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只是一种自我的心理状态,并不是指目前身边所接触到的人之中,对方是好是坏的问题。小岚试着解释。
哦!那是说妳还没有与谁交往的打算啰!
嗯,我是在想女人如果不是与对方相爱,那么她的归宿是应该选择被爱或是爱人呢?以幸福的外观而言,似乎女人唯有被爱才是幸福的,而内在呢?女人是不是能自主地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呢?小岚说着。
就像是幸福是由他人掌控,还是由自己掌控那样吧!香芸接了话。
事实上,我对陈伯承也没什么意见,年轻、贴心、世家又好,但总觉得他欠缺一份什么东西似的!小岚有点自说自话。
那到底是什么?香芸问道。
他可能是欠缺野心吧!小岚笑了一下。
啊!香芸惊叫了一声。
是的,男人在追求女人时,除了喜欢对方、照顾对方、体贴对方,也许还需要一份征服对方的雄心,控制对方的野心吧,这里说的控制指的是决断力,非绑手绑脚24小时紧迫盯人的那种肤浅行为,太过于乖巧的男人,往往在女人眼中,总是欠缺一股魅力吧?
爱情需要不断激发出火花,否则会变成一潭死水的……
小岚,要幸福哦!香芸在车内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
那晚十二点半左右,她才接到了子超的电话。
子超,你怎么这么晚才打?她问。
大小姐,是妳回来晚了,我九点开始打,十点又打一次都没人接,因为妳与小岚在一起,总不好打手机,后来就定下心来写了一篇明天要交的稿子,结果就把时间忘了,刚刚才把稿子发出去了。子超在那头说着。
噢,香芸想想也是,她回到家已差不多十点半了,对不起,是我自己回来晚了。
没事的,回来就好了,乌来温泉还可以吧?
嗯,主要是和小岚聊得很愉快,晚上在那边吃完饭后,又在商店街逛了下。
那两位美丽的女人,都在聊些什么啊!
由于香芸没有告诉子超,有关于德平的事,所以就回答说:也有聊到你呀!
哦,那妳是什么都说了?
嗯,我总不能瞒她或骗她呀,怎么,你有所顾忌了?
不,不,不是那样的,妳说了反而替我省了向她解释,本来我也是会向她坦白的!
还以为你想掩掩遮遮呢?香芸突然想到子超在电台同事面前的态度,不过,继之一想,那也是为了她着想,因为自己是一个会显得不自在的女子啊!
别冤枉我,如果妳同意,我还希望向全世界的人宣布呢?
少贫嘴了,对了,子超,为什么小岚身边会没人呢?
据我所知,小岚以前是有个要好的大学同学叫程浩,后来听说对方出国了好几年,但回来之后两人又好了一阵子,不过最后却又分手了,从此小岚就没再交男朋友了,但却跑出来一个上次妳也见过的K大银楼的小开,可是我总觉得小岚好像提不起劲来似的,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她以前那个男友是否还在台湾,是否结婚了?
不知道!如果要打听,我可以问问郑家华,他们这些记者出身的往往神通广大,对了,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希望小岚幸福啊!
哦!小岚现在不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替她这么想……
傻女孩,也许小岚喜欢过目前这种生活方式,也说不定啊!
你们男人就是太自私,只会自以为是!
是!是!我错了,明天我打个电话给家华,让他帮我查一查。
可你不能让小岚知道哦!香芸叮咛着。
当然,我才不会那么傻,我们只是备而不用,对不对?
是啊!你好聪明!
芸,妳真是一个贴心的人。
哪是,是小岚先对我好,我只要能为她做点什么,我都会很高兴的!
放心吧,咱们家小岚,只要她准备好了,一出手就不会落空的了,像小岚那种有才华又淡定又自信的女子,是人间的奇葩呢?子超说得满感性的。
是啊!可是我还是会担心幸福站在她面前时,她仍会一副不理不睬的率性……哎呀!我都快变成老妈子了,讨厌!香芸娇叱了一声。
不!这是妳可贵的一面,千万不能讨厌它,如果我们身边多一些善良的心,那么这世界就会显得更美好了,芸,我好喜欢这样的妳。
香芸听了子超这么一说,心头顿觉暖乎乎地,就如同认识子超时,影响她的那句话—美与幸福即使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只要发生在我们的周遭,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生存的力量吧!
