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乡上武装干部胡文受书记马学智的委托前来找我,并郑重其事地说道:“书记让我告诉你,如果想当干部就到乡政府去一趟,他有话对你说。据他讲,除了书记那个位置,剩下的由你任意选,什么乡长啦,文书啦,等等。”
“谢谢你,胡部长,请你转告书记,鄙人对政治天生犯过敏症,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我宁可修一辈子地球,也不愿做什么官!”
谁知胡文走后的第五天,学区新上任的校长马洪吉又骑着摩托车,登上了我的寒门,一见面激动不已地对我说:“永祥兄,这回从大学深造出来,已是满腹经纶,才高‘九’斗了,我今天是特意请你到我们中学去任教的,怎么样?”
“多谢你们深情厚意,我已弃教从文了,整个内心世界早已被文化占有了,根本就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还望你另请高明吧!”
殊不知,只要有人一提起“政治”与“教育”这两个话题:我就会身不由己地想起了“文化大革命”那一幕,更多的是想到了中国文坛大家张贤亮先生所走过的路——历尽了人生的磨难!
只要一想起“教书育人”,我的整个心灵都在颤抖!曾经,我是多么地想献身人民的教育事业啊!可是,你们总认为我不够格,左推右拒……多少所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均把教育这块阵地,当成了自己飞黄腾达的跳板,却看不见一个真正为教育事业献身的人……
今天,你们达到了目的之后,又来了个野猫子给鸡拜年,拿人当猴的玩,可我又不是猴,有什么好玩的呢!
从大学回来后,我才知道:原来调到乡上的老校长杨占庭,现又调到县上世行办,而原接替他校长职务的马青录又奇迹般地上调到乡政府了。所以,马洪吉才有机会接了他的班,当上了今日的新校长。照这样的逻辑推理,我认为马洪吉还是三天半的新鲜劲儿,好景不长,迟早会远走高飞的……
反正,谁也不把这块贫瘠土地上的教育事业真正当回事,仅此而已。
对不起,各位政客,吾辈自愧不如你们的精通世故与为官之道!胸中装满了一钱不值的文学。并且决心已下,甘愿将自己的一切献身文学事业……
因此,面对政治,我只能敬而远之了。
面对教育事业,我只好留作今日羞!
为了文学,我愿付出毕生的代价去体验,去生活!那怕今生今世就像蒋子龙先生所说的“世上最没有用的就是文人,脑子丢在了稿纸上,除去想入非非又有多少实际能力?”我也认了!无怨无悔!只要我努力了,奋斗了,且也享受了人生的整个过程。我认为自己从此将走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