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赐良机啊,临告别大学的时候,恰好是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三十周年的这一天,有幸耳闻目睹了青年评论家、宁夏青年报刊总编辑荆竹在宁夏大学阶梯教室里,给大家讲了一堂生动而又非常风趣的当代文学课,使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获益匪浅啊!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非常冷静,但所讲的观点却很新颖,具有严密的逻辑思维,特别是他独树一帜的深刻见解,令在场的听众叹为观之,掌声雷动!
他的观点是,目前,中国不可能出现伟大的作家。
他讲到邓友梅可以写出古朴淡雅的北京风味,高晓声可以熟练地勾画当代农民的风貌,李存葆则推出令人荡气回肠的军人形象。
但那仅仅是反映了一个侧面,谁也无法代替谁或超越谁,这不是作家的能量小了,而是文学的河流变宽了……所以未来的世界,只会出现伟大的作家群,而不会出现像普希金,艾略特那样开一代新风的大诗人,大作家。
他的第二个观点是,文学成了纪实的,历史则变成了虚构的。
他说“在我国,历史不仅仅是虚构,而是扭曲了,关键是我们没有承认这一点。”
荆竹最后一个观点是,由于传统之根的危机,使部分作家扛起了复古主义的大旗。
他说诺贝尔奖很有意思,他不发给反传统的鲁迅。而是发给了墨守传统的泰戈尔和充满日本情调的川端康成……而那引起所谓的寻根作用,不过是描写一些人烟稀少的境域,叙述一些怪诞荒谬的故事,刻画一些粗俗野性的人物而已……
是啊,将近两个小时的讲座,就这样结束了!我在想,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评论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呢?我敬佩他能在大庭广众面前,说出真话,实属难得。
我一向认为自己的人生具有很残酷的悲剧色彩,无数次人生的磨难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我总是那么孤独,不入大流,总是那么胆小如鼠,超越不了宇宙!
“任何哲人的滔滔经纶都不如生活的富有。”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大墙文学之父从维熙老师的开导!
于是,在一九九〇年下半年之际,我参加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文学概论》,又一次获得了单科合格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