子超,你幸福吗?她不禁脱口而出。
妳说呢?子超反问着。
人家就是不知道,才要问你嘛!她又流露出少女似的撒娇说法。
那我只好偷偷地告诉妳,我现在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呢,因为我拥有全世界最善良又最漂亮的女人!子超高兴地说着。
啊!你这么说会让人睡不着的!香芸听了乐晕晕地。
睡不着,我可以马上过来呀!子超挑逗着她。
才不要,你过来只会欺负人!香芸嘴上虽这么说,可内心却被他拨动了。
真的不要!?子超再次威胁她。
香芸这次没回答,只是静静地持着听筒,最后她听到对方说了句—那我要挂了!子超并不让她回话,随即挂上了电话。
咦!等香芸回过神来,才发现子超真的挂断电话了,他会不会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想再拨过去,但看看墙上的钟,已快二点了。她不能那么不懂事,像吵着要糖吃的小孩。唉!叹了口气,关上了客厅的灯,走进卧室后就直接进入浴室了,还好今天下午在乌来有小睡片刻,否则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岂不让人累坏了。
二十分钟后,她刚在化妆枱擦完乳液时,哔!哔!是客厅对讲机的叫声,谁,这么晚了,会不会上下楼层按错了,本来不想理它,但却再次响了起来,她只好到了客厅拿起话筒。
老婆,我来了!是子超的声音。
啊!你……她惊叫了一声,马上按下了大门的开关,一颗心又像小鸟不停地跳跃着……
9意外的西门町
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香芸意外地接到了德平的电话,自她酒醉那天起,他们就没再联络了。大嫂,我要结婚了!德平开门见山地说。
啊!恭喜啊!德平!是不是和……
香芸话没说完,德平就马上接了过去,是和梅没错!这些日子多亏她一直在照顾我。
德平,听你这么说真为你高兴,梅是个好女孩。
是的,我发现自己过去太忽略她了,事实上,到了最近我才发觉,她根本就一直在我心里。
对啊!何况你们还是大学同学,以前不是有交往过?后来怎么闹翻了?香芸故意把话题转为轻松面。
这……这件事,实际上错的也是我,当年梅因为有一次和一个学长去跳舞玩个通宵,而我吃醋就不再与她交往了,她说从那次起,吓得都不敢交男朋友,虽然我已经不理她了。这些日子我们做了好几次的长谈,都觉得白白浪费了很多岁月……德平说道。
那很好啊!你们都还年轻,尝过了苦涩,以后更会珍惜甜蜜的果实啊!
梅也告诉我,她曾经与妳通过电话。德平又说。
啊!那是我找你,而你还在休息,所以我们才有机会交谈的。香芸语带保留,她不知道梅到底说了些什么?
大嫂……我也把自己一厢情愿爱慕妳的事,告诉梅了。
啊!那……香芸本来想说,那梅有没有吃醋,梅知道是一回事,德平亲口告诉她又是一回事吧!女人不都这样反复的吗?
梅说她完全了解,梅还说如果她是男人也会爱上大嫂的。
啊!这太恭维我了。这下子,香芸真的放心了。
所以我要谢谢大嫂,大嫂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妳也可以携伴参加哦!德平还记得那晚香芸脱口叫出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很好奇有哪个男人会配得上香芸。
我,这样不太好吧,我看改天由我请你和梅一起吃个大餐,来庆祝好了。
嗯,我们会很乐意接受大嫂的祝福,因为我们已经达成一个共识,我们都爱大嫂!德平知道以她的立场而言要参加是有困难的,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啊!德平,谢谢你,你这话真叫人想哭呢!香芸真的是感动极了。
对了,梅还说大嫂如果愿意,也可以带朋友到店里来,她不会让大嫂再喝一点酒的,请大嫂放心!
我怕我那些朋友太吵了。香芸想到了小岚的那票朋友了。
这妳放心,在钢琴舞台左右侧后方各有一个包厢,不会影响到别人。
那好啊!这样有机会我就敢带朋友过去了。
谢谢大嫂!
德平,这是我今天听到最令我开心的事,我也要谢谢你!
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香芸不由心头一紧。
大嫂,妳主持节目,主持得很出色!
啊!你真的有在听啊?香芸有点惊讶。
三个多月以来,从来没有错过一次!德平笑着说。
德平,我要哭了!香芸大受感动,眼泪真的夺眶而出了。
大嫂,妳真的很有天分,嫁给哥这些日子,真的太委屈妳了……德平说着也难过了起来。
嗯,德平,那我们以后在彼此的工作岗位上,都要好好加油哦!
一定的,希望很快能见到大嫂,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香芸真的比中了乐透还高兴,德平终于要和深爱他的梅结婚了,这样的话,她身边又多了一对幸福的年轻人了。啊!这世界多美好!她忍不住拨了小岚的电话,等小岚一接,她就冲口而出,小岚,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要结婚了,才疯疯癫癫的……小岚对口应了一句。
是啊!妳怎么知道!香芸还处于兴奋之中。
啊!真的!?小岚这才真的吃了一大惊。
是,是德平要结婚了,跟他以前一个要好的女孩子,是大学的同学,目前在经营钢琴酒吧!就是我喝醉酒的那个地方……香芸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大串。
什么喝醉酒的地方?
