苏静:“当时,你根本没有目击到事情经过是不是?”虽是问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回母后,臣妾当时也是路过烟云湖,的确看到……”苏静打了个冷战。听说太皇太后早年曾执掌朝政,却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自己是错了。
太皇太后目光凌厉的扫了她一眼:“没有看清楚的事情就要乱说!”
苏静嗫嚅着住了口。有摄政王出现,事情就不好办了,还是先保住自己,再慢慢寻找机会。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妃嫔皆惊——天啊,谁这么大胆,敢陷害太后!
元旭吩咐人把阿香的尸体抬了上来,果然看到阿香手中紧紧纂着一角娥黄色的衣裙,正是淑太妃的衣裙一角,众妃皆惊,眼看事情有了转机,元旭又说,“阿香,江浙人,自小生活在海边,善泳!这是内务府的档案!”
随元旭而来的内务府总管苏平赶紧奉上暗黄的档案:“启禀太皇太后,摄政王说的正是小人要禀告的。阿香的确善泳,水性极佳!”
“大家想想她怎么会溺水呢?”元旭再道,言下之意不言可喻。
“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皱起眉头。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晴儿。
元旭冷冷的看了苏静一眼,一字一句的说:“受—人—指—使!”
“既有摄政王作证,想来是冤枉了太后。苏静,你好大胆子,竟敢冤枉太后!”太皇太后大怒,冷冷的盯着苏静。
“母后……”苏静急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元旭会突然出现在后宫为沐晴作证。摄政王能助元烨登上帝位,自然也能对付她的元粸,这回她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摄政王,传大理寺彻查此事!”太皇太后厉声喝道,“不管是死因也好,还是存心陷害也罢,一定要给哀家查个水落石出,还后宫一份安宁!”
“是!”元旭恭敬领旨,冷酷的表情让苏静不寒而栗。
“且慢!”沐晴大声出言,又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下,“母后,此事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请交给臣妾处理!”
虽然知道她们并不是因自己而死,但被人蓄意谋害,她怎么能忍气吞声呢?
“唔……那也好!”太皇太后点点头,率先离开。
余珍等也松了一口气,纷纷对着沐晴露出讨好的笑颜。
余珍欣慰的笑着:“这次的事,让太后娘娘受惊了!”
“受惊嘛,倒还是小事。幸好没有让某些小人奸计得逞,不然往后受惊的恐怕就不止是哀家了!”沐晴嘴唇漾起笑颜如花,却是一朵冰花,看得苏静浑身出冷汗。
谁说这是上当来着?不也是一个反击的机会吗?只有当敌人张开嘴的时候,你才有机会让她喝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