啊!就是与德平那个晚上去的地方呀!
于是,香芸又将梅与梅的酒店做了一番介绍。
哦!那恭喜妳哦,妳终于摆脱一个包袱了!小岚笑她。
才不是这样,我是真心的为他们高兴呢!香芸抗议着。
知道了,就因为妳是好人,所以晚上要请妳吃饭。
真的,和谁!?
和上次那票人啊!
好呀!这次我来做东!
去排队吧,还轮不到妳头上!
那今晚谁请客?
是陈伯承啊!他都排队排几个月了。
那在哪里,几点?
在衡阳路一家大六元的江浙菜馆,晚上七点整。
嗯,我知道了……那还有事吗?香芸本来是要问—那子超可以一起来吗?
小岚当然知道香芸的心思,所以她才故意将一句话,拆成两次说的。
那叫姊夫也来吧!小岚的口气,就像老妈子在下命令一般的严厉。
啊!谢谢!香芸没听出她装模作样的语气,只觉心头一宽,但又想到了,这样好吗?她问。
丑媳妇早晚总要见公婆,愈早见愈自在,何况他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如果见不得人,妳还会让他上床吗?小岚还是忍不住消遣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喂!喂!老妈,妳别闹了,别愈讲愈色耶!香芸有点慌了。
好吧!那我们晚上见啰!小岚见好就收了。
由于辛亥路堵车,所以等子超接到香芸,再赶到衡阳路时,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了,台北的交通真要命,当他们上了大六元的二楼,就看到陈伯承站在VIP大包厢的门口迎接他们,伯承,对不起,来晚了。子超快步走过去和他握手。
没事的,大家也刚刚才到齐,表姊,谢谢妳能来。陈伯承笑着对香芸点点头,他已将何小姐改为表姊了。
伯承,我也要谢谢你的邀请。香芸也大方地改叫他名字。
进入了VIP室的大房间,各方人马都已到齐了。
十六人坐的大圆桌,右侧依次是史怀哲、潘丽、吴美慈、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郑家华;左侧则是先空两个座位,第三个位置是陆小岚,小岚一看到他们进门,就指着身边的座位对香芸说:表姊,这边。
那我呢?子超故意问道。
没你的位置,你去门边,罚站!小岚白了他一眼。
那我可以和香芸共坐一个位置吗?
少肉麻了,你!香芸急于撇清。
有人出声就好了,那让你坐表姊旁边,就地看管。小岚笑着说。
是!是!谢谢漂亮的表妹!子超说着。
不过,真的好羡慕老师好快的手脚,马上就赢得香芸的芳心,改天也教我几招吧!史怀哲语气真的带着又佩服又羡慕的口吻。
这哪需要教?只要有色心加上有色胆,不就成了?小岚回他的话,眼睛却看着潘丽。
是啊!有胆子就放马过来啊!是不是,香芸?潘丽将球丢给了香芸。
啊!我不知道!香芸慌张地接下了球,却被她玩成界外球了。
美慈与家华闻言大笑,他俩的情形与子超、香芸很类似,都是盯上对方后,马上就进入状况的。
喂!大家别欺负老实人好不好?子超忙替香芸解围。
是啊!就准你一个人欺负了。小岚意有所指,说完自己也笑得好开心。
小岚……香芸叫了一声,脸都红了。
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奇妙,有人是一见钟情,碰着了瞬间就会迸出火花,有些就像冷水煮青蛙,万一水不开,青蛙就不会跳了出来。
经过众人的一唱一和,一下子就把场子做热了。
哈!哈!哈!
众人笑成了一团,史怀哲笑得最大声。
老师,终于知道我们这些小女子不好惹了吧!潘丽开口了。
哪里,是各位姑奶奶教导有方,让我长知识。子超向她行了一鞠躬礼。
少来了,子超今天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唱平剧的。家华也笑着说。
是!是!不过不先来这一段,等一下伯承上的大餐,我们怎么吃得了?子超说着眼睛飘向了家华身边的小女孩,而小女孩也正用乌溜溜的大眼珠看着他。于是他说道:哇!今天一定是个特别的好日子,不然怎会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妳一定是小蓓,对不对?
小女孩点点头,一点也不怕生,只见小脸蛋笑得如春花朵朵开,我是小蓓,今天阿姨们都很漂亮,不过叔叔旁边的阿姨,才是最漂亮的呀!